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尊大人果然是睿智帅气，心地善良！那些传闻一点也不可信！”凤九卿又是一顿阿谀奉承。

不过，这几句话里确实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的，众人皆说祀冥君冷血无情，但也没真想剖她的腹。

只是凤九卿不知道，祀冥君怕她就是“凤九卿”，误伤到她，否则，早就她五马分尸了。

祀冥君的善良温柔，一向只给凤九卿。

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纵容她在冥界里横行霸道，像秦芷悠，当年那件事，若不是秦家主苦苦哀求，秦家现在连根都没了。

说起祀冥君的暴戾，冥界内随便拉个人一问就知道。

凤九卿没了解自然不知道，她只关心自己的安全。

现如今见祀冥君已经同意，她也一身轻，拿出一包冥币开始数钱。

祀冥君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冥币，眉梢挑了挑：“你哪来这么多钱？”

“当然是堵搏赢来的啊……”凤九卿一高兴瞬间说露了嘴，赶紧圆谎：“是……是做好事赢来的。”

祀冥君停下笔，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微微眯起：“你还会堵搏？”

凤九卿尬笑几声，见圆不过了，只好实话实说：“略懂略懂，嘿嘿……”

凤九卿还想说无师自通来着，但怕祀冥君嫉妒，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怕祀冥君舍不得放她走了。

祀冥君眸色微深，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是块堵搏的好料子。”

闻言，凤九卿心中一突，莫非这祀冥君真看上她的堵技了？

别！可千万别！

她连忙摆手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这人一直号称锦鲤体质的，还真不是什么堵搏的料子。”

“是吗。”祀冥君语气平淡开口。

凤九卿反问道：“不然呢？冥尊大人以为是怎样？”

“以为你无师自通。”祀冥君翻开文书淡淡回道。

他这语气平静的不行，好似是随意一说，却透着微不可察的肯定。

凤九卿不由多看了两眼，又见他神色淡然，也不好再问。

于是她便继续专心致志地数钱，数着数着，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傻，她都要回人界了，还拿着这些冥币有什么用？

一瞬间，凤九卿快乐少了一半，看着这些冥币像是在看石头，毫无用处。

凤九卿没了数下去的欲望，随手一扔，抬头看着他，突然问：“祀冥君，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祀冥君似乎没料到凤九卿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神情微微一顿，随即，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很久了。”

很久，是有多久？

凤九卿失神片刻，抬眸再次问：“你都没有亲人的吗？”

凤九卿这几天发现祀冥君不仅没得兄弟姐妹，连父母都没有，真是奇了个怪了，难道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听到她的问题，祀冥君眸光暗淡了一下，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有。”

那你不孤单吗？

凤九卿差一点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他体内的冥毒，心底深处竟疼了一下。

应该很难熬吧。

没有亲人，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照顾，还要忍受冥毒侵蚀之痛。

凤九卿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神界时，母亲死的早，父王妻妾成群，诞下的子嗣众多，她只是不起眼的一个，也没感受过什么父爱，唯一相依为伴的是那个跟她一样早年丧母的弟弟。

爱情就更不用说了，慕云枫那渣男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的感情。

这么一想，还挺同病相怜的，凤九卿突然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而且心里对祀冥君的暴戾感知少了许多。

亲近感一来，凤九卿趴在书案上，下巴垫在手背上，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唇问道：“祀冥君，你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