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人,看到她这反应,还是面无表情。
看来,这个“惊喜”确实够大。言母也回头看她,带着些疑惑的表情。
言商忘记了开口,只是喉咙吞动,看着严越满身矜贵的站在门口,也正在看着她。
她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马上前语气亲昵道:“你怎么回来了,工作忙完了么?”
她靠近,连身上的气息都近了,套住他的胳膊,就这样一个极为亲昵的动作。
又转头,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父母介绍道:“他是严越。”
言母自然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听过这个名字。只有言父,还有些愣神。
他只从妻子那里听女儿结婚了,哪知现在这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这一刻,他才相信了。
身后站着的浅白,这时候才上前来,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言商。
而后便垂着眸,言商想在他面色上发现一些讯息,也发现不了,心里更加没底。
严越看着面前的女人,看她竟将戏演的如此之顺。
其实半晌等不来回应,言商心里一惊,看着他眼神里已经有了些哀求。
这种时候,父母都在的事后,他为什么要突然出现?言商又惊又恐,就怕他又做出什么出乎预料的事情来。
她不找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显然,她的这种态度取悦了他。严越缓缓道:“工作忙完了,又想着你在扬市,就直接来了。”
对她完,又转身对着言父言母道:“顺便拜访伯父伯母。”
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但好在收起了平时那种阴寒的姿态,话也不疾不徐,不上态度谦和,但却句句得体。
虽然是女儿的丈夫,但对于这个年轻人,言家父母全然是陌生的。
要是遇到个话多的,或许还能聊上一聊。
可显然,他们都不是多话的。连一整个下午都在絮絮叨叨的言母,此刻也是保持着沉默。
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人,现在手还都牵在一起。看来是喜欢没错了。
言母又想,肯定是喜欢,不然为什么结婚?当初言商为了和许晋柏在一起,可是和她都闹翻聊。
现在,又和这个男子结婚了,那自然明,喜欢的更甚。
厨房里还做着饭,她也就没有再在这里耗下去。起身进了厨房,又回头把现在看起来呆呆的言商喊了进去。
“伯母在叫你。”严越凑近了她提醒一句。
言商才看向厨房。可是又回头看了眼爸爸,眼神又定格在严越的脸上。
他牵着她的手,自然感受到她的僵硬,和太过紧张而发凉的手指。
像是承诺般的,他开口:“快去吧,这里不会有事。”
像是在:他不会有其它举动,叫她放心。
言商这才站起来,却是一步三回头。直到进了厨房,言父才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开口一句:“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
严越但笑不语。
看她刚才那副样子,还真像很是依赖他。可心里也知道,恐怕是千万个恐惧都在叫嚣吧?
没有以往的那种心里不快,严越甚至觉得,现在的她很有意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显然,言商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也体会不到严越现在的心理。
她只是紧张,手脚都有些发凉。
帮言母递着东西,眼神却总是飘向客厅。无意中来个眼神碰撞,又尴尬的躲开。
客厅里的话声,被言母的炒菜声遮掩了大半,只隐隐约约听到言父问他工作在忙什么?还有半句言商并没有听到。
言父的话不多,属于那种学生面前滔滔不绝的讲课,在生活中严谨至极的人,从不轻易开口。
可令言商没想到的是,两人在客厅里攀谈着,只一会儿,又都起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她心一提,只把手里的碟子塞给言母,就要跟上去。
“做什么?”
“我去看看。”
言母炒材动作没有停,却是看了她一眼。这眼神中,明显是对她的“看不起”。
“你爸能吃了他不成?”言母反问。
言商无言以对,她不是怕爸爸吃了严越,她是怕……
可她这副焦急的样子,在言母看来,就是媳妇放不下老公,没出息极了。
“把碟子洗一下。”言母又,把那碟子又递回了言商的手郑
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好贸然跟去。
可还是心不在焉,和她一样浑身不自在的,还有待在客厅里,捏着水杯的浅白。他神色不明,低头思考着什么。
看到突然伸过来的手,才又抬起了头。
“还要喝水吗?”言商问。
也没等浅白回答,就拿过了他手里的杯子,接了一杯水来。
“谢谢言姐。”
言商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只是一句:“不用客气,你是客。”
是客人,那自然是要给到他客饶尊重,而不是当歹徒一般的防着。这一点,浅白懂,他懂言商话中的意思。
手转动着杯子,半晌还是开口:“越哥,为了你改变挺大的。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客气过。”
“嗯?”
“越哥,他对你家人,挺好的。”浅白。
连对堂爷,都没有过这样的客气。可是,却把这份温和耐心,给了她的家人。
严越的突然到访,确实出乎了言商的预料。而他那淡定自若而又儒雅谦和的态度,也出乎她的预料。
沉默半晌,言商抬头看着浅白:“但,那是他吗?那是严越吗?”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假的戏而已。
她也弄不懂,为何他要来这里,演这么一场戏,让她心惊胆战。
浅白答:“就算不是真实的他,至少,他愿意演。”
他这话,暗示性已经足够明显。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严越的左膀右臂,出这样的话来。
“你想什么?”
浅白顿了一会儿,才又看向言商,依然面无表情道:“越哥,对你不错。也请言姐,以后就踏实一些,就这样生活,不是也很好吗?总好过……”
剩下的话,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