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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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印证了一个事实：

一个连枪高都没有的孩子，真的会开枪。

冬雪中的他，脸冻得红扑扑的。

若非是那双透亮的眼睛，全身披着兽皮的他，活生生像一个从雪堆里面爬出来的小野兽一般。

他走过来，每走一步，仿佛都要陷入那积雪当中一般。

等到他走到程德发几人跟前的时候，几分钟已经过去了。

可见那天的雪到底有多大......

他来到几人跟前，并没有言语其它的。只是走到了那所谓的人肉跟前，跪伏在那里，像是在念叨着什么？片刻后，将那看似狼腿的肉远远的抛进了远处的一个山窟窿里面。

“就葬这里吧！这就是命！”

他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程德发几人，眼神中没有一丝复杂的情况，倒是冷静极了，像是对眼前这种画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他开始往回走，起初程德发几人对这个陌生的孩子有所防备，并未跟上去，那孩子在走出几步远后，回头看着几人，数秒之后，说了一句：“下一场雪就快来了，再不走，你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茫茫的雪山，茫茫的雾。

天地间一片儿白。

谁知道这白到底是雪，还是雾。

只是都能感觉到不走，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他们跟在那孩子的后面，朝着山上的某个方位出发。

被饥饿和寒冷即将压垮的他们在精神未崩溃前，再度坚持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到了一个山洞口。

“到了！”

那孩子叹息一般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声。

到哪里了？

程德发几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就在他们打算询问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许是钻进了山洞里面。

他们往里面钻去，刚进去没几步，就嗅到了香气。

“是油香！！！”

一个士兵惊奇的呼喊道。

程德发几人加快的速度朝着山洞里面爬进去。等到他们爬进最底层的时候，那里依旧潮湿。但在一个架起的小火堆跟前，倒是有一片烘干的地方，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那里，蹲在那里，甚至躺在那里。最主要的是这小火堆上架着一口锅，锅上煮着的是一锅野菜汤，此刻已经沸腾。

他们四下寻觅了一番之后，找来了四个类似碗一样的石器，舀着那汤开始喝了起来。第一个喝的不是老冯，作为最后的领导，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在巡查了一番之后，他也冷静下来，缓缓的细嚼慢咽的喝着那锅野菜汤。

“那孩子找着了吗？”

程德发肚子喝鼓了之后，方才想起，随即问道。

老冯点点头：“找到了！不过，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可是这山洞还有别的出口？

程德发忍不住好奇，朝着老冯去巡查的方向走过去。事后他回来了，也一样跟老冯一样，没有言语。

再后来，他们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忘了朝着那个山洞深处的方向，拜一拜。

再后来，除了程德发，其余人都死了。

被炸死了。

据说是和敌人同归于尽，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那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

故事说到这里。

李老头端起自己手中那碗鱼汤，慢慢的将它一口喝尽。

随即吐了一口气：“人活着，多是为了这一碗鱼汤。所以，这碗鱼汤得是有多贵啊......”

“可有些人，是为了让别人喝上这碗鱼汤，便用命去换了。”

江河叹息一声，看着已经平静的小龙王河，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复杂。

“那孩子是山神吗？”

“是神也好，是妖也罢......总归是救了他们一命。”

“也对！救人的不一定是神！”

江河学着老李头将最后的半碗鱼汤一口喝尽，随即问道：“那头狼还会再来，对吗？”

“再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应该会。”

李老头说道。

江河好奇：“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人更重要的。”

李老头笑了笑：“那得看是针对谁？”

......

程德发旧居的房子里面。

这间凌乱的房间里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是那一头狼一定要找到的呢？

却至今还没有找到的呢？

首先得从这头狼的本身开始去分析。

一头狼？又是狼人？

不过狼人在东海岸这里的称呼，应该称之为妖。

狼妖顾名思义就是狼化做的妖怪，狼妖跟很多妖怪都不相同，大部分妖怪都喜欢单独行动或者最多三两成行，但是狼妖完全不符合这种闲散飘逸的作风。狼妖极其凶残，但是他们的纪律性极强全部都对首领唯马首是瞻！

狼妖是人间最常见的，也是令人类最毛骨悚然的妖怪，主要是因为它们是诸多吃人肉妖怪中最血腥最暴力的，狼妖往往在首领的带头下群起血洗村落，所到之处横尸遍野，也是人面临的最大敌人之一。分布十分广泛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包括中原东瀛皆可见。每次人间进入乱世，像狼妖族这样以人肉为食的妖族都会数量大增！

相传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便是狼妖所化，其党羽凶残成性，行军打仗从来不带兵粮，其粮草就是百姓，黄巢的军队所到之处百姓死绝，方圆百里杳无人烟，跟狼妖的所做所为简直一致。其部下朱温更是把凶残狼妖本性解释的淋漓尽致，全军纹面，拔队斩就是当时的产物，而且朱温晚年本性妻子去世之后本性暴露，直接灭绝人伦兽性渐漏，所以世传其为狼妖！

......

那么程德发这些人当初接到命令应该就是去铲除为祸一方的狼妖的。

只是在那个需要唯物主义来坚定思想的年代，上头并没有完全告诉他们，他们要对付的是什么？

多半也是怕他们惧怕。

所以，他们前几次的失败便是大意。

即使是最后获胜，也应该存在着侥幸在内。

既然是妖？

妖会在乎什么呢？

尤其还是这种分明喜欢集体利益为主的狼妖呢？

等等！

集体利益？

当初狼妖一族被程德发几乎全部炸死，所以的狼妖团队应该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还有什么集体利益呢？

集体？

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