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榕心想:若是当时自己没有任性,没有说自己住得不习惯,是不是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现在,在莱姆希家族位于天空堡垒的庄园住了一个月后,裔榕已是什么都不再剩,也什么都不再是了。
窗外,风景明媚,但他却不敢向往,因为没有什么会再属于他。
他回头打量自己所在的冰冷的车厢,发现这是一个大约长一米宽一米的暗灰色斗室,其内空无一物,只有两个黑金机器人士兵负责押运。
他想起来,之前在莱姆希家族庄园的卧室里,莱姆希拿起床头灯砸向自己的额头,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在这间动荡的车厢内了。
裔榕撩起刘海,摸了摸额头,能够摸到那里有一处裂痕,但他的食指冰凉,竟感受不到疼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就像平日一样,他正赤着脚,身上是衣柜里唯有的月牙白罩衫,落魄而轻盈。
车厢突然停了下来,隔着车窗玻璃,裔榕发现自己正站在大草原的中央。
不敢想象,这里竟是天空堡垒的一隅,离地几千千米。
远远地,一群清一色着卡其色马裤和白色衬衣的人扛着猎枪,有说有笑地向车厢走来,他们身旁则跟着五六名负责护卫的机器人士兵。
裔榕有些害怕地后退,但他身后的机器人士兵架住了他,在车厢门打开时,将裔榕扔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