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睁开,发现自己在酒店里,脑子一懵,随即又去看身边。
男人还是睡着,却是全身**,而他也不会给她穿上衣服。
她看着他,男人警觉如常,立马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缘故,并没有以往的清明,甚至是带了些慵懒。
他说:“早安,严太太。”
言商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昨天晚上他的话,反应过来,很快又否认:“现在还不是。”
“很快就是了。”他答。
说着人已经凑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身子紧贴言商,她立马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反手去推,却被搂的更紧。
“别动,我不会怎么样。”他这样说着,可自己却从头到尾,把她摸了个遍。
言商有些排斥他这样亲昵的靠近,可无奈,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能一缩再缩,但还是再他的怀里。
突然的入侵,言商猛的回过头去看他,却又被他堵住了唇,到嘴边的话,全部成了破碎的声音。
“商商,你可真是让人欢喜。”
这句话,他第二次说了,却也是饱含着**的。恨意之下,或许也只有欲念了。
按理来说,欲念是最不靠谱的东西,身体最大的契合,或许也会被某一个新的人代替。可是,这最不靠谱的东西,让严越每次沉溺其中。
他不否认,他迷恋她的身体,这个女人身上所具有的一切,都会诱发这床底之间的欢愉,越来越复杂的情感,就像酒一样,慢慢的被酝酿成了最深入骨髓的欢爱。
言商最后还是叫他得逞了,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却已经洗了一个事后澡,神清气爽的站在床边换着衣服,很休闲的打扮。今天不是休息日,他好像也没打算去公司。
换完衣服,就坐在床边,等着她缓过劲儿来,才又催促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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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登记处”几个大字冲击着眼睛,言商才明白早上严越的那句“很快就是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流程越走到最后,言商就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今后不光严越是她的囚笼,连这婚姻法都成为了她的囚笼。
在签字的时候,严越手一挥,就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言商停顿在那里,半晌不见动静。
他慵懒的语气:“怎么,不想嫁了?这可不行。”
工作人员只当是调侃,可却不知道,这应该算得上是最不情愿的新娘了,这句话言商听出了明显的警告。
她也签下了字,申明书被推过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又是抿唇笑着。
两份申明书上的笔迹,竟然如出一辙,除了字体的大小不一,笔迹能这么相像,也是少见。
不光笔迹,连握笔的姿势,运笔都是一样的。当初言商的字,都是严越一点点教的。
现在恢复了记忆,有些习惯却已经改不了了。
他十分有耐心的走完了一系列的流程,除了拍照的时候,两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严越不爱笑,言商是笑不出来,就这样还被工作人员称赞了一句:有夫妻相。
能在云市办下来结婚证,还是让言商有些诧异,她的户籍在扬市,何况还是名义上已经死去的人,可他还是办理结婚证,那就只能他的户籍在这里。原本以为用钱或权打通的关系,结果确确实实的,严越拿出了户口本。
更令她震惊的是,这本户口本还不是他一个人的,言商只是扫了一眼户主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叫严展堂的人。
同样姓严,可是浅白说过,严越的父母也已经去世,那这位严展堂又是什么人?
她陷入沉思,严越却误会了她的这种沉默,以为她是心中不快,又在算计着什么,只道:“以后,我严越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意思很明确,哪天不打算要了她,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我的身份证明你怎么弄到的?”言商话到嘴边,又转了一句。
她不敢更加不会去问严展堂是什么人,问了严越也不会回答。只是这时候,言商才有些心惊的发现,自己对严越一无所知。这样的感觉是极其可怕的,面前的男人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严越没想到,她是在琢磨这个,颇有些无谓的答道:“这个简单,弄一个新身份不是什么难事。”勾了勾唇,又继续看她:“对我来说,让你出现或消失都不是什么难事。”
言商心里思忖着,这话虽然气人,但他说的出,也必然能够做的到,这一点她不会怀疑。
满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只有手腕够强硬,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也不回话,沉默半晌又问,只是没开口之前却就先笑了,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我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连声音都是淡淡的,只是这话,却让严越颇为自得,他偏头又看了她一眼,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让许晋柏去扬市保护我爸妈的?”她又问,尽量放松语气,使这问,不会显的那么刻意。
其实这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凭言商的脾气,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找他问父母的事,这才是正常的。可她并没有,打通电话,却也只是问一些不找边际的小事。
不过,刚回来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哭,说他要了她父母的命,让严越产生过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女人确实会演。
“我说过的,弄死个你们,很容易。”
言商没再搭话,这话她已经刻到骨子里去了。
车一路回公寓,小区门口,言商下车,有些不解的看着严越还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的打算。
其实公司也不是不忙,刚刚还推掉了两个会议。只是这个结婚的念头一冒出来,就不想有丁点的耽搁。这件事上,他绝对是个行动派。
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就发动车子离开。边开车却又看到了手边的结婚证,拿过来看一眼,又随意的丢在那里。只是一会儿,隔着等交通灯的空挡,又拿起来,放在了车内的盒子里。
这边,言商却并没有真的上楼,看着车子开远了,已经走到公寓楼前的人又快步的走到小区门口。
去药店买了药,又回了公寓。昨晚她喝醉了,并不知道严越究竟有没有采取措施,就算昨晚有了,早上也没有。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喝药。
事情已经很麻烦了,绝不能再添个麻烦出来。
药她喝的有些急,甚至都没来得及从桌上倒杯水,一阵苦味从舌尖到喉咙在蔓延。
她以为严越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却没有想到昨晚突然提说结婚的事,今天就带着她去领了证。这算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言商一时之间有些摸不透,既然肯结婚,是不是就说明他真的想和自己生活下去?看他近来的反应,也好像就是这样。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打算,至少说明父母以后是安全的。所以,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
在公寓待了半晌,就收到赵宁的信息。动漫样片已经出来,让她有时间取一下。
又问她还在上次的那个公寓吗?言商会回了一句还在的,没想到她也在这附近。言商拿着手机下楼,出了小区只不过几步的,就看到抱着孩子的赵宁。
她把样片优盘递给了言商,又准备带着孩子去找赵志毅,看到言商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又开口:“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
这句话说的有些突兀,言商不由得回头去看。她只是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还是以往温和的样子。
“好。”她答。
赵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期然的想起了何淮靖的话,那伪善的人,倒是好几次提醒她,让离言商远些。起初,赵宁只当他是神经,可被提醒的多了,心里就有了狐疑。
刚才递过优盘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她手上那道伤疤,即使用衣服袖子遮着,可她还是看到了。言商肯定有事,可身为旁人,她又不好开口去问。
赵志毅一直在旁边的快餐店里,待到她走进去,伸手抱过孩子,才开口问:“她没事儿吧?”
赵宁看了他一眼,看多多伸手去抓冰可乐,又伸手拦着,边道:“我不晓得,你怎么不自己去看。”
“他吃不了这个东西,下次别再买这些了。”
赵志毅却是不理,逗着怀里的孩子“舅舅给你吃,不理妈妈。”小孩一听,自然高兴,伸着小手又去拿可乐。赵宁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孩子,有些无奈。
“赵志毅,咱们能勇敢一些吗?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我们都也算得上是朋友。”
赵志毅仍是不理,但半晌却又答道:“她都有未婚夫了,我去做什么。”
喜欢是喜欢,第一眼见她就喜欢,可人家既然已经有归宿,自己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可总免不了要多打探一番。
“知道就好。”赵宁也不免有些遗憾,但也没有提说言商手腕上有疤的事。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顺意,也不是你喜欢的人恰好就喜欢你。既然知道没有任何结果,就不该再去纠缠。
赵宁看着面前坐着的大男孩,颇有些欣慰道:“小志长大了。”
赵志毅刚喝进去了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
笑着反问:“姐,你能正常一点吗?”
这都多少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突然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