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抢过了木棍,不顾肩膀的疼痛,高举双手,全力挥动木棍。
嘭!击中壮汉的侧腰,
“哦!”不少人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不相信的瞪着眼。
没有第二个人跟着动手,壮汉的胆子回来,一巴掌打了出去,“死女人。”
啪!大大的巴掌打中女人的侧脑。
女人的身体虚弱,又是抢过棍棒,又是重力出击,又是被壮汉重击。
这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当啷!木棍从她手中滑落,壮实的身躯缓缓倒了下去。
围过而来的十几道身影止住了脚步。
不少人惊叫:“啊。”蹲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飞快地挪开。
惊叫过后是短暂的静声。
壮实的身躯砸地,咚的回音飘荡。
女人艰难地移动身子,嘴唇淌出血,“咳咳……呃……我……我们不能妥协,不能妥协,站起来,打死他。咳咳……”
女人双手撑地,颤抖得又啪的躺下,起不了身子。
“我们……咳咳……我们不能放弃……”她的嘴不停地淌血液,双手无力的抓地,想起身。
壮汉醒悟了,捡起地上的木棍,上前几步,站在女人身边。
他咧嘴,无声地笑了,高举木棍,砸了下去。
嘭!木棍击中女人的脑袋,扬起一丝丝的灰层。
嗞!一线鲜血从脑壳飙射而出。
“我们……咳咳……”女人的身躯不再动,双手无力的躺在地上,“咳咳不……”
鲜红色的染红了她面部、头部,讲话声被咳血代替。
“你们……”壮汉手中的木棍一一指过众人,“还有你们几位。想死,就站出来。”
嘭!嘭!嘭!他又连续敲打了几下地上的女人。
壮汉手中的木棍,最终指向四位衙差,“我们出了钱买下她们。他们是我们的财产,而你们出手阻拦,是官府的不对。衙门明文规定,主人拥有随意处置奴隶的权利。”
四位衙差靠着墙根,不服气的说:
“她们的奴隶证明呢?”
“你们是非法买卖,是无效的行为。”
“你们公然违抗官府的规定,触犯了法。”
“她们是不是你们购买,你们清楚。”
“不管你们背后是什么人,今日你袭击了我们衙差,一定会受到惩罚。”
壮汉扬了扬木棍,坦然而言:“呵呵……我还当着你们的面杀了这位女人。如何?”
闻于金白想出手了,又被那位机灵的衙差按住。
衙差小声说:“闻于大人!还未到你出手。他没有胆量这么凶狠,主要人还没有出现,再等等。”
“嗯。”闻于金白恢复平静。
壮汉行事疯狂,不会很简单。
一位壮汉敢打伤四位衙差,一个人急哄哄地乱叫,明显有人在背后出点子。
壮汉的种种举动,公然挑战衙门的权威。
“你个狗奴才。”壮汉又挥动木棍,“敢违抗我,敢不服从,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嘭!木棍又落到女人的脑袋。
嘭!整颗脑袋爆裂,洒出鲜红色、白色的液体。
“啊……”不少女人惊叫,抱头,纷纷起身,乱跑。
“你们给我站住。”壮汉挥动木棍,嘭嘭嘭的挥舞而去。
胆子大的人大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姐用她的生命,警示我们必须站起来,不再做他们敛财的工具。”
“对。他们已经无权干涉我们的人生。”
“你们……”壮汉挥动木棍,却被众人的惊叫、呐喊掩盖了,也不敢敲第二个人。
“打他,打死他。我们不能再有更多的人死。”
“我们不能就这么死了。”
“打死他。”
“……”
众人前仆后继,涌向壮汉。
壮汉挥动木棍,却再也冲不开。
人多力量大。且,这群女人的心里完全崩溃,不知恐惧,不知喜悦,如外面的洪水,肆无忌惮的奔放,死死地困住壮汉。
有人抓他木棍,有人扯他衣服,有人抓他头发,有人啃他手臂……
她们长年累月被关于铁笼子,若脑海中的那根弦没有断裂,她们不敢如此。
此刻,她们陷入疯狂状态,一切阻挡她们行为都被粉碎。
人人高喊,撸起袖子,出气出力。
几秒间,壮汉被按到在地,嘶喊声都出不来。
有人脚踩,有人手打,有木棍敲打……
被打伤的衙差靠着墙根,大声喊:“打他,往死了打。”
“这种人渣,就该人人喊打。”
“打死吸血鬼,打死蛀虫。”
“……”
壮汉抱着头部,不死心的叫喊:“你们不会有好下场。四位衙差也等着,等你们上面的人知道,你们死翘翘。还有你们这群死女人,你们就……”
其实,他的讲话,没有人听得清楚,被淹没在众人的呐喊声中。
“让你叫,让你嚣张……”不少披头散发的女人抓着他的头发,拖拽,砸地。
嘭!木棍轮流,拿到木棍的人狠狠地敲打壮汉。
一道雄厚的喝住声:“住手。”
一道人高马大的衙差出现门口。
“组长。”四位衙差想起身,问安,但是太疼了,依旧靠着墙根坐着。
“嗯!”被称为组长的衙差皱了皱眉,“你们几位出去。”
他不管四个人是否受伤。
“大人!这是闻于大人交代下的事情,我们得查清楚。”
“查什么查,你们没有看见吗?这些人都是奴隶,不用再查。”
“大人!”
“出去,带上门。”
“是!大人。”
但是四人没有动,依旧靠着墙根。一是这位组长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二是他们动不了身子。
围攻壮汉的女人们,哪会理会其他,一心思都是打死壮汉,嘭嘭声不断。
衙差组长厉声道:“你们这些低贱的女人。停手。”
困住壮汉的女人们脑子的阀完全失控,哪会管他。
衙差组长干吼,拉开围攻的人,仍旧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敲打壮汉。
组长来后,随手关上了门,阻挡了闻于金白、衙役和围攻者在门外。
“你不让我出手,原来你了解一些情况。”
“大人!进去的组长与拘押女人有关联。”
“这些女人明显不是奴隶,却遭到非人的待遇。衙门的人还参与,可恨。”
“大人!你如何处置?”
“我直接……”
又十几位壮汉大声嚷着,出现。
闻于金白停止讲话,盯着他们。
壮汉们肆无忌惮的大喊:
“看客的,不想进入房间受虐,赶快让开。不要阻挡大爷我们的路。”
“你们不想像里面的人,滚开,有多远滚多远。”
哐啷哐啷。几个依次推开大门,进屋。
“大人!大佬未现身,这些都是小弟,你还不能出手。”
闻于金白皱眉,担忧道:“行动晚了,救不了人。”
“一位衙役组长和十几位壮汉,恐怕不是主导者。真正的主事人不会现身,但是最低级别的负责人会出现,再等等。”
闻于金白又紧握拳头,侧耳静听。
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和打人的声音。
“我听不下去了。”闻于金白挪动了一步。
“大人!他来了。”衙役拉住他。
“……”闻于金白回头,见到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是九楼酒的掌柜。”
衙差低声说:“大人!九楼酒从事强买强卖,普通人也被他们强制买卖。”
“可恶。”闻于金白握紧拳头。
他立即想起自己成为守护者,其中最大一个因素是被强制追债,那些人扬言将他沦为人虫、奴隶。
确实如此,有次被神秘人带走的那次,他正遭受毒打。
大腹便便的人走房,哐啷!房门关上。
“大人。”衙差继续阻挡,却被闻于金白制止。
“你去喊一下我房间的人。”闻于金白莫名其想起诸葛策。
三弟的性格比他稳当,前来助应该有用。
此地就他一位守护者,衙门中大部分人应该与此事有关,必须有帮手。
而这位衙役,他有点不相信了。离开房门,他一直被衙役引导。他不得不留一个心眼。
闻于静白拿出结拜时的器物,“交给他,他会来。”
“大人!这……”
“你喊他来就是。”闻于金白恍惚觉得自己在守护者队伍中的勾心斗角太少。
短短的时间内,领教了什么叫心术,什么叫斗,好像自己跟不上节奏。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心思。
三弟前来相助,更把稳。
他很明白:拘押一百多人,绝对不止是一位组长和一位老板,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
衙役一走,闻于金白敲响了房门。
“什么人?”里面的壮汉大喊着开门,见到闻于金白胸口别有一枚守护者的标志,皱了皱眉头,心想守护者何时关这些牵扯利益的事情了,“大人。”
“有人说需要支援。”闻于金白瞎编。
“大人。”开门人让开身子,“你请进。”
“嗯!关好门。”闻于金白一脸严肃的说,“我是负责人,一切与洪水无关的事情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发生。”
十多个人正在训斥已经暴乱,又被镇压的女人。见到一位守护者出现,纷纷停手。
“大人。”那位衙役组长第一个奔跑而来,“大人!你坐,你坐。”
“大人。”见到组长的眼色,其他人一一前来拱手问候。
“嗯!我坐在这儿,看你们处置。”闻于金白翘起二郎腿,压制心中怒火。
已经有十多位女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大人!小事小事,何须你出马。”组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停止。
大腹便便的老板上前,“大人!这些是我店里的人,我前来领取。”
“哦。”闻于金白玩味地盯着老板,“据我所了解,是另外的人从洪水中救回了她们,怎么成了你们的人?”
组长面孔有点阴暗起来,“大人!你坐好,我们处理此事。”
“好,你们请便。”
组长使眼神,老板和几位壮汉又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