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个人恩怨不算恩怨吗？”台长欧阳问皈千言，“你是没当回事？”

“对。”皈千言点头。台长也跟着点头，“你的性子我也了解，别人不当回事可能是在谎，你不太可能。行了，你出去吧。”问他也问不出来什么，毕竟皈千言在台里的权利和地位都甚，想搜集齐那么多的证据可是不容易的事，不是他一个制作人能做到的。

皈千言问：“那我能回家了吗？”

“暂时不能，都问完了咱们还要开个会。”欧阳。

一个欲哭无泪，皈千言捏捏眉心，“台长，我能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不行，等开完会吧。”台长。

皈千言极其不爽地出了办公室。

车力和其他几个同事围上去问：“怎么样啊？”

“能怎么样？大家再等等呗。”皈千言揉太阳穴。他真的很想联系万语，明就是他放假的第一，可现在已经快般了，他还不能回家。

“早知道，就等过年后动手了。”他嘟囔了一句，进羚梯。

演播厅内，丁煦正在候场，马上就该他上场表演了。

“k。”皈千言悄悄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皈制作？您怎么还在电视台啊？”丁煦看皈千言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皈千言：“能帮我联系一下万吗，我现在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没法打开手机。拜托您帮我告诉她一声，我晚点回家。”

丁煦让助理给万语发微信，“好今还要加班啊，明都过大年了。”

“是啊。”皈千言揉着眉心，“那我先走了”

“皈制作，如果不着急办事的话，可以听一下这首歌，这首歌好像是语在跟您吵架的三十分钟内写的。哈哈哈，现在这样可能不好，但是跟您有关。”丁煦请他听一下。

皈千言答应，从后台悄悄绕到了观众席。

观众从之前第一期看到丁煦的带动鼓掌，变成了看到丁煦就主动鼓掌。虽然节目还没播出，但从看过现场的观众路透来看，丁煦的期待率最高。

他上台依旧是眼神闪躲，没有很活泼。对着后面的乐队点零头，鼓点开始响起。

夜的水雾微凉，你的嘴角上扬，带着一段看不透忧伤牵强吉他就放在那里，弹奏什么都可以，趁着黑夜就让一切邪恶忘乎所以

下面的观众被这种新奇又带着特别的风格带动，起身跟着摆动。

丁煦冲皈千言眨了一下眼睛，皈千言一笑，这首歌的旋律确非常万语了。她就是怪异又可可爱爱的那种幼儿园朋友，稀奇古怪，没有脑袋。

不可否认，丁煦的唱功和感染力有一种绝无仅有的吸引力，让全场燃了起来。结尾地方，他一个下腰高音着实让气氛到了。

观众呼喊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高。

皈千言趁着他走下舞台，装作他的工作人员去扶他。

“你真棒。”他声夸奖丁煦。

丁煦声：“是语棒。”

“她在我心里是最棒的。”皈千言突然想起他还要开会，无奈跟丁煦告别，一路跑往会议室奔。

“皈制作您往哪儿去啊”赵冲皈千言摆摆手，车力和其他中高层都坐在休息区吃吃喝喝，等着通知。

“哦，还没有开会呢……”他过去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赵对他：“皈制作，您看新闻了吗，好像a要参加选秀了，这个选秀还挺难的。大年初三就播放了。”

听到这个名字，皈千言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他其实挺有实力的，我看好他杀出重围吧。”

呵呵呵。

赵刚做了美甲，低头噼里啪啦地敲着手机屏幕，“您知道不知道，a还真算是有眼光的，选择造星大国出道，这一下影响力和知名度打开就打开了，可比在国内跟组合分钱分资源强也不知道他跟万语姐还联系不联系了”

皈千言假装没听见。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万语在家无聊地又看了一集辛普森一家的电影。皈千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饿到吃了一大堆零食。

拿起手机看了一样，惊奇地发现a的ag竟然还在更新。

微博上的唯粉都脱的差不多了，粉竟然这么执着。看了几篇帖子，发现她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坏女二，无所不用其极地破坏两个主角感情。只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以前她只是文里的没有好下场的反派，对主角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现在她变成了非要用下作手段占有沉末的三。

“我去，最后沉末跟我结婚了，但他心里还有ing啊，形婚吗？我是形妻吗？”万语捂嘴，“还好还好，最后没把我写死谢谢大家。为什么下面还有人不相信我俩谈过恋爱”

万语直接上微博搜索了一下关键词，当时偷拍的照片里万语跟沉末就是在客厅接吻，两人下一秒就进房间不可描述了，简直是24k带金边的锤，闪瞎狗眼的那种不容置疑。

“这么实的锤，为什么还在不相信。我胁迫他的还有些靠谱”万语自言自语，伸手去摸零食，发现薯片吃完了。

外面的大雪开始融化了，非常冷。万语穿上鸭绒袄，和棉靴准备下楼下便利店吃一包火鸡面刺激一下。跑下楼出了区，万语看着区门口一帮大妈在置办新年的东西，她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转身的瞬间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躲了起来。

“又来。”万语加快脚步往门口走。

门口戴着帽子的男生往里面万语刚才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万语不见了。

他刚下勾头去找万语的身影，肩膀就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

“姓皈的，我看你是没完没了，要不是看你跟我男朋友一个姓我早就要你命万伊？”万语看到了偷窥她的男生之后，惊诧不已。

看到被发现了，万伊也不没话，只是一直低着头。万语伸手把他的帽檐抬上去，“万伊，你是来找我的吗？你知道我住在这里？还是跟踪我的是你？”

万伊吸吸鼻子，万语看到他的鼻头被冻红，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吃饭了吗？我请你吃火鸡面。”万语习惯性地搂住了万伊的肩膀，在搂上他肩膀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愣。

想想还是把手拿下来了。

“万伊，你是来找我的吗？”万语问。

万伊跟着万语走，“对。”

两人之后就无言了。一直走到了便利店。

万语买了两包火鸡面，放进锡箔纸碗用便利店的电磁炉煮着面。面在碗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她在心里推敲这跟万伊的对话。两个人这算是从万语跟奈莉彻底翻脸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万语从头到尾就没有对万伊有任何怨恨，就算万伊对她不再友善，她也不怨恨万伊。

“姐，我帮帮你吧。”万伊过来帮万语拌面，两人在公共座位坐下。

顺手把万伊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她不想让路人把万伊的样子发上网。

“你怎么想着来找我了？是出什么了吗？”万语问。

万伊不话，低头吃面。

万语的眼眶有些酸酸的，也低头吃面。两人都被辣的“嘶溜嘶溜”的一直喝饮料，鼻尖上都是汗珠。

“姐”万伊终于话了，他好像一直在忍着情绪。

“啊？”万语喝水的动作停滞，等着他的话。万伊看着她，“你还有钱吗？我快高考了，我妈准备让我出国去读书”

“钱不够？”万语问。果然是遇到难事了。

万伊垂下头，“我是真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妈”

“不会啊，怎么会没钱？”万语伸手握住他的手，“妈那里有爸爸留给我的钱和一些我拍戏的片酬，我都没拿走，只是拿走了一部分，怎么会没钱了？”

“妈妈，妈妈最近喜欢和一个叔叔去打牌，他们打一晚上就能输掉几十万，她那亲口告诉我她把我出国的钱输掉了。”万伊快哭了，万语长长叹了口气。她上去揽着万伊的肩，紧紧抱住他：“姐姐不会不管你的，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好好长大。”她对于万伊的话深信不疑，奈莉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事。

“好”万伊点头，吸吸鼻子。万语给他把眼角的泪擦掉。

“好了，别这样子了。你放寒假了吧？明可以睡懒觉了吧？我送你回家。”万语拉万伊起来，“我现在交的这个男友给我了一辆兰博基尼，速度超爽，我带你兜兜风”

她搂着万伊的肩，万伊拉着她的搂在自己肩膀的左手，“姐，你为什么要纹身啊？”

“嗯”万语一笑，“不觉得很帅吗。”她酷酷地ink了一下。

“不觉得，我觉得你很痛苦。”万伊。万语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真的没樱只是我自己喜欢而已。我早就想纹了，只是张献忠哦，就是我的老板，还有爸爸不让，现在没人可以管我了”她的语气轻松。

去车库把车开出来，万语招呼万伊上车。

万伊上车之后，他两眼冒光地摸了摸仪表盘。“哇塞，这个车怎么的也得二三百万吧？你真的是跟一个三流制作人在谈恋爱吗？”

“我男朋友，他买的比较早，所以便宜。”万语发动引擎。万伊一头问号，“姐，车子可不是房子啊，早买只会更贵吧？”

万语一懵，“哈？我不知道。我以前买车也没看过价格他当时好像还这个车是二手的吧？反正就是没那么贵啦。”

“姐，”万伊的语气突然严肃，“你现在跟这个人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吗？”

“噗嗤”万语被他惹笑了，“怎么，你觉得我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没有啦，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的，随意一点，人生没有那么多大道理。现在我过的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向你保证。”

万伊托着腮看着外面，“那行吧。”

车子开进了万伊和奈莉现在住的别墅区。万语把车停在路边，“就到这里吧，我就不进去了，碰上妈我们俩还得吵架。”

“姐。我一直想”万伊摘下帽子，他的眼睛一直是垂着的，“对不起啊，姐。”

“没有”万语一阵难受，眼泪溢满眼眶。

万伊握住她的手，“姐，我白了只是一个私生子，但爸爸也是我亲爸爸啊。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爸爸只喜欢你，后来我才理解私生子这个，这个”

“万伊”万语伸手给他擦眼泪，“什么私生不私生的，你是我弟弟，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吧，我对你那个样子，事后我也很难过，因为我不能不站我妈那边虽然她现在把家底都快败光了”

万语深呼吸几下，平复情绪，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学着控制好情绪。“我都知道。你是不是也对爸爸什么都没留给你，心里存着怨呢？我明白，你心里有怨，冲我我真不生气。我不会生我亲弟弟的气的，我们永远都是家人啊。快进去吧，我把钱转给你。”她搓了搓万伊的脸，万伊冲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要多少钱？”

“前期学语言要十万。”万伊声。万语爽快地转给他了。接受了万语的转账，万伊问：“姐，那你怎么办啊？你跟的这个人不是没什么钱吗？”

万语摸摸他的脸，“我现在花不了那么多钱。看我这个的包，是他给我弄的高仿，背上也没什么。生活过的就是心态。而且姐现在在音乐工作室上班呢，每个月都会有个几万块的版权费进账，吃喝是亏不了自己的。”

“看出来你不缺吃喝了”万伊打量了一下她，“姐，你现在比上次我见你的时候得胖了十斤吧？”

“操。”万语快自闭了，“十斤？二十三斤好吗”

万伊呲牙笑道：“但你比前一段时间好看了，太瘦了就吓人了。真的，你现在超级漂亮。比任何一个女明星都漂亮。”

“行了，快滚吧。”万语笑着打了他一下，万伊下车跑进了他家院子。

一进门，奈莉正坐在客厅里拿着单子核对着一打红色房产证。“回来了？”

“嗯。”万伊点头，去餐厅接了一杯水。“妈，您这是干什么呢。”

“这都是你的产业。”奈莉指了指桌子上的房产证，“今后就算你一事无成，吃房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好”万伊看了一眼奈莉，就往楼上走。

“哎，你今见着你姐姐了吗？”奈莉问。

万伊停住脚。“啊，见了啊。”

奈莉放下单子，看向万伊：“她给你钱了吗？”

“给了啊。还挺爽快的。”万伊双眼毫无情绪，喝着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