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叶澄的笑容僵在脸,被沈卜芥的话问的卡了壳,这些事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简单来说就是半桶水,也就只能在沈卜芥和孟星琬这两个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人面前嘚瑟两句,对云镜晓,她是没那个底气的。
沈卜芥还巴巴儿的等着听下文呢,半晌没听到叶澄噼里啪啦倒豆子的声音,心中不免疑惑,忍不住催促道“继续啊!你这卡在这儿不不下的是个什么鬼?!哎呀,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
叶澄支吾了半天也没组织好一句话来,沈卜芥还像只蚊子一样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的,吵的她一个头两个大,见沈卜芥、孟星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副兴致勃勃等着她说下文的架势,叶姑娘恼羞成怒道“去去去,想知道自个儿打听去,什么事都要问我,我是你家保姆啊!让一下,我要去洗澡了!”
云镜晓看着叶澄那一脸尴尬又佯装怒气为自己解围,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裳以近乎狼狈的姿态躲进浴室里的样子,忍不住拍掌大笑,碧绿色的瞳孔泛着清幽的波光,宛如一阵微风吹过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哈哈哈,叶澄,不知道就不知道嘛,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真是的,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不要以为大家的智商都跟你一样。”
沈卜芥隔着浴室的门都能听到叶澄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云镜晓脸带着没有恶意的刻薄嘲讽表情,好像是嫌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够戳叶澄心窝似的,紧接着笑道“澄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跑走的背影像极了被人追的满处跑的耗子?还是那种慌不择路的那种!”
沈卜芥回想起刚才叶澄的样子,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被云镜晓这么形象的一比喻,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耗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浴室的门啪的一下被叶澄推开,探出一个头,朝她们龇牙咧嘴,气急败坏的吼道“云镜晓你个王八犊子,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还有你,沈卜芥,你是墙头草吗!风往哪边吹,你往哪边倒,还有没有点同学情了?!她这么说我,你还好意思跟着一起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叶澄连珠带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说完了云镜晓和沈卜芥,也没放过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也没跟着一起嘲笑她的孟星琬,“孟星琬!难道你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助纣为虐,袖手旁观吗!瞧瞧,你在云镜晓和沈卜芥的恶势力下一言不发,不主动站出来为你亲爱的舍友说一句公道话,你这样让我很失望呀!”
孟星琬没想到火会烧到她身,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无奈大脑的思考能力和语言的组织能力不够强,无法准确无误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苦恼,“不是……我没有……”
叶澄打断她,气鼓鼓的,“你在不公平的情况下选择沉默,其实你已经站在了压迫者一方,而现在毫无疑问,云镜晓和沈卜芥就是那恶势力!我则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
叶澄捂住心口,一脸沉痛,眼见着云镜晓和沈卜芥都没啥太大反应,反而肩膀抖动的速度更快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眼睛弯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猥琐样子,叶澄深切怀疑她们俩王八羔子还能不能看见人!
叶澄恨恨地瞪了一眼她们,骂道“我要是耗子,第一个咬死你们三个丧良心的!哼!”
说完故意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生生、锋利的牙齿,咯吱咯吱特别凶悍的表情,还没等云镜晓、沈卜芥和孟星琬三个人作出反应,叶澄毫不留情的“砰”,一把关浴室的门,随即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叶澄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操作打的她们猝不及防,云镜晓最先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浴室门前,把门敲得砰砰响。
“你不是耗子吗!怎么躲龟壳了去了,咋的,嘲讽完了就想跑?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叶澄淋着热水,舒服地眯了眯眼,对着浴室门前投射下来的模糊黑影视而不见,甚至哼起了小调,云镜晓砰砰敲个没完。
叶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装模作样的提醒道“别敲了,敲坏了送你去执法堂一日游哦!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逍遥发外,一定第一个站出来指正你的错误,让你好好进去改造改造的!”
云镜晓阴侧侧的一笑,手指抵在门把手,唇角笑容略带邪气,“我进去还需要把门敲烂?!像乌龟一样躲在里面舒服吧!心肯定爽翻了吧!”
叶澄动作一僵,待看清门缝里探进来的柳枝时,她惊叫着往后退了两步,“卧槽,云镜晓你丫的变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洗个澡了?!”
云镜晓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精神紧绷这么久,刚刚又洗了个热水澡,真有点困了,用脚踢了踢门,“给我道歉!”
叶澄咆哮怒吼,“道你妹的歉!快给我收走!明明是你先嘲笑我的好吧!能不能要点脸!”
云镜晓不为所动,“道歉!要不然你就在里面泡着吧!”手迅速在门把手一拧,叶澄清晰地听到门被锁的“吧嗒”声。
她们浴室门的设计特别奇葩,一旦从外面被锁,里面的人就打不开,而里面被锁,外面只需用一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的打开门。
云镜晓没有观摩人家洗澡的爱好,所以毫不犹豫的把叶澄反锁了。
叶澄暴怒,“我屮你大爷的云镜晓!你个瘪犊子,要点脸行吗!凭什么你能嘲讽我,我不能反嘲讽回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云镜晓轻飘飘的回了她一句,“没办法,谁让我是恶势力呢?!”
沈卜芥几乎要笑喷了,叶澄两指之间拈着剑气,化作柳叶飞刀,割断不断从缝隙间延伸出来的柳条,她趁机穿好衣服,听到沈卜芥没有丝毫收敛的笑声,更生气了,“沈卜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