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秋蹲下，摸着她的脸，“我也舍不得我的小缓啊，可是生死这种事，谁也控制不了啊。”

卫小缓大声哭着，极度悲悸，周围传来了百鬼的哭嚎声，似乎在应和她一般。

幻秋摸着心口，明明已经死了，心怎么还会疼呢，“小缓，娘……娘会好好修炼，找机会回来看你。”

卫小缓紧紧拉着幻秋，“娘，我……我不该救他们，一群恩将仇报的东西，我该紧紧守着您。”因为这群人，害了娘……她很后悔。

幻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这么想，你救了他们是功德，娘去了幽冥也好过一些不是。我家小缓，一直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卫小缓哭得浑身无力。

天空之中传来了惨叫……这声音，卫小缓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下落的倾红妆，体修们还在追着她，后浅的箭密密麻麻。

卫小缓嘶吼一声，飞起，接住倾红妆，也接住了所有攻击。

倾红妆喘着粗气，“别担心，我没事，歇一会就好了。”这次来的体修七八十个，太费劲。

一道黑影闪过……卫小缓感觉到眼前一晃……随后，幻秋旁边多了个人……瞋目裂眦。

“娘，快跑啊。”

一男子现身……在幻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捏碎了她的魂体。

卫小缓嘶吼着，哀嚎着，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整个人被黑气围绕，倾红妆落下，抬头看着她，只能看到一团黑气……

空气波动，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分……瀑布从天而降，水灵山弟子到齐……水灵力，源源不绝的水灵力。

北星雪大喊，“小缓，你怎么了？”

花若颜的身影闪烁，在人群中穿梭，有个黑影比她速度更快，略有停顿，一剑刺向一个不周弟子，是月染。

月言和那个散了幻秋魂体的鬼族打在了一起。

一身白衣踏光而来，“小缓。”

卫小缓从黑气中走出，落下，僵直着站着，她的腿像灌了铅，她大喊着，“师父，师父，救娘啊，娘的魂散了，快点救娘啊……”

莫之初落在她面前，手中多了个香炉，光点飞向香炉中。他……算不到小缓的未来，跟小缓最亲密的幻秋，他也算不出来。

卫小缓像长在地上一般，她问：“师父，娘……”

莫之初：“只是魂体受伤，散了一部分，很快就会凝聚。”

可以凝聚……可以凝聚，娘可以回来了……卫小缓试着抬腿，腿上传来钻心的疼，她慢慢挪着，每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可是如果没了娘，这点疼又算什么呢。

莫之初伸出了手，把香炉递给了她。

卫小缓抱着香炉，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旁的倾红妆此刻很愧疚，她拿起锤子飞了起来……

天空之中，浑身浴血的倾红妆，看着对面的后浅，“你们都该死。”

后浅笑了，“夸父卿说留我的命。”

倾红妆：“他说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光头女子大笑着，“不过是个小僵尸，值得你这么为她吗？”

倾红妆扬起了下巴，“她也会这么为我。”

“姑娘。”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你可能误会了，卫小缓是妖孽，害了很多无辜，那个女人是她娘，屠了村子之后逃跑了，我在这遇到她们，不过是给我爹娘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