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以后我可以叫秋伯伯爹爹吗?”
本来心不在焉的季荆楚在听到莫景辰的话后,蓦然停下脚步。
随即蹲到下身拉着莫景辰的双手,诧异道:“辰儿为何要这么说?”
只见莫景辰默默的低下头,咬着下嘴唇小声道:“私塾的同窗都说我是没爹的野孩子!”
季荆楚不经愣住,她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事,本以为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就可以。
可是她好像忘了,莫景辰也不过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自己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那样渴望有个完整家庭的意愿,她比谁都还要清楚。
“辰儿,我想我可能找到你的父亲了。”
莫景辰是懂非懂的看着她。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那两个男人中到底谁才是莫景辰的爹,但季荆楚能肯定的是,定是其中一个无疑。
这也得亏莫景辰渣爹的基因强大,莫景辰完全就是他的缩小版。
“荆楚,你是傻子吗?是不是你男人你都分不清!”
季荆楚强忍着想打孩子的冲动,愤然道:“就是分不清了,怎样?”
只见莫景辰学着大人的神情,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咂,咂,咂,那只能说你笨呗!”
莫景辰的话再次颠覆了季荆楚对小孩的认知,看来她真的不能再用看小孩的目光去看眼前这孩子了。
还说她傻!要真是她的男人,别说认识就连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可惜又不是。
要想知道哪个是莫景辰的渣爹,靠猜测肯定是不行的,得当面问清。
本来刚才大家都在就该问清的,哪想当时她脑子一抽,带着孩子急匆匆就跑了,不知现在回去人还在不在?
想着季荆楚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不玩了,走!回去了。”
“不要,我要去豆香坊找大志叔叔拿弹弓。”
“小孩子不能玩那么危险的东西!”说着季荆楚便要拉着莫景辰往回走。
莫景辰也是死活不愿,硬拖住她的手不愿回食可居。
“我就要,季荆楚你个骗子,大笨猪!”
可一个小孩哪里是比得了大人的力气,而且还是想季荆楚这种练家子的大人。
一时大街上便出现一个皎若秋月的女子,单手提着一个正撒泼打诨的熊孩子走在大街上的情景。
“季姑娘。”
这还没走出一条街,便被人叫住。
季荆楚放下搂在腰间的莫景辰,转身看向唤她的人。
只见蓝衣男子大步走到了她的身前,还没等她回过神,已经被男人抱住。
季荆楚完全愣住,脑子里想得只有这人是不是莫君屹?
她记忆中的那个莫君屹是个瘦弱白皙的稚嫩少年,比起此刻抱着她有着小麦色皮肤,刚劲有力的男子,那穿白衣的男子才更为符合她记忆中的莫君屹。
不想刚还犯着浑的莫景辰,见蓝衣男子抱住季荆楚,很不开心的皱起了眉头,上前狠狠一脚踹在蓝衣男子的小腿上。
“你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娘亲!”
其实莫景辰踹的一脚,对于蓝衣男子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蓝衣男子却总觉得他十分碍眼,缓缓松开季荆楚,随即一把抓住莫景辰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
“你个坏人,放开你小爷,荆楚打他...”莫景辰不停抬脚踹想蓝衣男子,嘴里还不停叫嚣着。
季荆楚怕他真对莫景辰动手,着急道:“他可是你儿子!”
蓝衣男子提着莫景辰的手又紧了紧,眉头更是拧在了一起。
他从未临幸过她,为何她要说这是他的孩子,而且这孩子的确又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想到这里蓝衣男子像是想都什么,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孩子放到了地上。
被放下的莫景辰害怕的躲到了季荆楚的身后,“荆楚我不要这个坏人做我爹,我要秋伯伯做我爹。”
莫景辰的话让季荆楚有些哭笑不得,可还没等她开口做出解释,蓝衣男子却嗤笑道:“小子,你以为你想要谁做你爹,谁就能做你爹了吗?”
然而蓝衣男子的话一出,躲在季荆楚身后的莫景辰蓦然便大哭起来。
从来没见过莫景辰这般哭过,季荆楚蓦然就慌了,眉头紧皱狠狠的看了蓝衣男子一眼。
随即抱起伤心大哭的莫景辰,边走边慌乱的安慰道:“辰儿不哭,咱们不要这么凶的爹爹哈!”
听了季荆楚的安慰,莫景辰也止住了哭泣,抽泣着道:“...好!”
看着季荆楚抱着孩子离开,蓝衣男子苦笑一下,随即疾步跟了去。
在食可居看到季荆楚的时候,莫君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刚才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一刻。
那温热活生的触感,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活着。
五年前,亲眼目睹季荆楚掉下山崖,那时他的心中说不出的痛,好在抱着一丝她还活着的幻想。
最后派人到悬崖去寻找半月,却在一处山沟找到一些被野兽啃食之后,支离破碎残骨。他仅剩的一丝幻想被打碎。
他将残骨埋在了他们初遇的竹屋旁,后来边关告急他便去了塞外,一去便是五年。
没想到如今回到滨城,却以这样的方式在遇见,而且她还有了孩子,孩子好像还是自己兄弟的,但有好像不是。
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事情如何,他不会再让她再从他身边消失了。
益王府
“王爷,东西带来了。”
“嗯,消息查的怎样?”
“打听到了,五年前二月季姑娘带着刚出身的婴儿来到滨城......”
五年前的二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君屹唇角不由勾起,“看来这女人这五年在滨城过的风声水起嘛!”
“不过...王爷还有些事下属不知该不该讲!”站在一旁的青岩犹豫了片刻道。
莫君屹剑眉微蹙,“说!”
“季姑娘的名声不怎好,听人说她与那叫许千秋的书生,还有豆香坊管事的刘大志有染。”
听到青岩的回报,莫君屹拿着双肩包的手紧了紧,“以后本王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知道了吗?退下吧!”
“是,王爷。”说着青岩俯身退出了门外。
青岩前脚刚退下,莫君屹便提着双肩包离开。
食可居,后院
季荆楚坐在园中的葡萄架下,撑着脑袋看着悬在正空中的半轮月发着呆,蓦然一个东西便放在了眼前。
她缓缓收起撑着头的手,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这不是她的双肩包吗?!季荆楚侧头诧异的看向站在身旁的人。
“你的东西该还给你,本王也该来还季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听到莫君屹的话,季荆楚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着道:“救命之恩你就别报了,对你儿子好点就行。”
“为何就那般笃定孩子是本王的?如果是你生下的,那他就是本王的孩子。”
莫君屹的话让季荆楚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气愤的打在了莫君屹一巴掌。
啪!
“早知道你是这么无耻的人,五年前就不该一时心软救你一命。”话落季荆楚拿起石桌上的包就要离开。
不想手臂却被莫君屹一把拉住,“季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荆楚愤怒的甩开莫君屹抓住她手臂的的手,愤懑不平的转过身:“莫君屹,你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辰儿的生母如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