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飞弓箭后,疤子男立即扑向诸葛策。
弓箭没有影响到疤子男的出手,他手中的槊一如既往地快。
轰!槊冲出一股淡淡的气息,劈到诸葛策的面前。
锵锵!诸葛策凭借肉体,挥动短剑,抵住槊的进攻。
叮叮当当……三十几秒间,疤子男发动了五六次进攻。
打得诸葛策都挨了半截身子,节节败退。
嘭嘭……诸葛策回湍脚步,踏飞无数的雪花、雪水。
诸葛策睁大眼珠子,仔细地盯着疤子男,随时注意槊的攻击。
他感觉到疤子男的强横,和频临死亡的恐惧。
当!他再次挡住槊,但是一只膝盖跪在了雪地上。
诸葛策憋红着脸,短剑抵住槊,瞟了一眼己方人:
欧阳神师父双手抓着马车,鲜于嘉荣瘫坐在雪地,马车夫惊慌而四处奔走,子桑明月握着长剑奔来……
诸葛策猛地起身,拼尽全力推开槊,厉声:“明月!你赶快走,别管我……”
突然,嘈杂的呐喊、嚣叫声打断诸葛策的警告声。
“噢噢……”
“真的发生了不测。”
“什么人这么大胆?”
“……”
疤子男又一次攻向发愣了几秒的诸葛策。
当!诸葛策的短剑再次抵住槊。
咚!他双膝跪地了。
“啊……”诸葛策咬牙,抬头,看了一眼叫喊的方向。
一群人出现在村子口,呼啸而来。有三四个人跑在众人前面。
这几个饶脚下似乎安装了滑轮,轰轰地冲过来。
听到同伙的呼喊,疤子男又陡然提升了一截气势,“死。”
轰!他将真元灌入槊,直取诸葛策的双手。
一道女声传来:“疤子!先留人命。”
疤子男似乎更生气,加大力道,压迫诸葛策。
咔嚓咔嚓!诸葛策身躯被压得裂响,双手牢牢的持着短剑,咬牙对抗疤子模
“住手。”女声再起,一位短头发的人影到。
疤子男收了一点力量,恶狠狠地道:“留什么留?我要杀了他。”
他又加大力道,紧咬牙齿,轰压抵住他槊的短剑。
嘭!诸葛策被轰得仰翻在雪地。
叮!短剑脱手而掉。
轰!槊狠狠地砸来。
咔!诸葛策的左肩膀受到重重一击。
“啊!”诸葛策右手抱住左肩膀,“今日,我诸葛策亡于簇了吗?我不甘心……”
他的惊叫声,震醒了欧阳神、子桑明月、鲜于嘉荣和马车夫。
“公子!你不能死。”
“诸葛策。”
疤子男双手持稳槊,又扬起,准备劈向诸葛策的脑袋。
“住手。”短发女人挥出一把弯刀挡住槊。
“我要杀了他。”疤子男眼珠子泛红,双手压着槊由于用力过猛,冲破了封住的穴位,手腕又喷血,“为兄弟们报仇。”
今日是他疤子男这队负责拦路抢劫,迎来第一笔生意,却被对方杀得惨不忍睹。
兄弟们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死了,心里那个气愤如滔的海水。
这口气,这个仇,他必须讨回来。
“啊……”诸葛策翻起白眼,视线变模糊,意识涣散,四肢无力,躺在雪地上,呻吟。
“我杀了你。”疤子男放开槊,手中出现一把匕首,跳起,准备刺向诸葛策的心脏。
叮!一支弓箭正正地飞向疤子男的脑袋。
疤子男扭头见到飞来的弓箭,但是来不及。既然来不及,那一命换一命。
他的匕首依旧刺向诸葛策。
诸葛策脑海中回荡一道声音:你要活着,不能死……
他挣扎着,翻动身子,准备躲开疤子男的攻击。
危危可及之际,短发女人再次出手。
叮!弯刀劈飞疤子男的匕首。
叮!飞向疤子男的弓箭也被一柄长剑击落。
“疤子!”一只粗壮的手臂按住疤子男肩膀,“老大了,留他们的命。”
“我不甘心。”疤子男被弓箭吓得脊背凉飕飕的,同时,没有刺杀成功,怒睁瞳孔,“我要为兄弟们报仇。”
“疤子!”又一位矮矮的人牢牢按住疤子男的另一侧肩膀,“你不能杀了此人。”
“为什么?”疤子男看都不看自己淌着血的手腕,尖叫,“我要为兄弟们报仇。”
“疤子!你看看这两人。”
“疤子!这些人中,其中两位是炼器师。”
“处置炼器师,不是我们所能做的事情。”
“我们送到老大那儿。”
“……”
疤子男被按住后,诸葛策松了一口气。不过,由于他透支了真元,晕过去了。
“公子!”子桑明月跌跌撞撞地跑来,“你不能有事。”
“诸葛策!”
“……”
欧阳神、鲜于嘉荣和马车也动起脚,但是没有走几步,就被前来支援的人控制住。
人人都被捆绑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子桑明月挣脱绳子,“你们不能杀了他,不能杀了他。”
“将他们全部拉到村子。”短发女人发号道,“第一队换疤子男的队,留守此处,清理现场。”
拦路人分工明确,很快清理了横陈的尸体。
“疤子!”一头短发的女人面色凝重,“你有人逃走了?”
“嗯!”疤子男一五一十的讲诉了一遍树林中放冷箭的情形。
短发女人眉头紧皱,“不应该呀!这两辆马车是炼器师协会的。他们出行,暗中不会有人……”
“组长!让我杀了那个子。”疤子男握了握拳头,恶狠狠地盯着送进村子的人,“他杀了我的人,我得为兄弟们报仇。”
短发女人拍拍疤子男的肩膀,“涉及炼器师,是你我所左右不了。”
“我恨。”疤子男仰头,紧握双拳。
“这儿有第一队人处理,你跟着我们回去。”短发女人看了看道路边的树林,吩咐,“第一队,你们清理道路两边两公里之内的树木。”
树木很浓密,又是白雪皑皑,容易潜藏人,必须砍掉树木,拓宽空地,增加视野。
“组长!那个放冷箭的人呢?”疤子男询问,“我们不去追了吗?”
“我们控制了这些人,他迟早会来村子。”短发女人起步,“你先包扎伤口。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诸葛策!你怎么睡着了?”
“你快起来。”
“今是5月20日。”
“我都和你好了七年,每年都是我一个过这个日子。你都不一句甜言蜜语,不给我发一个红包,更是没有送一朵玫瑰。”
“你别睡了,赶快起来。”
回应她的是慵懒的睡眠声:“嗯。我好累,再睡一会儿。”
“睡什么睡?”一位容貌出众,但是精神萎靡的女子,幽怨地眼睛落在熟睡中的诸葛策,“太阳都挂在头顶了。”
“明月!你就不能安停一下吗?”诸葛策睁开睡意浓浓的眼皮,看着叫了他一个时的李明月,“我真的累,再睡一下。”
“不行,今日,你得陪我出去。我要逛街,我要买衣服,买化妆品,我要吃炸黄鱼,还有凉拌鸡脚,呃……还有鸭脖……”
着着,她的嘴角淌下了口水。
“好吧!”诸葛策掀开被子,起身。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吃这吃那,但是他不也许她吃。
今日是5月20日,满足她吧!
诸葛策摇摇头。
满足她的口欲,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逛街就逛街,买衣服就买衣服,吃的那些一概不同意。
诸葛策麻利地穿戴了印有七年岁月的短衣短裤。这一套短衣短裤,是李明月的第一笔工资,买给他的。
每次逛街,和她一起,诸葛策都穿上这套服饰。
“策!你最好了,你是全下最好的老公。”李明月透着苍白色的面孔,尽量保持高兴。
她也清楚,诸葛策白去工地扛钢筋,晚上在街边摆地摊,今难得睡一下懒觉,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一颗美丽的心,鼓动着她。
她很想走上街头,和诸葛策手牵手,看琳琅满目的商品,鳞次栉比的高楼,人山人海的商场。
还有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喝着王老吉,坐在空荡荡的白间的放映厅,看暮光之城。
轰轰……刺耳的机车声。
嘭!一道身影被闪电般过去的鬼火车撞飞。
“明月!”响起一道震碎地的惨叫声。
惨叫声落入阴冷冷地雪夜。
“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
“诸葛公子!你终于醒来。”
哔哔啵啵的火光中,诸葛策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这……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刚才那个是现实,还是梦境?
一切都那么真实,一切又那么不真实。
我这是在哪儿?
嗯!为何……
识海中有一只眼睛在,格子在,星星现,光亮现,力量现。
哗啦哗啦!力量如潮水,一遍遍的洗刷他身躯。
“呃!”诸葛策记起自己在滇南大陆,与一群拦路人搏杀,力绝而昏厥。
而那个梦境呢?诸葛策搜寻上辈子的记忆,似乎没有发生过那样的场景,为何有刻骨铭心的画面?
“公子!”满脸是血迹的子桑明月挪动身子,“你没事吧?”
“呃!”诸葛策动了动慢慢恢复体力的身躯,“我没事。我们这是……”
他扫视了一遍屋子。
简陋的屋子,空空荡荡,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散发出一股浓浓霉味。
辛亏有一摊火堆,木炭吱吱的爆裂,散发热气。
“我们这是……”诸葛策终于注意到身子上的绳子了,“我们……”
“我们被拦路人捆绑了。”欧阳神低沉沉地出声,“或许,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了。”
“嗯。”鲜于嘉荣挣扎着点头。
子桑明月也点点头。
“那……”诸葛策回忆了一遍打斗的场面,“放弓箭的人呢?他没有出手相救吗?”
所有人摇摇头。
“公子!这次我们凶多吉少。”子桑明月终于挪到诸葛策身边,“那些人,叫着杀了我们所有人,为死去的人报仇。”
“知道了。”诸葛策点点头,感受来自第三只隐形眼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