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写意朝她笑了一下，“那我就看看你术法的最后成绩，咱也不说虚的，一切用成绩说话，好吧！”

沈卜芥只能默默点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今天在娘亲这里说了大话，就得有本事收场才是，看来，明天的术法考试一定要拿个好成绩啊！老天保佑

再怎么期待上天开眼的人，第一步要做的还是尽人事，然后才是听天命。

明亮的灯火下，一个身穿蓝白为主，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雅致兰花的小姑娘认认真真地坐在书桌前伏案温习功课。

今天她们一共考了四门，国学、算学、器材、书法，其中器材课的全称是炼器材料课，主要是让学生认识炼器的金属、合金等类型材料以及材料的处理、提取和精炼。

属于炼器师的基础课程，即使以后不从事炼器方面的学生，也是要了解最基本的炼器知识，深入的炼器知识会在炼器专业课上做详细讲解，还会安排实操。

书法对应的则是符箓的基础课，同时练字也可平心、静气，写的一手好字也是一项很加分的活动啊！

沈卜芥现在复习的是博物志，博物志的重点就是没有重点，全本都要背，犄角格拉里的字都不能放过，陆湛有时候出的考题会特别偏，上学期期末考试就吃过一次亏，现在不少人都长了记性。

看着这厚厚一本书，心里无声地叹口气，明天考三门，第一门就是博物志，第二门是思想品德教育，第三门是术法。

上午考两门，下午考一门，主要是术法是实践，速度相对笔试而言会慢一些。

这个夜晚，不少书院学子都在挑灯夜读，争取今天多记一个知识点，明天多拿一分。

第二天，沈卜芥早早起床，都不用李写意来叫，她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盘腿打坐让灵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脑子这才清醒些。

昨天晚上的梦光怪陆离，一个片段跳到另一个片段，有博物志里的妖魔鬼怪、凶兽骷髅，还有她坐在考场上拿着考卷一题不会的场景，一晚上都没个停歇，完全不像是在休息，比正常上学还累。

吃完早饭，沈卜芥和空明又两手空空地去了石嵩书院。

路上，沈卜芥搓搓手，有点紧张，“空明，你紧张不？”

“还行，卜芥妹妹，你昨天都不紧张的。”

沈卜芥身体抖如筛糠，“啊我昨天不紧张，是因为昨天考的我都有把握呀，即使是算学，虽然拿不到顶顶好的分数，一般般还是可以的，博物志就不一样了，去年没考及格的大有人在。”

空明第一次参加石嵩书院的考试，本来不紧张的，被沈卜芥这么一说，就有点紧张了，他张大嘴巴，惊讶道“不……不及格？不会吧……”

沈卜芥边走边跟他讲，“别看陆先生平时特别和颜悦色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他在学习上对我们的要求非常严格，这一门课呢，又比较特殊，算学、国学学不好吧，最多不过被人说没文化，是吧，博物志就不一样了，它是为我们以后历练做准备的，那攸关的可是性命呀，今天题没答对，扣了分，不要紧，在和妖兽打斗时没打对，丧了命，那可就……”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

比如说历练时遇到了犼，犼长得像兔子，两耳尖长，仅长尺余，尿液具有强腐蚀性，连狮兽都畏惧它，如果不加以分辨，把犼当成了无害的兔子，那么恭喜你，你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半云斋和半月斋的这门课都是陆湛教，空明仔细想了想平时博物志的当堂小测验，点头道“是哦陆先生出的题目都特别细致，一不留神就掉进坑里了。”

沈卜芥颇为赞同，“对吧。”

空明迟疑了一下，问道“如果不及格的话，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补考啊！”

“那补考的卷子和期末的卷子比哪个更难？”

沈卜芥挠挠头，回忆了下这学期开学时有几个同学补考后在教室里怒吼的状态，笃定道“补考的更难，陆先生好像说过，期末过不了，寒暑假在家里可以勤加学习，应当是有长进的，就用补考的卷子测验一下寒暑假的成果吧！”

空明吞了下口水，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脑中灵光一现，但他没抓住，于是问了下一个问题，“那……要是补考又没过那该怎么办？”

沈卜芥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期末考试没过的人下学期都会受到先生的格外关注，嗯，大概就是这样。”

她是期末就过，根本不会参加补考的人，平时也没太关心这件事，她眼珠滴溜溜地转，笑道“空明，既然你这么好奇，你可以去试试啊！先生不是常说，实践出真知吗！”

空明“……那个，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她们继续往前走着，空明想到刚才没抓住的灵光是什么了，“卜芥妹妹，那些没有通过期末考试的人，说明他们对那门课的知识掌握的不牢固，本就低于普通学生的水平，一个寒暑假过去，大多数的没过的学生还是只能跟得上期末考试的试卷难度水平吧，可先生又把试卷难度提高了，那岂不是更难过了？”

沈卜芥狡黠一笑，“对呀，所以一旦期末没过，困难就会像一个大雪球，越滚越大，要想追上正常的教学进度，就得在寒暑假加倍努力，不过书院的先生会帮助他们的。”

空明被前面的话说得心里发紧，闻言稍稍放松，“先生是会在寒暑假单独为没跟上进度的同学补课吗？”

沈卜芥被空明这话一惊，停下脚步，围着他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然后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空明，这大白天的就做白日梦了呀”

她继续往前走，“书院放假先生自然也放假啊，他的教学任务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时间是先生自己的。她们也得修炼、历练长长见识吧，嗯，有可能还有第二门职业。”

空明都傻眼了，急追两步，“那，那你刚才不还说先生会帮他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