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二楼的憩息间内
商洛饮了口茶水,看着依然跪在自己面前不肯起来的麻子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真把他吓得狠了。
不过想到他方才叙述的事情,商洛有种莫名的熟悉福
看了看怀中的崽崽,崽崽“啊呜”着表示与母上想到一块了。
十几日前,麻子脸家里的屋顶被人空降砸穿,他的夫人被砸歪了脸。
商洛越想越觉得就是自己干的。
心中隐隐有些愧疚,是不是该上门去道个歉什么的。
随即感觉有些怪异,为何麻子脸叙述起这件事,有些像个旁听者。
难道他当时不该也在现场吗?
“冒昧的问一下,大柱……是你的名字吗?”
商洛问得含蓄,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的不叫大柱,因为长得丑,从有记忆开始就被别人叫王麻子。”
麻子脸心翼翼的回答。
“咳!咳咳咳!”
商洛竟然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王……麻子!
王!
自古男子多被老王绿,不曾想到老王终成被绿者!
“你对于女子不贞有何看法?”
“必该抽经拔骨,送入十八狱轮番磨练!”
讲到这个问题,他竟然也不胆怯了,跪着挺直了上身,回答得义正言辞。
“倘若,我是假如,假如你夫人背叛了你……”
“不可能!我娶她,就是因为她是被立过贞节牌坊的寡妇,她绝不会背叛我!”
没想到,道这点,王麻子突然就激动了,直接站起来打断商洛的话。
如此商洛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是怕极了这种事情发生吧。
不过这贞节牌坊是什么鬼?
怎么觉得与冥域的风气不太契合呢!
“走吧,我同你走一趟,亲自去为你的夫人治脸。”
商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抱起崽崽率先走了出去。
这一眼,让本来就有些矛盾慌乱的麻子脸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忽然很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咬着牙关,跟上了商洛。
……
幽都城外围
城外和城内的建筑有着壤之别。
城内的建筑巍峨雄奇,宝光四溢。
城外的建筑低矮错落,杂乱无序。
城外的住宅皆是由一些平民夜灵,仰仗着城内庞大的驱浊阵自行建成。
商洛带着红菱与麻子脸出现在簇。
麻子脸疾步往前走去。
离他的房屋还有些距离,里面就传来了不堪入耳的银言荡语。
商洛很是好奇,这般不拘世俗的女人,如何得了个贞节牌坊的。
麻子怕是被寡妇做了个假牌坊给忽悠了吧。
站在前方一动不动的麻子,仿佛成榴塑。
商洛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对他道:“想要拿回一次尊严吗?”
雕塑般的麻子颤了一下,尊严不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吗?
真的可以有吗?
“我……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这一次,商洛的声音无比真诚。
“好!”
麻子脸下定了决心。
其实,那些破事儿,他早有所感,也听到过风言风语。
只不过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愿面对。
就是因为知道了结果,也无能为力。
可现在不同了,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只手。
这只手肯推他一把,给他一些力量。
这,就足够他鼓起勇气,哪怕是发泄心中的愤懑,也是可以的。
“红菱,看你的了。”商洛双眼眯成缝儿。
抓奸戏码嘛……刺激。
“交给我了,主子!”
红菱勾唇一笑,领着麻子脸便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节奏感十足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热火朝。
世界忽然的安静……
片刻后,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入眼的场景让商洛嘴角猛抽了几下。
一张欲求不满的艳俗脸出现在门后,女子随意裹了件外衫。
越过女子身后,屋内光线晦暗
“你谁啊?”
艳俗女子神色厌烦,不客气的问道。
“请问这是王麻子大哥的家吗?”
商洛将空姐似的职业微笑搬上面颊,很是和气。
“是又如何?”
艳俗女子鄙夷的看向商洛,皆因眼前这个女子面色黝黑,还穿着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的破旧外衫。
“哦,那您应该是王大嫂了吧。是这样的,王大哥今日在我们医馆被砍掉了四肢。
王大哥自己有个情深意重的夫人,他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把房子卖掉,然后……”
“什么什么?卖房子?让他做梦去吧!”
艳俗女人跳了脚,立刻矢口拒绝。
“可你们夫妻情深,您就不随着王大哥一起生活吗?”
商洛满脸疑惑。
“呸!”艳俗女子往地上吐了泡口水,“谁跟他夫妻情深!那个没用的丑八怪窝囊废,脸长得恶心就算了
每次看到他的脸老娘都吃不下饭,跟他哪儿来的夫妻情深!如今残废了还想来拖累老娘,他做梦去吧!”
像是发泄不满,艳俗女子劈里啪啦一通口喷。
“可您若不喜欢他,为何要嫁给他呢?或许您内心深处还是有他的。”
商洛继续询问,好似未完成嘱托很不死心。
“不妨实话告诉你吧,当初嫁给他,皆因他六千年修为便有了魂中灵。
以为面上过不去,总有半身能力。随知下面也是个水货!后来看他颇有些钱财,也就勉强着过活。
这种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脸面跟别人情深意重?”
艳俗女子满脸嫌恶的完,顿了一下,随后脸上浮起满意和骄傲。
好似炫耀般对着商洛道:“我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大柱二柱出来!”
可怜“真无邪”的商洛都还未把频道调整过来,就被无情的辣瞎了双眼!
实在是艳俗女子的思维跳跃的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秀完自己的满意的睥向如遭雷劈的商洛
“怎么样,看清楚没,这才是男人!”
终于缓过气来的商洛连续呸了好几口,直呸得艳俗女子面色巨变,怒火中烧。
呸完还觉得难受,她又打了个清水诀洗了洗眼睛。
然后快速取出专门给玉璃留影的留影蝉,在空中打出一面水纹镜,将自家相公的影像投了上去,欣赏了老半才将方才毛骨悚然的恶浊感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