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盏纸糊的白灯笼,飘飘荡荡,像是孤魂野鬼。
白灯笼不常见,都是人家悼丧挂门口或正厅两边,以寄托先祖为阴间铺路照灯,起到保佑主人家后人去病免灾之目的。
若家中无丧事,一般却是不会挂起这种纸糊的白灯笼。
见厨子看着两只白灯笼,冷曾氏轻轻贴上厨子道:“这两只白灯笼是上次婆婆家里人过世挂上的。”
边说着边蹭了蹭厨子,媚眼如丝道:“厨子大哥要是害怕,不妨随奴家来,安慰安慰你。”
厨子努力地将越发清晰大声的鼓声从脑海里驱赶走,对着冷曾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冷曾氏倒是不在意厨子的这般态度,每个来这里的男人一开始都是这般样子,酒过三巡后又是另一番样子。
到了这床笫上嘛,倒是都是一样的。
厨子倒是不知道冷曾氏脑海是在想这个。
他注意到,这空气中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仿佛浸润在了院子里。
冷曾氏拉着厨子一步三摇地走进了房间。
屋里点了两只红烛,暖纱轻帐在这红光中微微的飘动。
桌子上还摆了一壶酒,壶口冒着缕缕烟。
在烛光之下,扭扭曲曲地引体向上。
空气中的这种暧昧的味道让厨子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呀”刚跨过门槛的冷曾氏像是被自己绊倒,斜斜地朝着厨子倒去。
披肩受到她自己往前跌去的力道,便滑到小臂上,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肩若削成,丰盈有着挺翘圆润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开在夜色里的一朵白莲,偏偏妖娆惑人。
冷曾氏自知自己这角度极美,加上两人角度这么近,多数人的下意识都会接住倒在自己面前的人。
却不想厨子向旁迈了一大步,导致冷曾氏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郎君”冷曾氏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眼角竟然还落下了几颗晶莹的泪珠。
在妖怪的世界里,要是有东西无缘无故向自己靠近,那必然是先避开的。
无关其他,生存的本能而已。
厨子不经意地朝外看了看,并没有听到掌柜的声音,只得继续将这戏唱下去,上前递了一只手过去,不太自在道:“冷家嫂子,我不习惯与人忽然亲近。”
冷曾氏脸上怨恨之色一显而过,可随即在梨花带雨的脸上带上一抹笑容,娇滴滴地道:“郎君,是我的不好。”
说着,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靠着厨子,软绵绵地站了起来。
终于走到桌边,冷曾氏又提手替厨子斟了一杯酒,送到他的嘴前道:“郎君,唤我小曾儿罢了。今夜奴家只想做自己,喝了这杯酒,便随我去休息吧。”
目光灼灼,边说着,又边将自己的衣裳解开了几颗。
雪白的肌肤盈盈地发着光。
任一个身心智正常的男人在听出她只要春宵一度,只求快活的言下之意后,都不会拒绝这种送上嘴的美食。
厨子看着眼前的这杯酒,脸上竟然第一次从进门一来浮出了一点笑容,看着冷曾氏,居然提杯给她斟了一杯提议道:“不如,小......曾小姐,和我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