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年和韩又芷回到之前的树下，长椅上空空无人，卫宁悦并没有如料想的那样，在这里等他们。

韩又芷还欲再寻，沈夜年拉住她：“别跑来跑去了，等会快要闭园的时候，直接去更衣室找她。”

韩又芷应了声好，往前走了两步，手腕不自觉扯动了沈夜年，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立刻松开，怅然若失的感觉，也不知从谁的心头涌起。

经历过水上电音狂欢的洗礼，两人都没有去玩其他水上项目的打算，在长椅上各占一头，坐了下来。

凉风夹着水雾渺渺飘过，韩又芷下意识拢了拢肩，双手滑腻，才想起浴巾早就在下造浪池的时候，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冷吗？”

坐在隔着一人宽距离的沈夜年转头问她，韩又芷把手放下，撑在椅子上，答了他一句：“不冷。”

“我去给你拿杯姜茶？”

韩又芷摇头：“不想喝。”

“要不，给你买杯热奶茶？”

韩又芷又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对话，真是有够客气，有够疏离的。

眼前闪过造浪池里的那个不算吻的吻，韩又芷不自觉抿了抿嘴唇，偷偷瞄向沈夜年。

沈夜年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韩又芷脑子一抽，开口问了一句：“夜年哥，你有女朋友吗？”

沈夜年显然有些意外，眼波流转，视线悄然避开她的注视：“没有。”

“那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有.”

“哦.......那你的初吻早就不在咯？”

沈夜年忍不住转过头来瞪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韩又芷往他的方向倾了一下身，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像有星光泄出，脸上带着明显的促狭。

“夜年哥~~~”

甜甜嗲嗲的声音响起，沈夜年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听出了另外的味道。

“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哦。”

韩又芷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自说自话：“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是吗？那真是多谢你的不在乎了。

沈夜年的胸口有点堵，女孩子家家的，聊起这种事情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不对，什么叫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明明被亲的人是他啊！

沈夜年反应过来，正欲为自己辩驳，韩又芷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两人就只隔了巴掌宽的距离，他立马不敢动了。

韩又芷瞄了一下沈夜年的耳朵，果然，又像被煮熟的虾壳一样，红得油亮油亮的。

“夜年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接下来想要谈恋爱的话，能不能看在我初吻没了的份上，优先考虑我？”

沈夜年愕然地转头，韩又芷却别过脸，看着前方莹光闪烁的摇滚巨轮，两条腿前后交错，一下一下地踢着地面，嘴里飞快地说着：“虽然我不太在乎，但是一想到我亲过你你又去亲别人，我就觉得像是我亲了别人一样，要是你亲的人是男的也就罢了，可是你肯定不会亲男的，即使你亲了女的，我也觉得很别扭啊！除非你谈恋爱不跟女朋友亲亲，不过这样好像不太好，你女朋友肯定会觉得你是不是有隐疾什么的，可是如果你跟她亲亲......”

“好！”

“可是如果你跟她亲亲，我又觉得......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