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下床,系着睡袍带子。看她蹲在地上出神。
“怎么了?”
“我爸妈去了云剩”
绕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严越才又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我让浅白去看一眼?”
“不……不用了。”言商立马拒绝,话一出口看到他脸色阴沉下来。
“他们忙,是有工作在云市,忙完就回去了。不用麻烦浅白。”
完这话,却不敢再看严越的眼神。这样心思敏锐的人,自然是觉察到了她立马拒绝背后,对他的防备和惊恐。
言商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碰了碰他手里的杯子。
“怎么喝凉水,你等一下我烧好了再喝。”
他低头看着她伸出双手来接杯子,也松开了了手。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最起码她现在还知道错话后讨好。
跟着她下了楼,倚在厨房门口看她烧水。
“浅白是够忙的,确实也空不开时间。那等你回去之后再看你爸妈。”
这句话一完,果真看到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
浅白确实忙,严越一出国,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陈亮,自己专门调查青州的事情。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或是存了侥幸心理。
他瞒着严越去找了严展堂,很显然严展堂这次回来就是对付严越的,第二一早他就回了青州。
浅白专门跟去了青州。
仆人以为是严越同来了,立马跑进去禀报。严展堂正在院里打着太极,听到手下的话,忘记了下一个动作,整个人僵在那里。
“堂爷,越先生来了,浅白在门外侯着呢。”手下又一次提醒。
严展堂估计心里已经惊涛骇浪,可表面却一派平静。仔细了想着下一个动作,又重新比划了一番,才想起来。
十分镇定道:“先让侯着。”
这话他的十分有底气,这次可不是他求着严越,是严越要求着他。
手下明显的不解,这两严展堂心事重重,吃不好睡不好,就在等着严越那边的消息。可这人来了,怎么倒让侯着?
扫了眼手下满脸的疑惑,严展堂颇为不屑的开口:“成事,首先要沉得住气。”
他确实是沉的住气,打完太极,又喝了一杯茶。才起身慢慢悠悠的去了客厅。
可显然,进来的人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严越呢?”
浅白站定,恭恭敬敬的答:“越哥忙着公司的事,脱不开身。今我来找堂爷,和他没有关系。”
“这么,你是自作主张来的。”
“是,我私自来找你。”
严展堂的脸色变了又变,直至变的难看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刚才禀报的手下。
“呵,他倒是能忍!”
“那药,确实不好忍。所以我今来就是问您一句,有其它根除这东西的办法吗?”
他完这句,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四五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办法,除非那子亲自来找我。这玩意儿上了瘾,根除不了。不过我可以不让他那么难受。”
他悠悠完,又去喝茶水。和浅白他不想多谈,多谈也无益。一两他能忍,严展堂不信严越会不来找自己。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浅白倒也不动声色,不和他继续纠缠。
“打扰了。”他,就要转身离开。
“子,以后要不要跟着我。”严展堂又突然出口,唤住了他。
转身的人,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他连头也没有回:“堂爷这里,我是无福消受。谁能想到当初最不争的严家二当家,会在几年后成为最厉害的角色。对自己的侄子下手,真让人意想不到。”
他语带讽刺,严展堂却突然笑了,仿佛他的这话是极大的赞美。
“跟着那子,你也学了这些腔调。年轻人,世上难料,人心难测。”他若无其事的回应。
浅白再没有做停留,他跨步出去。
“知道当初的大当家怎么死的吗?”坐在那里的严展堂突然问。
浅白停住了步子。
“赋极佳,能力超群的严家当家,最后怎么会以那样的惨样死在山林里?
想过没有,严家当家的遭遇,或许就是你主子,我那侄儿日后的遭遇。真以为放下一切,他就能重新开始?
开什么玩笑?!最后的下场只会和他那老子一样。放下一切,没有了任何的庇佑,他迟早也会死在那些仇家手里。就算不是仇家,那帮警察手里,他能活的下来?”
不要以为自己想重新开始,就能重新开始。
“越哥,和他的父亲不一样。”
肯定是不一样的,当初的严展风和现在的严越,不管是处境还是面临的问题,都不一样。至少,严越手上并没有沾染那么多。
浅白相信,他是能脱开身的。可严展堂却笑了,笑他的幼稚真。
“是,不一样。当初大哥的背后有暗夜,可脱离家族之后,还是惨死。
现在严越的身后有什么?没有任何的庇佑,他还妄想着从头开始。你们是在做梦吗?”
严展堂起身,语气中满满都是讥讽。
嘲讽着他们的异想开,又或许是白日做梦。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人,到头来变成了一个情种。
他不甘心,又生气。
可是,又有什么用。那女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也没办法除掉。
一旦除掉,凭他对严越的了解,杀了他泄愤都有可能。
严展堂这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啰啰嗦嗦这么一大堆,结果没几个人听的进去的,严越听不进去,言商油盐不进。
现在连浅白都是一副理都不想理的样子。
浅白听着他这话,没有再有任何的言语,他径直出门。有些后悔自己来了这一趟,现在看来严越的做法是对的。
留在云市,最后也只能来这里求助严展堂,让他死死的控制。那样岂不是生不如死?
胖子大老远看见他过去,下车开了车门。
他不清楚浅白来做什么,只是跟着他来,现在看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白哥,最近没见着二爷啊。”他主动开口。
“去……国外处理项目。”浅白向后靠了靠。
“带着那女人去的吧?”他又问。
浅白回头看着他,目光有些凌厉。随即又转过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