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双火热眼睛的注视下,南宫暴扎稳双脚,双手举起短剑。
叮……剑啸起,如鹤鸣,一声长空而去。
这一刻,南宫爆心潮澎湃。
【为何我感觉手中短剑变长了?】
【什么情况?】
他震惊不已,手中明明是短剑,为何有种剑身变长的错觉?
他微微地仰头,短剑还是短剑,并没有变长。然而在他的意识中,短剑变得很长很长,且,响彻着摄人心魄的剑鸣。
【诸葛策究竟是什么妖孽,锻造出一柄拥有神器品质的短剑。】
【这还是二品器物吗?】
【三品器物才会有灵气。】
在短短时间内,一位小铁匠铸造出一柄神器。
侵淫炼器多年的炼器师也达不到诸葛策的水准。
他是天神下凡?
南宫暴很难将诸葛策与铁匠铺联系到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何不令人震惊?
短剑被举向天际那一刻,诸葛策也觉察到它强烈地波动,【短剑有了我的意识?还是第三只隐形眼睛使诈?】
他缓缓地合眼,静心感受着短剑散发出的一缕缕气息。
有点寒意,有点幽阴,有点凄恻……
【为何不是平和气息?】诸葛策看向南宫暴高举着的短剑,【难道铸造第三只隐形眼睛的前辈有遗憾?】
【前辈,您是如何做到的?】
诸葛策仿佛见到一位伟岸的人擎起一柄长长的剑,劈开天地,开出一条平坦大道,闪耀着无上荣光。
轰……一股强劲地气道冲出短剑。
吱吱……空气炸裂,飞出不少红光粒,洒落。
咚!南宫暴往前跨一步,稳住挣脱着他手的短剑,禁不住大喊道:“神器,神器……”
站在舞台边缘的一群武道高手一一回头,注视着南宫暴手中短剑,感受到空气中一股暴动的气息,连心都颤抖了。
有人抵挡着心颤,苦涩的说:“神器。南宫暴大师手中的短剑算得上是神器。”
“恩!我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那是从短剑飘出来的威严。”
“在这偏僻地方,诞生一柄神器,不可思议。”
“这是那位昨夜让我等通宵达旦找的诸葛公子打造出来的短剑,他是天生的炼器师大师吗?怪不得有人不想他活着。”
“原来如此。”
“昨夜我一直纳闷一位炼器师学徒,不值得炼器师协会动用我们,纯属是浪费资源。谁料诸葛策原来是一位奇人。”
“……”
群众很想发表心中躁动的话,但是有了那群傲视他们的武道高手大声谈论,也就保持了安静的观望。
叮……灼热的阳光下,南宫暴终于挥出短剑。
嚓嚓……一道隐隐约约的剑影留在天际,十几秒才消失不见。
“哦。”主席台的众人、武道高手、其他几位炼器师学徒、普通观众,个个张大嘴巴,瞪大眼珠子,盯着天际的残影,被震撼到了。
剑过,留影。
真乃一柄神器也!
咔!细微入耳的响声。
叮!南宫暴收回手,短剑离开磐石。
叮……一道清脆地声响。
众人目瞪口呆,不相信地瞪直眼睛。
怎么?短剑没有切开金刚彩石?
之前种种玄乎其玄地短剑,没有劈开金刚彩石,不如公孙龙的长剑?
是真的吗?
短剑憋足了气势,赚够了众人的关注,为何劈不开金刚彩石?
可能吗?真的吗?
南宫暴稳住颤抖不已的短剑,也稳住微微燥热起来的身体,随即注意到全场鸦雀无声地情形。
他愣了几秒钟,机械地扭头,视线投向磐石。
磐石中放着彩光的金刚彩石,完好无缺。
他面孔紧皱,放大瞳孔,苦涩的出口:“怎么会这样?短剑没有劈开金刚彩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缓缓迈步,靠近磐石。
梁丘实等一干人离开舞台,站到了南宫暴身后,各个伸长脑袋,死死地盯着磐石中完好无缺的金刚彩石。
金刚彩石应该一分为二,为何没有一点点裂开的迹象?
它完整的躺在磐石中央。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大人!”南宫暴扭头,干涩的声响,“您们上前,查看查看。”
自己手持短剑,感受到了不同凡响,结果却是这样,心里是五味杂陈。
太史智站出来:“我来。今日我是第三方,当个见证人。”
太史智一边走一边祈祷,短剑不要不劈开金刚彩石。
短剑引起了不少震动,如果不切开金刚彩石,众人恐怕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一定要切开它。
“呼……”太史智站在磐石前面,深呼吸,弯腰。
他细看起金刚彩石,没有发现裂口,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劈开金刚彩石?不可能,不可能……”
听到他摇头说不可能,群众更加屏住呼吸,抓着双手,睁大不相信的眼神,等着他说出一句金刚彩石一分为二的话。
“公子!”子桑明月不知何时到了诸葛策的身边,“短剑真的没有劈开金刚彩石吗?”
“劈开了。”诸葛策很淡定,“劈得太过完美,金刚彩石没有裂开。”
南宫暴下手的瞬间,诸葛策感应到短剑入金刚彩石的质感,那一息,他的心都抖动了。
“可是……”
“看着就是。”
太史智头都伸到了金刚彩石上,眼睫毛都挨上了,再度细细地打量。
【用眼睛看,看不出什么。】
太史智释放出灵魂力。
虽然灵魂力的运用,很耗损精力,但是诸葛策锻造的这柄短剑太过惊艳,他非看不得。
神器劈物,有时无痕无迹。
太史智凝聚真元,释放灵魂力。
呼……一股轻柔地气流从他双手淌过,爬上磐石,笼罩上金刚彩石。
一丝丝灵魂力无声无息地侦查了一遍。
“呼……”太史智如释重负,“好了。”
“到底怎么样?”作为操刀手,南宫暴很是着急。
他被短剑搞得有点身心疲倦,却没有见到金刚彩石裂开,心里渐渐地失落起来。
太史智挺直了腰杆,无可置疑的口气说:“短剑劈开了金刚彩石,劈得非常精准,所以保持了金刚彩石的完好无缺。”
太史智的手指轻轻地去触碰金刚彩石。
哒!金刚彩石裂成两块。
死一般沉寂的广场,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山崩地裂的欢呼声中,西南方位一位跳跃、惊呼的年轻姑娘,突然四肢抽搐,呼吸也困难起来,“咳咳……我……咳咳……”
同时,她的面部起了很多黑黑的斑点,眼角、鼻腔、嘴角、耳朵渗出浓黑的血液,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扭曲着身子,蹲了下去,“我……救救我,救我……咳咳……”
周围人都仰头嚎叫,没有人留意到年轻姑娘的变故。
咚!她挣扎了一会儿,倒地,身体抽搐着,喉咙再也发不出声响。
“好痒……”离她不远的一位壮汉全身痒起来,如万千的蚂蚁上身,啃食着他,“我身子怎么了?好痒……”
他挠着痒,感觉到手指搓下皮子。
壮汉惊恐而起,“我的身子……我好痒……我的皮肤怎么了?我……”
他呼吸困难起来,身子冒出黑色的血液。
也许是他的大喊,也许人们从激动中平静了一些。不少人注意到壮汉的惨状,纷纷躲开。
壮汉的眼睛、鼻腔、嘴巴、耳朵……淌着浓厚的血液。他抓着痒的手也是鲜血淋淋,指甲间有碎肉。
“啊……”众人惊叫着,纷纷躲开。
有人见到淌在地上蠕动着的女子,惊恐的高喊:“死人了,死人了……”
“哪儿?”
“什么人死了?”
“不要惊慌。”
“有人中邪了。”
“死人了。”
“赶快跑。”
“……”
纷纷攘攘地惊恐中,其他区域的人也停止欢呼声,看向西南方向。
西南方位的人群已经混乱了,人们四散而开。
“不要挤我。”
“我的脚。”
“我的孩子。”
“我的手。”
“不要推我。”
“……”
一瞬间,抓着痒的壮汉和躺在地上无声蠕动的姑娘出现大众眼中。
他们全身是血,淌在了血泊中。
黑色的血液,皲裂的身子,抽搐的四肢,艰难地呼吸……
场面太过惊悚。
“什么情况?”公孙浩跑向舞台的西南方向,“什么人在煽动?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我……”
公孙浩停止了大嚷着的嘴。
他见到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两个人。
其他人也纷纷奔过来,见到流淌着黑血的一男一女。
“这……”
“怎么回事?”
“好像中毒了?”
“是谁干的?”
“……”
公孙浩立即命令衙役,“将他们抬离,送到停尸房。”
几位衙役手脚麻利的收尸,一眨眼,还没有断气的两个人被抬离广场。
“太史大师!”公孙浩要求道,“得麻烦你跑一趟,去看看他们,看看中的是什么毒。”
“恩!我先走。”太史智作为青山顾问的炼药师,查看中毒案子是他的职责。
公孙浩说:“首席师!我们继续检验仪式。”
梁丘实首席师面露忧虑,看了看远去的人,“什么人干的?亭长!我们暂停一会儿,你通知乡亲父老离开,留在广场危险。我们坚持完成检验仪式。”
“好。”
公孙浩带着衙役们开始劝说群众离开,回家等待结果的公布。
一干炼器师喊来武道高手,叮嘱他们维护好现场的秩序,一旦发现嫌疑人,立马击毙。
“诸葛兄!”公孙龙担忧道,“你说下手人是不是冲着你来?”
“恩!”诸葛策点头道,“极有可能。”
“什么人这么歹毒?”
“你放心。”诸葛策一脸的淡然,“他们不会得逞,一旦出现,就会被武道高手击毙。你看看这么多武道高手在这儿,不必担心。”
嘴上虽然坦荡,但诸葛策的心中还是很着急,往武道高手的方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