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她也无力再打下去了,重伤未愈,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插得手的了,在外的组织内的修士被天官府有一个抓一个,其余被抓修士能走的或搀或背着不能走的跟着天官府的人离开了。
刑易从修士群中走出,沈卜芥撑着绝云剑从空中缓缓下落,脚一沾地,刑易就凑到她旁边丢给她几瓶丹药,沈卜芥也没客气,再不服丹药她估计要直接躺了。
场子很快被清理出来,广白站在大殿门口,正要迈步进去,大殿金光一闪,迅速缩小,朝一个方向飞射而去,沈卜芥定睛一看,那缩小版殿宇稳稳落在折叶白瓷般玲珑的手掌。
他对着千影一笑,颇有几分风流俊俏,“人我就当送给你了,这个可不行。”
话音刚落,身形化作一束流光朝苍穹飞去,千影微一皱眉,“阿白,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广白点头,“知道了。”
千影交代完后身形也化作流光直追折叶而去,速度之快,沈卜芥自认只能望其项背,不由在心中感叹,浮桐国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啊!
此地空余树木草地,往日繁华热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与寂寥,地面还残留着修士的鲜血和尸体,齐刷刷躺了一地,皆是了无生机。
广白身后还跟着几个天官府中人,她吩咐了几句,几人便行动起来。
沈卜芥摸了摸腰间,问道:“刑易,你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刑易自然知道沈卜芥说的是自己跟她提过的山洞,点头道:“记得。”他想了想道:“广白,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好还能来点意外收获。”
天官府的人还在处理修士的尸体,这些都是要带回天官府确认身份的,不可能就地直接火化,后续还有收尾工作要做,还是比较繁忙的,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熟手,对天官府的各项事项都了然于胸。
广白自然是放心的,闻言微微颔首,“那便走吧。”她的声音如清泉迸溅,带着说不出的清冷。
于是三人乘飞舟一路前行,飞舟是广白的,速度自不必提,云层在耳畔飞速略过。
刑易问道:“沈卜芥,你的手没事儿吧,这成断臂侠了?还能接不?”
沈卜芥无语道:“哪还有手给我接。”她的那只断臂早被折叶折扇直接绞烂,骨肉分离的那种,捡回来也没法用了。
刑易惊讶,“那你以后怎么办?”
沈卜芥还未回答,广白道:“有断肢重生的丹药。”
刑易撇了一眼沈卜芥破破烂烂的衣裳,“你买的起吗?”
沈卜芥:“我现在身份玉牌都没找到,你说我买不买得起。”全身下除了绝云剑值点星币外,就是穷鬼一个。
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把身份玉牌拿回来,还有广文牌、储物袋,不过储物袋她已经做好拿不回来的准备,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事实证明沈卜芥估计的没错,一行三人到了目的地下了飞舟,收敛气息,径直而去。
刑易在前面领路,没走多久就到了山洞,今日也是来得巧,肖申石和柳华正好在洞中分赃,前几日去了坊市把得来的储物袋全换成了星币,可谓收获颇丰。
柳华看着身份玉牌多不胜数的零,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实在是开心,“老肖啊,你说我再添置一些什么法器好呢?”
肖申石随意道:“喜欢什么买什么。”
柳华就感叹,“是啊,我现在这么有钱,自然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哎,我柳华这辈子啊,就没想过自己能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我也知道咱俩做的事儿不太道德。”毕竟他又不瞎,这些人被带走的下场可想而知,不死即残,亦有可能生不如死。
“但谁叫这群修士命不好栽倒咱俩手里了呢?白得来的星币不能不要啊!”
柳华还在絮絮叨叨,一直没听到肖申石的回应,不由有些奇怪,“哎,我说老肖啊,我这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给个反应?我一人说怪没意思。”
肖申石眉头紧皱,捂住心口,“柳华,我从早开始就有点心神不宁的,总觉得好像有大事要发生,这种感觉,不太妙。”
柳华一愣,随即大笑着拍拍肖申石的肩膀,“老肖啊,不是我说你,我们俩躲在这个隐蔽的地方,谁能找到咱们?大老爷们的,别杞人忧天了,你这个样子,看得我心也有点慌了。”
肖申石在洞中来回踱着步,摇摇头,“不对,肯定是出事了。”他的只觉一向很准,多少次靠着这种敏锐直觉逃离天官府的抓捕。
“柳华,我觉得我们这里肯定不安全了,我们去外面避避风头吧!”
柳华正往最里头一个山洞走去,闻言不在意地摆摆手,笑话他,“老肖,你能不能胆子大些,紧张兮兮,若是让段天铭那家伙看到了,免不了又拿不屑的眼神看你了。”
他朝肖申石招手,“这么多身份玉牌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该清理清理了,都要堆不下了,天枢院那帮人也真是的。”柳华捡起堆成小山似的身份玉牌最面的一块,拿在手中瞅了瞅,“广文牌还能拿到黑市换星币,虽然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哪像这身份玉牌,白送都没人要。放着我还嫌占位置呢!”
天枢院发放的身份玉牌只能自己用,别人不行,技术又太过高端,无人能破解,所以身份玉牌于他们而言是个鸡肋。
肖申石的心莫名越来越慌,怎么也无法平静,眉宇间不免染几分急躁,语气不耐烦道:“随便找个位置埋了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柳华将手中身份玉牌丢入玉牌堆中,发出玉器相击的清脆声响,十分悦耳动听。
就在肖申石焦躁情绪达到顶峰时,山洞口传来声响,肖申石立刻警惕起来,厉声道:“是谁?”
刑易的面貌第一个出现在肖申石面前,紧接着是沈卜芥,最后是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