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飞向闾丘里之际,闾丘菲的惊叫声依旧回荡在整个地牢。
旮旯中的闾丘菲见到断裂了脖子的闾丘熬,双手撑住地,如一头生病的母老虎见到幼崽被欺负,疏地站起,“弟弟!你不能死……”
她撕心裂肺的惊叫,一遍遍地回荡在长长的过道和阴暗的地下室。
呼噜呼噜……熊熊燃烧的火把缭绕得愈加凶横,如一位位没见过世面的人,目睹屠杀,惊惧而震颤身躯。
闾丘菲的脖子唧唧的淌出鲜血,持长枪,蹒跚而来,“欧阳风!我要割掉你的头……咳咳……报仇。”
咚!咚!咚!闾丘菲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诸葛策完全听不到闾丘菲的惊叫和见不到闾丘里准备再次攻来的情形,他压着断裂了头颅的闾丘熬,口中噗嗤噗嗤的吐血。
诸葛策上半身受到闾丘里全力攻击的三招,若没有鳞甲衣的保护,早被轰成肉渣渣。
他的意念:不能死,不能死……
闾丘里双手凝聚比之前了很多的实质真元,额头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滑落,迈着重如千斤的步子。
“妖孽!今日我看你能不能活?杀我闾丘家族的人,杀我闾丘家族的人,我将你碎尸万段。”他面目狰狞,拖着虚弱聊身躯。
短剑自由攻击,右手变成铁手,一位武师几次被实质的真元不死……
欧阳风不是妖孽是什么?
闾丘里准备斩杀这头妖孽了。
闾丘里满脑子是愤怒、惊惧、痛恨,哪有思考欧阳风会不会穿了防御性衣服之类的情形。
那条大蛇,火攻不行,短剑不入,被制成的鳞甲衣服,卸掉闾丘里轰出的真元不在话下。
完全卸掉力量是不可能,挡住了十之**的力道。
凭借鳞甲衣,和比一般武道修炼者更好的身躯,诸葛策来了这处以命搏命。
接下闾丘里的轰击,不被直接轰死,诸葛策有机会翻盘。
死中窥生。
搏命,被诸葛策抓到了。
闾丘里双手高举,真元准备轰向诸葛策脑壳之际。
嚓!短剑结结实实的贯入闾丘里的左后肩。
“啊!”闾丘里惊叫,以为是后背被躲在暗处的人或者鬼神攻击,准备砸向诸葛策的真元,反手,轰向身后,“谁?”
轰隆!真元落在不远处的墙体,炸裂。
闾丘里的后背火辣辣的,“妖孽!竟敢伤我。”他反手拔出短剑,“谁?是谁偷袭我?”
不见人影,闾丘里被吓住,扔出短剑,取出长剑,戒备,紧张兮兮的盯着周围。
咚!咚!咚!拖着沉重步子的闾丘菲也终于走到凉在一起的闾丘熬和欧阳风的身边。
“弟弟!”闾丘菲提气,举起长剑。
这一提气,闾丘菲是步入自杀,被闾丘里封住的穴位开了,噗嗤噗嗤,浓浓的鲜血从断裂的动脉处喷射而出,“我……”
当啷!闾丘菲连握长剑的力气都没有,双手捂住断裂的脖子,吣砸倒在地。
“闾丘菲!”闾丘里眼睁睁的看着闾丘菲也倒下。
这刻钟,闾丘里感觉地下室冷冰冰的,好像地狱一般,没有生机。
呼呼呼……他的喘息声回荡。
滴答滴答……他的汗珠如豆,掉落。
嘚嘚嘚……他的牙齿激烈的抖动。
“谁?给我出来。”闾丘里紧紧地握着长剑,满脑子都是阴魂不散的鬼魂。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武技:修炼者出卖了灵魂力,让一种类似鬼魂操控宿主宿主面临生死之际,寄生的鬼魂出来战斗。
欧阳风的种种症状,符合鬼魂修炼。
“我不怕你,出来……”闾丘里颤颤巍巍,一点点迈动脚步,远离诸葛策,“我不怕你……”
诸葛策爬在闾丘熬的尸体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某一刻,终于嘭的翻身,滚落一边。
“啊!”闾丘里挥动长剑,叮叮的乱劈,劈了十几下,不见有人出手,“妖孽!”
惊惧到极点,超过了临界点,闾丘里失控了。
失控后,他不再管什么鬼魂,欧阳风是否活着,哒哒哒哒的奔跑过来。
叮!长剑持续地劈击诸葛策。
诸葛策昏昏沉沉的抬起右铁手,同时,眼睛一闭,叮!那柄短剑又飞向闾丘里。
锵锵!闾丘里的长剑一次次劈击横在诸葛策胸腔的铁手。
“我劈死你……我劈死你……”闾丘里陷入疯狂,没有留意到飞向他的短剑。
子!你坚持住,我立即结果了他。
人在星星上吐出红色的气息,舞动身躯。
诸葛策差不多失去了意识,右铁手落回胸膛,让修炼出的人自个儿操控短剑。
闾丘里一次次劈击,其中有几刀避开铁手,劈中诸葛策的面部、腹部、大腿……
嚓!短剑再次进入闾丘里的左后肩,沿着刚才的血洞,嚓嚓嚓嚓的贯穿。
“谁?”闾丘里猛地跳开,对着空气乱劈击。
叮叮!长剑随意乱劈,劈得虚空都颤抖。
“咳咳……”诸葛策努力睁开眼睛,却睁开不了。
燥热之中,疼痛如山顶压下,诸葛策感觉仿佛进入了世界末日,进入黑夜。
渐渐地,诸葛策铁手退去铁质,恢复肉色。
与此同时,被吓出神经质的闾丘里,爆发出最强悍的力量,身躯如皮球,轰轰的迸发力量。
插入他后肩膀的短剑,被轰出了**,叮的掉落在地。
子!我……
诸葛策识海中的人变得虚幻起来,抓着、匍匐着一颗星星上,慢慢地消失了。
轰轰……星星依旧,力量依旧。
正在经过地牢外十五公里处的即墨邪颤栗了一下。
“有血腥味,还有我的灵魂力在牵动。”他停住脚步。
即墨邪立即施展空间术,哗的一下,出现在鲜血满地的地牢。
见到口中念念有词的闾丘里,和躺在地上的三道人影。
轰隆!即墨邪脑袋空白了几秒。
诸葛策就这么走了?
下一秒钟,即墨邪随意的抬手,隔空掐住陷入疯狂的闾丘里,拉到面前,“你杀了我的徒弟?”
即墨邪的这一手震颤了闾丘里的心智。咔嚓!疯癫中的闾丘里清醒了。
“闾丘里!你杀了我的徒弟?”即墨邪的脸都变形了,仿佛要生吞了闾丘里。
“是你。”即墨邪睁大眼珠子,四肢在半空中乱动。
“你杀了我的徒弟,你杀了我的徒弟。”即墨邪一手掐住闾丘里,后者脖子出现了五道血洞。
“咳咳……你……”
即墨邪轻轻一提,如甩一条狗,将闾丘里砸向地面,“你杀了我的徒弟,你杀了我的徒弟……”
啪!啪!啪!几下之后,闾丘里变成了一条肉干巴。
“你杀了我的徒弟,你敢动手。”即墨邪呼呼地甩着闾丘里。
一分钟不到,闾丘里被砸得没有一点人样,变成肉饼。
“咳咳……”有咳嗽声。
即墨邪随手一扔,变成肉干的闾丘里的人皮、碎骨掉落在过道一处角落。
“诸葛策!你没有死?太好了。”即墨邪一伸手,感受到诸葛策鼻腔的暖气。
即墨邪狰狞而扭皱的面孔,恢复平和、温暖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子命大。”
“咳咳……”诸葛策除了咳嗽,没有回应。
他识海中第三只隐形眼睛一直在,轰轰的力量滋润他的躯体。
“吃了这颗丹药……”丹药在即墨邪的手掌心融化,灌入诸葛策的嘴巴。
被闾丘里支开的衙役等在外面,听见地牢的惊叫和刀剑声音,不敢回去,怕连累自己。
等嘈杂一消停,他壮胆子,回去,站在走道口,“什么人?你……”
他再也不下去了,浑身无力,双手扶住栏杆,稳住颤抖的身躯。
即墨邪一挥手,尸体、血肉、凌乱的器物,瞬间从衙役视线中消失。
衙役被惨不忍睹的场景吓住了,眼睛没有眨,地面上的尸体、血肉、器物,又凭空不见了。
“我见鬼了?那四个人呢?还有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呢?”衙役的声音满是惊恐。
“为什么不见了?”衙役双手敲了敲走道的栏杆,当当,冷冷的铁栏杆和回音。
他还不自信,伸手到火把前,“哎哟哟!”
他立即缩回手。
“刚刚躺着很多尸体,我眼睛都没有眨,为何一下子不见了?”
衙役双脚摆过来摆过去,费了好打点劲,坐回椅子,拿起桌上酒壶,咕噜一口。
“闾丘家族的人呢?”
没有人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