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高三毕业,我还在高二,暑假里他放假在家没事就会以给我补课的理由来我家,然后借此和我待在一起。那年我十七,他十八。他考上的就是我们现在的学校,想学的专业也是建筑。”
“那怎么没有见过他?”
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今年我二十岁,可他...仍旧十八。我一直在想那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的暑假就不会待在家里,也不会正巧赶上落水的孩子,也就不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我揽住她颤抖的双肩,还能听见她的哽咽,“他的水性一向很好,可不知道那天怎么就没有上岸。”
我除了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肩让她情绪能够平复下来。邰茵倒在了我的肩上,停止了抽泣,似乎刚刚是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我对她内心的难过做不到感同身受。
透过飘窗我看见了小区里树上闪烁的灯光,还有一群正在放烟花的小朋友,倒是我紧闭的大门与这热闹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邰茵打算拿下明天双倍的加班费,已经收拾过睡下了。
今年即将彻底成为过去式。
楼下有人拿着烟花晃来晃去,隐形眼镜被我取下以至于我看不清那人。
手机响起,贺北辞打来的电话。
我大抵猜到了。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出门直接就扑进了他温暖的怀中。
“你怎么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仙女棒,一只手抚上了我的发丝,“怎么不穿件外套就出来了?”
我被他牵着进屋,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邰茵在二楼休息,他配合着没有说话。在他的注视下我换好了衣服和鞋然后就和他出了门,他拉着我来到了小区的湖边,那里人相对较少。
“这大半夜你怎么来的?”
“打车啊,坐了两个多小时呢,脚都冷了。”
我忍俊不禁,缩了一下脖子,“叔叔阿姨怎么会同意的?”
“实话实说呗,他们理解。”他对我露出笑容让我放心,然后.握住了我稍稍冰冷的手,仙女棒被放到了我的手中,他轻轻搓着我的手,不住地哈气,“怎么这么凉。家里没开暖气?”
鼻子有些发酸,我别过头去不让他看见,“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他轻笑出声,“我不对我女朋友好对谁好?”
以前我手冷我爸都会把我的手插入他大大的棉袄中放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或者帮我揉搓取暖,可是如今这些都成了记忆里的事情。
“阿遇,别哭。”他捧着我的脸,“以后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我没忍住眼泪。
不得不承认我想我爸妈了,去年还是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欢声笑语,而现今却只剩我一人。房子空的我不敢一个人住,苏穆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来,我只好每天待在公司看着那些让人头大的文件,然后将对他们的思念放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