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门开了。
常忆烟泪眼汪汪地看了女记者一眼,“我先走了。”
女记者心痛地送常忆烟出去,在电梯里自己一个人呆了一会儿。
那么好说话又漂亮的美人怎么能被人误会诽谤呢。女记者又重新听了一遍录音,发现没什么问题,自己鼓捣了一会儿,赶着新闻实效性将录音传上网络。
常忆烟一出电梯门就换了一副面孔,清冷美艳,高不可攀。
跟在她身边的谢叔目睹了她这一毫无表演痕迹的转换,心里默默为她点了个赞。
服气。
常忆烟穿了一双高跟鞋,伴着走路的动作发出轻微“噔噔噔”的声响。
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不少护士病人的注意力。
这女人不就是现在被推上风尖浪口的那个常忆烟嘛?
这气质这身材这颜值,如果不是知道超模楚纤被常忆烟推下楼送到这家医院这件事,恐怕他们都要以为现在出现在这儿的这个女人是哪家明星。
楚纤已经从抢救室出来,送进高级病房。
常忆烟找到病房门号,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里面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儿,熏得人直皱眉头。
入眼是医院特有的苍白色,楚纤躺在病床上,吊着水,额上缠了纱布,嘴唇呈现病态虚弱的白,扎着针管的手捂着腹部,正披头散发昏睡着。
病床边站了一个白色的高大身影,修长干净的手正在调节吊针出水速率。
听到动静回过头,对常忆烟微微一笑,笑容如三月春光,苍白的病房都熠熠生辉。
常忆烟也点了点头。
将视线收回来,看向站在阳台抽烟的另一个男人。
常忆烟走过去,推开阳台的门,站在他身后。
殷奕掐灭烟,回过头。
目光落到她精心打扮过的身上,红的裙和唇,卷的发,秋水盈盈勾人心魂的眸,眼角微红。
好看的眉头拧起,嗓音低低问:“你哭过?”
常忆烟眨了两下眼睛,想到在电梯里演的卖惨戏,道:“没有啊,我哭什么。”
殷奕哼笑一声,上前一步在她腰间挑衅一搂,“也是,打扮得这么高调喜庆,当然是遇上了值得庆祝的事。”
常忆烟迎着他的笑:“你知道就好。”
病房里的司述白看着阳台上两人的亲密互动,手指动了动,露出青色的经脉,走去沙发坐下,大半个身子陷进去,面容沉静盯着那两人。
“戏演完了,达到你要的效果了吗?”
殷奕定定看着她,瞳孔漆黑又冷静,“还可以。下一步就可以宣布楚纤流产了。”
“殷奕。”
“嗯。”
常忆烟看着他的侧脸,平静道:“你真是个矛盾的人。你想让我离开你却又关着我,看见我和其他男人走近又忍不住把楚纤拉出来让我吃醋。”
她笑出了声:“你好幼稚啊。”
“又幼稚又矛盾。”
“……”
“或许你和楚纤演这些并不只是想给我一个人看吧。”
殷奕突然抬起头,直直看进她的眼,“你知道什么?”
“我能猜得出来,别忘了我是谁。”
殷奕沉默,一股无力感深深传来,叱咤商界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像是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