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缓抱着香炉，“娘，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他们说得对，我就是灾星，谁沾上谁倒霉。”

“咳咳。”

“娘？”

幻秋的魂体从香炉里飘了出来，一抬头，上半身就跑到了棺材外面，“你就睡这？气死我了，你师父就是这么对你的？我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卫小缓拉住自家娘亲的魂体，大声嚎哭着，娘还在，真好。

幻秋摸着她的脑袋，“知道了，知道你委屈，娘还有些银子，你去酒馆拿，给自己买张舒服的床。”

卫小缓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我不要床，不要银子，我只要娘。”

幻秋：“娘不是在这吗？”

卫小缓：“……”推开了棺材盖。

母女二人坐在棺材里，幻秋在旁边一直拍着她，卫小缓的哭声渐渐小了。

“娘，你投胎去吧，我跟幽冥的魂体们熟，跟泰山府君关系好得很，我会求她下辈子给您个美好的人生。”

幻秋：“不是说好了娘要去幽冥修炼吗？”

卫小缓低下头，半天不出声。

幻秋：“我听到了，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所以才醒了过来。小缓，你不是灾星，你是娘的福星啊，你救了娘，当日是你从古墓里爬出来推开了娘，娘才没被雷劈啊。”

卫小缓咬着嘴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您就没想过，那个雷可能本来就是劈我的？”

幻秋：“卫小缓，你再这样娘就生气了。”

卫小缓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极亮……生气吧生气吧，这样你就能去轮回了，我们之间的因果就断了。

这眼神，想法一目了然，幻秋扑哧一声笑了，“差点上了你的当。”语气郑重了些，“小缓，你是不是觉得是你连累了娘？娘去轮回就可以断了我们之间的母女缘分？”

卫小缓艰难地点头。

幻秋叹息一声，“你不想要娘了吗？”

卫小缓使劲摇头。

幻秋继续说道：“你去星日城找我，星日城大火，你救了很多人，这可是大功德。可能因为你不属于三界六道，这份功德就落在了娘头上，所以我的魂体才会只是略有损伤，否则根本等不到你师父来。”

卫小缓看着她，“是这样的吗？”娘是在安慰她吧？

幻秋：“生死有命，注定的，别为难自己了。”

卫小缓：“我……我非但护不住您，还连累了您。”

幻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我是你娘，为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家小缓比我的命重要多了。”

卫小缓低下了头，有些羞愧，娘都变魂了，还安慰她……应该是她安慰娘亲的。

幻秋：“你不是一直想做个人吗？人啊，有很多无奈，很多无能无力，人无法逃脱生老病死。”

卫小缓想了一下，“做人好像也没那么好。”

幻秋笑了，“小缓，你要记得，我们是母女，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没有什么谁欠谁，你对我好，我对你好，都是理所应当。”

卫小缓用力点头，她一定会好好孝顺娘亲。

幻秋放心了不少，“娘先回香炉了，你师父一出手就是宝贝，里面阴气很足，对修炼有益。”

卫小缓忙举起香炉，“那您快回去歇着吧。”

一缕烟飘进了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