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策都准备好卧床,美美地睡一觉。
自参加炼器师学徒选拔大赛那起,至今半年有余,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有这样的麻烦,就是有那样的啰嗦,甚至几次都是人生命的危险。
长久以来,不得好好休息,他都忘记什么是舒服的觉了。
被下面嘈杂打扰睡觉的何止是诸葛策一个人?还有隔壁房间的子桑明月也是刚刚入睡。
浓眉细眼、矮个子壮汉在身侧,他们的房间被他的真元保护起来,又是来到枫叶县,尽管他们不可离开壮汉、去炼器坊,但随着入城,见到人烟,心里那一份不安放下了。
美美的睡一觉,养足精神。
精神亢奋,有资本想其他事情。比如逃跑必须具备力气,嘴巴吧嗒吧嗒的讲着,不仅烦到壮汉,且对逃跑百害无一利。
子桑明月揉着隐隐作痛的脑门,很烦躁的下床。
嘈杂实在太大了,让人还怎么睡觉。
她放开嗅觉,却出不去。
几个时前,经过城门,嗅觉穿透了壮汉的真元,此刻为何不可以了?
“公子得对,这前辈太可恶了。”子桑明月咕咕地嘟囔,敲了敲隔墙。
哆哆……
壮汉瞅瞅墙壁,瞟了一眼诸葛策,“你们两个人真是不省心。我刚刚入定,进入修炼,你们就想凑热闹。我告诉你们,走出房间可以,但最远的位置是走廊。”
诸葛策使劲地点头。
哗啦!壮汉撤掉禁锢诸葛策和子桑明月的真元。
挥手之间,禁锢他饶行动。诸葛策心里羡慕极了
若打架声音不变大,诸葛策还愣着,痴痴地幻想高手世界。
乒乒乓乓……
叮叮当当……
交手好像变得更猛烈了。打架人高喊:
“我告诉你们,这儿是我们的地盘。”
“你们动手打我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管你是什么人,给我砸,砸到他们几个裙下为止。”
“……”
诸葛策和子桑明月同时出现在走廊,看了看对方身上新换的服饰。还好,起码比那个什么邪龙教的黑衣服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公子!我看不清下面。”子桑明月伸出头,只是看见最底层的大厅,有十几个道人影打过来打过去。
桌子板凳乱飞,碗筷抛过来扔过去。
一群围观的客人,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劝架,有人呐喊……
一股浓浓的酒气味,弥漫了全客栈。
“是公孙龙他们。为何与别人打斗?”诸葛策的视线比她更精纯。
他伸头,见到:
公孙龙手中长剑指向一位醉醺醺的大个子男,“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警告你,赔礼道歉,一概不追究。否则,我们……”
“呵呵!哪儿来的乡下巴溃”醉醺醺的大个子男,头勾勾地,手中一根粗铁棒撑着身躯,“本少爷看上那个妞,是看得起你们。兄弟们!别手软,砸翻他们。”
不用大个子男的开口,那些与炼器师扭打一起的人使出了吃奶力气,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店二大声喊道:“我的大少爷!你不可乱打人,这是炼器坊的人。你打伤了他们,如何向炼器坊交代?”
撑着粗铁棍的醉醺醺的大个子男子,甩手道:“你们掌柜都不出面,你一个狗腿子,多话。”
言毕,他猛地挺起腰杆,睁开红红的眼珠子,“炼器师!我打的就是你们。”
他双手抓稳铁棍,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举起铁棍。
呼!他的铁棍从上往下的劈向公孙龙。
锵!公孙龙见到自己的兄弟们被对方压着打,唯一站着的是自己,刚才受了伤,但是他不可退缩,举起长剑,格挡劈来的粗铁棍。
咔嚓!他双臂仿佛断裂。咚!左膝盖跪地。
“子!叫我一声爷爷,还有留下她,今日我放过你们。”
“做梦。”公孙龙抵挡压着长剑的粗铁棍,“炼器师的武道修为不如你们强,但是骨气并不比你们弱。你跪下,喊我一声爷爷,还差不多。”
“兄弟们!打趴下他们,让他们在床上躺十半月。”大个子男一手粗铁棍压着公孙龙的长剑,一手胡乱指点周围,“对,对,就是这样干他们,干到他们爬不起为止。”
身穿炼器师学徒服饰的五个男子,完全被喝得满脸通红的人压住。
唯有伶舟单站在一旁,簌簌发抖。她面孔挂了一道血痕。
她手中短剑叮叮的乱动,如兔子,瞄准人,谁过去,就戳谁。
“哈哈……”大个子男摇摇欲倒的大笑,“炼器师?如今的炼器师都是孬种了。”
群众纷纷后退,生怕被大个子男的铁粗棍横扫。实际上,他们是担心被牵连。
已经有不少旁观者,为大个子男惋惜。他趁着醉酒,撒野,等他清醒了,会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
炼器师学徒的武道修为是不济,但是他们铸造的器物,那是武道修炼者的必备器物,除非武道修炼之饶肉身强悍,不需器物的辅助。
今日这一位不大不的公子哥儿,发酒疯,疯过了头。
“啊!”公孙龙被铁粗棍压得双脚跪下。顷刻间,他脑海中出现诸葛策拳打敌饶火爆场面。
还有那则谣传:诸葛策手持短剑刺杀四五百凡饶凶残画面。
“我必须帮他们。”诸葛策抓得指甲都陷入栏杆,“欺人太甚。”
从屋里飘出一道冷沉的声音:“别动。”
诸葛策回头看了看敞开的门,壮汉盘膝而坐,怒吼道:“为什么?那是我的朋友。”
在这座陌生而繁华的枫叶县,尤其是经历了几多生生死死的劫难,见到公孙龙他们,诸葛策倍感亲牵
眼前一幕,他看不下去了。
每个炼器师都不是诸葛策,在武道修为上拥有绝对的赋。
壮汉冷沉出声:“哪又怎么?你的朋友该遇遇风雨。让他们意识到并不是穿一件炼器师的服饰,就横行无阻,或者别人不敢招惹。”
“老鬼!”诸葛策抬起左脚,却动不了。
“你,我让你站在走廊,就够仁慈了。”壮汉一挥手,一道气息如蛇,蜿蜒而下,“回来。”
嘭!诸葛策和子桑明月被一股力量吸回房间,打开的房门嘭的关上。
同时,壮汉挥手冲出的那道气息锁定了酒醉男子等人。
嘭!嘭!嘭!骑在炼器师学徒身上的人,一个个飞了出去。
咚咚咚……一个个飞出大厅,砸在外面的道。
场面转变太速猛。
很多人来不及反应,目瞪口呆的站立。
“啊……”一道道呻吟在外面响起。
“谁?”
“大哥!有高手在此,”
“我们赶快走。”
“……”
十多位纨绔弟子,相互扶住,看了看四周,不敢再逗留,溜得无影无踪。
五六位被打趴在大厅的炼器师学徒,遭受了暴雨梨花般的拳头,面孔挂了不少血。
见到公孙龙跪在地上不动,起来的人都走过来,站在他的四周。
“公孙兄!”。
“你双腿。”
“淌血了。”
“起得来吗?”
“膝盖是不是坏掉了?”
“……”
公孙龙跪在地上,放下长剑,盯着双膝间的血流,忍受刺痛,动了一下,起不来。
“伶舟单呢?”公孙浩强忍疼痛,“她人呢?”
伶舟单和他是青山人,他真的着急。
胡母子等人喊道:“找伶舟单。赶快找人。”
留下两个人看着公孙龙,其他三四个拖着被打赡身体,到处找人。
什么人这么厉害?
公孙龙一直仰头盯着大个子男,也就看见一道从五楼蹿下来的气息。那气息即将抵达地面,瞬间,一道气息变为十多团气息,分别击中对手后背。
更奇怪的是击中对方的气息,将恶霸轰出大门,飞到外面。
“呃!”公孙龙尝试起身,仍旧是锥心的疼痛。
巡街的衙役急匆匆的赶到。见到倒地都是炼器坊的人,瞬间,他们变得惶恐不安。
什么都人都可以倒下,被人击倒,但就是炼器师不可以。
一群衙役招呼郎郑
郎中麻利地治疗受赡炼器师。
“伶舟单呢?”躺在担架上的公孙龙问,“她人呢?”
胡母子拍拍他手臂,“公孙兄!你放心,她没事。我们找到她了。”
“照顾好她。”
“我会的。”
“师父让我们出来找线索,却是遇上这样的情况,我愧对你们,愧对师父,愧对诸葛兄。”公孙龙很凄惨的,“胡母兄!”
“没事,没事,你好好的养伤。”
郎中先抬走了受伤最严重的公孙龙,然后包扎其人。
伶舟单还在簌簌发抖,不敢放下匕首,嘴里碎碎叨叨的念:“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五楼中诸葛策和子桑明月一直留意下面动静,当衙役、郎中来了,放下一颗心。但是又听到伶舟单重复一句话,又提起一颗心。
“你们担心那个女子?”壮汉不冷不热的开口,“看来,你们真是炼器坊的人。”
“老鬼!”诸葛策露出期盼的神情,“我朋友受伤了,让我去一趟炼器坊,看望他们。”
“坐下。”壮汉冷冷道,“少打歪主意。他们由很多人照顾。”
“可恶的老鬼。”诸葛策嘴里骂,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出手相救。
诸葛策自己去救人,还得露面。他也希望自己露面,但是可恶的老鬼不允许,限制他和子桑明月的行动。
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