“看来，被我说中了？”亡灵女缓缓蹲下，伸手托着娜娜的下巴，“虽然不是纯血龙裔，但长得还挺好看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

“纯血龙裔族能够与上古巨龙沟通，进而获得巨龙之力，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强大的战力，但你刚才展现出来的能力好像比巨龙还要强大，那么这个龙裔的价值，说不定比纯血的还高。”

“你说得对，我的能力哪里是一两头巨龙可以比得上的。”肖岚侧着头看着亡灵女说道，“而且，我真的还蛮在乎她的。”

“你倒是很诚实。”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把她绑架然后藏起来，就可以让我为你做事了？”

“你这么厉害，只是把她藏起来的话，恐怕不是很保险。”亡灵女左手一抖，那个金属箱里面立即弹出了一柄散发着幽深绿光的短刀。

“你要干什么？”肖岚问。

“这是幽暗森川深处，某个神秘部族的巫医使用的祭祀刀，上面附带了很恶毒的诅咒，只需轻轻一划，就可以把诅咒附加到她的灵魂深处。”亡灵女将匕首往娜娜的脸颊缓缓靠近，“这是一种身不如死的无尽苦痛，而能够解除诅咒的人，只有这把匕首现在的主人，也就是我。”

“好吧，你这办法比我想的，的确要高明太多。”肖岚轻轻干咳了一声，“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么？伤害她的人，我可是不会原谅的哦。”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恐怕连一个最低等级的骷髅都召唤不了。”亡灵女将匕首悬停在娜娜的脸颊上方，“你打算怎么阻止我呢？”

“你说的没错…”肖岚右手拇指突然一弹，将一小块白色的物体弹到了处于蹲姿的亡灵女露出长靴外的腿部，但他现在的力道也只够让这东西轻轻触碰到肌肤而已，“不过，妹纸，别忘了，你自己就是亡灵。”

“嗯？”亡灵女盯着那块已经掉落地地上的白色物体，看上去好像是块碎骨，“不好…”

“我现在的确什么东西都召唤不出来了，但是把本来就存在的亡灵稍微控制一下的能力，恐怕还是有的。”肖岚笑道。

刚才他丢出去的那块碎骨是之前某个被他召唤出来的骷髅或者食尸鬼身上掉落的，借助这块骨片作为媒介肖岚将控制亡灵的法术传导到亡灵女的身上！

召唤系法术主要的能量消耗都集中在召唤出魔宠的瞬间，而维持对召物的控制则几乎不会用到什么实质的法能，所以只需要有一点点微量的魔力能够传过去即可。

当然了，这一点点能量必须是非常高阶的法术才可以，比如一位能力只够操控食尸鬼的亡灵召唤师，不管传导多少法术能量出去，也没有办法控制死亡骑士的；而且，控制拥有自主灵魂的亡灵，又要比控制单纯的召唤物又要复杂上不止一星半点。

那肖岚从总监那里获得的古神之力，够不够高阶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亡灵女很快就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力道接管了自己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站立了起开，将短刀一反，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他底是什么人？完全无法想象，会有这种等级的亡灵法术存在。”亡灵女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控制，而且明白肖岚传导过来的法术能量只有很微量的一丁点，但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强大与深邃。

“你不是召唤生物，而且有完整的自主意识，所以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控制你太久的，但用这刀插进你脖子的时间，肯定是够了。”肖岚说道。

亡灵女的自主意识根本无法跟古神之力相抗衡，那柄散发着幽幽绿光短刀的刀尖缓缓刺向她的脖子，就像之前她缓缓刺向娜娜的时候，一样的速度。

“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么？你是亡灵，如果再‘死’掉的话，想要‘活’过来恐怕就比较麻烦了…”肖岚问。

“你觉得，做一个亡灵，和真正的死亡比起来，会更好么？”亡灵女回应道，她的脸庞看不到恐惧和惊异，反倒是比之前还淡然了好多。

“那好，我送你上路！”

……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刺破了沙漠的地平线，但却难以照射到环形巨岩的内部。

“我的意识…为什么还存在…”那个亡灵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靠在一艘小舟的船舷，但身体却使不出任何力气，“这里，是哪里？”

“还是你昨天躺下的地方。”旁边传来肖岚的声音，他站在小舟的旁边，看样子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娜娜则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用一张大片的树叶给迪迪慕思喂水。

巨大的环形巨岩里面，显得异常平静，黑色城堡那边没有丁点动静，唯有部分破损的城墙还在残留着昨晚大战的一点痕迹，那些灰皮怪人的尸体在不到一晚上的时间就化为尘埃，消散不见。

“你没有杀我？”亡灵女问道。

“你都死过一次了，还这么想死第二次？”肖岚把玩着那把散发着绿光的匕首，“而且，这把匕首根本就‘杀’不死你，这不是什么诅咒武器，只是附带一点属性能量而已，原来你只是在吓唬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库顿沙漠里面，会有你这么强大的人，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反倒是被你先问了问题，明明是我有很多疑问想要你来回答…”肖岚说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唤醒了手背上的符文，“这东西，认识么？”

“上古之神！”

“没想到我的总监大人，这么有人气，随便画个符就能唬到这么多人。”肖岚想道。

“原来传说，是真的…”

“这算是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接下来该换我问你了，这交易还算公平吧？”

“你问吧…”

“你是‘黄沙之魂’的人？”

“是的。”亡灵女此时已经渐渐褪去了昨晚战斗时候的那种犀利与冷酷，苍白的脸庞微微露出了一丢丢的柔软，虽然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该有的活力，但容貌却没有受损，毫无血色但精致乖巧的脸庞，不禁令人心生爱怜。

“那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个‘死神’？他不是你们的首领么？”肖岚看着那个上半身已经碎成零件，但下半身还算完整的机械怪人。

“你说那个东西是死神？”亡灵女微微一笑。

“嗯？难道不是？”

“黄沙之魂的首领，死神齐耶耶…”亡灵女稍微顿了一顿，然后淡淡地说道，“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