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继续问：“你是装的还是真不在乎？”

卫小缓轻声说：“在乎，生命那么珍贵，可我无能为力。”

司月：“你能这么想最好。”

卫小缓终于抬起了头，“我要吃好吃的。”

“好，我去给你做。”花三千进了厨房。

“我先去睡一会。”

走到房间门口，停下，转身，“你们还没恭喜我呢。”

司月欣喜她这样的转变，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恭喜你，僵尸很难带……娃的，你能有娃是大喜事。”

卫小缓笑了，“可能因为我是混血。”师父说的。

推门进了屋子，径直趟进了棺材里。

雪千恒搬了个凳子，坐在棺材旁边，趴在棺材上，看游魂的小媳妇……

一时间只听到陨石撞击的声音。

卫小缓轻声问：“雪千恒，我是不是错了？”

“你不会错。”

“可能他们并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

就是这句话，给了她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是僵尸，不死不灭，不是上天喜爱的众生。从出生开始，我就是人人厌恶的存在，只有娘是真心为我。”

“我渴望温暖，我也想被人喜欢，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人。喜欢看他们的故事，喜欢他们那样鲜活的人生。”

“我想要靠近他们，融入他们，想像人一样活着。所以我努力地靠近他们，用我的力量保护他们。”

“我想这样，我和他们之间就有了牵扯。我怕，怕前路太孤单，我怕一个人，我喜欢热闹。”

“所以即便是因为我有用，即便他们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的能力，我也想试一下，万一呢，万一他们接受我了呢。”

“可一次次舍弃，一次次背叛……我的心也会疼，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我想被人喜欢，想让他们接受僵尸，所以即便卑微，即便只能当个炮灰，我还是会冲上去，一句感谢就能让我的防线崩溃。”

“雪千恒，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从未指望他们报恩，起码的公平，只是起码的公平都不给我，人类就能不讲道理吗？”

“我想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雪千恒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擦掉她的泪水，“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哭，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群人，活在逼仄的角落里，和蛇虫鼠蚁为伴。他们的心很脏，浑身戾气，满是恶意。我家先祖，就是我之前用的那张脸，他说过一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别低头，你就看不到他们。小缓，你本该站在高处，别低头，你的身边有我，有三千，有司月，有无净，有很多很多可以跟你生死相依的伙伴。我们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别低头……你就看不到他们……

眼中一片汪洋，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扑在自家相公身上，哭的不能自已……

雪千恒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家媳妇这次是难过狠了……之前积压的委屈一下子爆发。

卫小缓哭了好一会，嗓子有些疼，“我听说当娘的情绪不稳定，对孩子不好。”

雪千恒：“会有些影响，所以不要再为了不相干的人难过了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