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汜还是很要脸的,自觉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当然不能像沈卜芥一样直接冲过去,冲撞到美人就不好了,得先留下个好印象,才能有后续发展嘛!!!
沈卜芥还折了一根桃枝,桃枝上桃花盛开,围在花环上,她把花环递给女子,咧开嘴露出几颗米牙,看起来十分可爱,“这个送给你,你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女子水波盈盈的双眸从镜上移开,落在沈卜芥递过来的花环上,伸手接过花环戴在头上。
沈卜芥这一刻突然觉得书上写的“人比花娇”原来是真的,以前她对此一直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女子朝她展颜一笑,眉宇间的忧伤散了不少。
这时,木汜和阿婠也到了女子身前,木汜还在想自己该什么呢,是该自己先话还是美人先话,自己先开口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
就见美壤“阿婠,你怎么来了?”
这一句话,让木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颤颤巍巍道“他……他……他是男人?”
刚才“美人”的话声明明是个男音
阿婠掩唇而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君度,参悟了阴阳道。”她牵起君度的手,笑道“这是沈卜芥,参悟了水之道,是新来的道主。”
君度袅袅婷婷行了一礼,“原来是新道主,有失远迎。”
沈卜芥急忙回礼,刚才君度一出声,也把她吓了一跳,无他,君度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是个非常好听的男音了,可她的容貌、举止都是女子啊行的也是女子礼仪。
现在她都搞不清楚君度是男是女了……
“见过……前辈……”她都不知道叫她什么好了……
木汜还没反应过来,君度到底是女身男音,还是本来就是个真正的男子……
阿婠笑道“君度是男子,喜爱作女子装扮,倒是让你们误会了。”
木汜“……”
君度并不是个热情的性子,大家认识后就又坐回秋千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镜自怜。
不过刚才君度做这个动作,木汜只觉得怎样都是美的,现在……一言难尽。
三人告别了君度,木汜回头看到那棵桃花树越来越,他没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婠笑道“之前还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如今这样又是为那般啊?”
沈卜芥没忍住先笑了。
木汜苦着脸道“原先我以为他是个女子……谁知道居然是个男的”
阿婠哈哈大笑。
木汜泪奔,“我失恋了,嘤嘤嘤。”
阿婠笑道“君度还在那儿呢,你要是还惦念着可以回去找他。”
木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他是个男人,我只喜欢女子。”
“哎,可见你对他也不是真心啊。”阿婠感叹着。
木汜一副便秘的表情,黑着脸不理她。
沈卜芥倒是对君度很好奇,“阿婠姐姐,为什么君度总喜欢对着镜子黯然神伤啊?是有什么不高心事情吗?”
阿婠道“那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美,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他,他只能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大概这就是高手的寂寞吧……”
沈卜芥嘴角一抽,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君度对着镜子话的画面,从这个角度来,容七和君度倒是蛮像的,都是我下无敌,不与你们这些凡人玩儿。
阿婠道“到现在为止,大道院的人你都已经见过了,现在,我带你去拿道主令。”
沈卜芥点头,“好。”
其实她心里觉得,大道院的每个人都好奇特,醉卧花间的九酒,棋艺超凡的容七,月下吹箫的三清,爱睡棺材的月儿,男扮女装的君度,爱唱戏曲的阿婠,真是各具特色,各有风情啊!
她搓了搓手,真是越来越期待以后发生的事情了,这些,都是很有趣的人啊!!
外界是层林尽染的秋季,这里却飘着漫大雪,如烟似絮,地同色,远远望去,皑皑雪野上山寒水瘦,一时朦胧无廓,仿佛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沈卜芥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体内灵力疯狂运转,这才暖和些。
阿婠指着山上那栋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建筑道“道主令就在里面,你自己上去取吧。”
沈卜芥点点头,“谢谢阿婠姐姐。”
一个个脚印在雪中如同梅花绽放,沈卜芥的头顶、身上都落满了轻舞飞扬的雪花,但她心里是很激动的,蹦蹦跳跳、欢欢喜喜地到了“令馆”前。
沈卜芥感慨道“这名字,可真是简单易懂啊!”
令馆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沉淀着千万年的底蕴,暗含了无数奥妙,古老而浪漫,神秘又灿烂。
那红墙黛瓦、斗拱飞檐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雪,变成了柔和的线条,沈卜芥搓了搓脸,脸蛋被冻得红扑颇。
令馆朱红雕花大门缓缓打开,似在邀请她进入。
沈卜芥深吸一口气,迈步沿石阶而上。
令馆四角有四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一根柱上都盘踞着一条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金龙,金眸灼灼。
殿中一条条古铜绿架子,那架子有点类似沈卜芥在古籍中看到的战国编钟,上面垂落着许多枚令牌,在沈卜芥进入令馆的一刹那,所有令牌都开始疯狂抖动,发出风铃被风吹起时的“叮咚”声,清脆悦耳。
无数闪着不同颜色的光点在空中漂浮,闪闪发亮,沈卜芥抬头就看到,令馆殿顶的一片浩瀚的星海,沉默又灿烂,那些跳跃的光点,像是星海中闪烁的星星,绚烂又夺目。
沈卜芥像是走在云端,软绵绵的。她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走在古铜绿架子中间,那架子的颜色与青铜器的颜色非常相近,铭刻着许多繁杂的符纹,沉淀着千百年岁月的冷然与神秘。
她闭上眼睛,静静倾听这些声音,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令牌的每一声脆响,都像是在诉无言的寂寞。
沈卜芥慢慢睁开眼睛,眼睛扫过一个个令牌,令牌的正面是无数种道的印记,似蕴含着无数未知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