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常忆烟眼前蒙了一层水雾,努力瞪大着眼睛不让泪水留下来。
半年前她还和殷奕好得蜜里调油。常忆烟喜欢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像一条小尾巴。殷奕出差在外常忆烟一天三四个电话轰炸他,他再忙都会撇下工作抽出空接她电话。
电话那边总能传来低低带笑的揶揄声音,撩拨她的心,“又查岗?”
“不查岗谁知道哪个小妖精会不会趁着我不在勾引你!”
他又在笑:“最妖的不就是你了吗?”压低声音,又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近在耳边,就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从后面抱着她,不害臊地和她咬耳朵。
常忆烟听完脸绯红,“再乱说就咬死你!”
“咬,全身上下都给你咬。”他笑得更愉悦。
流氓!
这家伙嘴里没几句正经!
如今她想听都听不到了,他现在只会对另一个人说情话,宠她,爱她,比他当初对她更甚。
常忆烟坐在出租车上,思绪拉回来,看着窗外如电影画面般一帧一帧而过的街景,抬手摸了摸眼角。
没有泪。
一个月过去,她已经学会怎么舔伤口,不需要再对他露出脆弱的一面,向他卑微讨要治情伤的药。
只可惜,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最后却凌乱又狼狈地收场。
常忆烟回到余家别墅,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脱鞋,一只茶杯就从里面直直朝她脑袋上砸过来。常忆烟快速偏头,茶杯“砰”的一声重重摔碎在她脚边,碎片溅上她的裤腿,裸露的脚腕被割出一道细血痕。
如果刚刚她没躲过去,一定会被砸得脑袋开花!
“你还敢回来?!”客厅里的余德涛指着常忆烟,怒气腾腾,“一天两头惹出些龌蹉事,把我们余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常忆烟挑了挑眉,换上鞋子进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余德涛被她彻底忽视,心头的火涨得更甚,“你给我站住!”
常忆烟刚要上楼的脚顿住,转过头对他淡淡道:“有什么事快说。”
“你什么态度,余家把你养大这么大摆这副脸色给谁看?!”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余可馨走过来拉着余德涛,“爸,她是个什么货色您还不知道吗?好吃懒做,白眼狼一只,窝囊废一个!”
又对常忆烟嘲讽道:“我说人家殷总怎么能看得上她,原来不过玩玩而已,亏她巴巴的一天天恬不知耻贴上去,现在好了吧,全国人民都出来看她笑话了。”
常忆烟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叫道:“余可馨。”
“怎么?”
“余家今天午饭,吃的是屎么?”
“你!”余可馨气得嘴都歪了,“贱人!窝囊废!说谁吃屎呢!”
常忆烟不再跟她废话,转身上楼,一边还悠悠道:“我今天没在家吃午饭,你说说谁呢?”
余可馨扑上去,想拉住她不让她上楼,“死贱人!给我站住!”谁知脚下一个不留神,被楼梯绊倒,一张娇俏美丽的脸磕上楼梯的尖角……
常忆烟进门的时候都能听到楼下传来余可馨的尖叫声。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