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了,或者说,是喜欢的太久了,所以不记得了。
他不是人造革,是真皮,他很白,长得嘛,还算眉清目秀吧,不,他在我心里是最帅最帅的,没有人比他帅。
我家并不富裕,幼儿园的时候还跟着打工的爸妈转了学,所以有那么点点高冷,轻微社恐,自认为不是很会交朋友,更别说是异性了,除了发小,应该就没有。
我真的很普通,特别普通,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聪明。
认识,是在就小时候,小学,我们小学六年都在一个班级,所以不记得几年级开始的这场单方面“早恋”,我也是渐渐地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喜欢。
啊,对了,我叫莫双月,原因?我是二月出生的,不能叫二月吧?
就说一些还记得的。
小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好像大家小学成绩都挺好,作为排名在前五的孩子,被选中去参加一个竞赛。
后来我落选了,不能继续比赛,那时候教室里只有四个孩子和一名老师,我就趴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也听不见老师在跟其他人说什么。
有人发现我不对劲,就把老师也叫了过来,老师和同学一直在说,别哭了,没关系,你做的很好,诸如此类的,很多。
我也不想让大家担心,就抬起头,笑道:“我没事,真的。”
这五个字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眼泪全都涌出来。
印象最深的是,抬起头的时候,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映了一个方形,而他站在里面,镶着金边,闪闪发光。
而后我的视线模糊了,就看不清他了。
可能,就是那时候的惊鸿一瞥。
阳光照到了我的课桌上,很暖和,我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
突然听到门被撞了一下,出于好奇,我抬起了头,看到他左顾右盼,然后径直向我走来,往我的桌面上扔了一块糖,我有点呆滞,看着那块糖滑到了地面。
“傻啊你,给你糖都接不住?”他看起来很生气。
我赶紧低头把糖捡起来。
他又往桌面扔了几块,说:“别让人看见了。”
好奇怪,老师又没说过不允许课间吃糖。
我小时候喜欢玩游戏,当然了现在也喜欢,也注定了我现在的职业,那时候我玩什么游戏,只要被他知道了,过一段时间,他就一定比我玩得好,搞得我每次都从全班第一个玩和第一厉害变成第二,很尴尬。
但那又怎么样呢,是他,比我厉害就厉害咯。
但是他住宿,不回家,学校里没有电脑,也就没有办法登录游戏,他就写了张纸条给我,是他的账号密码,他玩的厉害,又跟同学们合得来,大家都向他要装备和宠物的蛋,没有人会朝“高冷”的我要。
课间,一群人围着他,他就像个小“王”一样坐在正中,靠着墙面,他邻座是我,所以面对着我,指着我说:“我号给莫双月了,让她帮我登录,你们要是想要什么,就找她,她给就是给,不给就不给。”
我皱眉看向他,根本没想他会有这么一出,结果一大堆人过来围着我,我气呼呼的瞪他,他却嬉皮笑脸。
不管别人要什么,只要能再制造,我就会给,如果非常稀有的,就不给了。
他还说,为了答谢我,我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我什么都没拿过。
好像就是从那次竞赛过后,我有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只要阳光照进来,我就会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管睡不睡得着,就趴着。
也没人管我,所以每个课间我都很舒服,有一次,我感觉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手臂,就抬了头,他坐在我对面,他也跟我一样趴着,是他的手臂碰到了我的手臂,似乎感觉到什么,他也抬起头,对我粲然一笑。
要命,真的要命。
冬天的时候,外面下雪了,我们体育课,出去打雪仗,我远离“世俗喧嚣”,找了一个小角落蹲下揉雪球,揉的特别圆,为此我还挺开心的。
然后一只脚进入了我的视线,仰头就是他,他问:“干嘛呢?”
“揉...”
他看了一眼,就立刻把我雪球拿起,扔在我身后一个男生的脸上,真准,呵呵呵...
我只觉得要气炸了,我不管找到什么人烟稀少的地方,他都会窜过来。
最后一次,我护着手里的雪球,手缩到袖子里拿着雪球往座椅那边走,他又跑过来,我直接把雪球扔在地上,瞪着他。
他一句话没说,就跑走了。
快下课了,我才发现全班除了我以外,每个女生都“惨”极了,她们领子里都进了雪,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场乱战。
我看见他搬了好大一块雪过来,直接呼在我们班一个漂亮女孩的脸上,我跟她关系还挺好的,我赶紧过去给她把雪挑出来,她尖叫了好一会。
他又揉了个雪球,追着男生的时候,男生往体育老师身后一躲,他的雪球就直接打在体育老师的小腿上,他两只手捂着嘴,连连后退。
好可爱哈哈。
课间开始流行一种玩法,冰锥,捡回来,塞在领口里,绝对够课间追闹几圈的。
当然,还是没有人在我这里捣乱,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个小透明,没有什么朋友,但也庆幸避开了不少“灾难”,那个跟我关系很好的漂亮女孩,总是班里同学的第一个整蛊对象。
我还要照顾一下成绩不太好的同学,就不跟他们闹了哈。
就在我给一个高个男生讲题的时候,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我小跳了一下,没有尖叫,果然又是他。
从办公楼回到教学楼的路上,我掰了个小冰茬子,握在手里去找他,他少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我用手点了下他露出的后颈。
他惊起,“谁他......”他回头看是我,笑得傻傻的,带着阳光的香气。
有点后悔,我手里的冰碴都化了,还是没扔到他领口里。
五六年级的时候,大家长大了些,这帮男孩子越来越有颜色,特别是他,他坏得很,还总对我动手动脚的,下课从我身边走过,胳膊就搂上我的肩,我把他手扔下去,他继续。
很烦的,那时候我以为我很讨厌他的。
实验课,是唯一有可能同桌的课程,还没有安排座位,就陆续进去,随随便便坐了,大多数人都进去了,我才进去,他脚放在身边的圆凳上,不让别人坐,见我进来,立刻嬉皮笑脸,我就坐上。
首先是火柴,一人点一次,我不敢,我前桌就是跟我关系好的那个女孩,她也不敢。
她同桌是个男生,“有什么不敢的,就这样。”他拿着火柴一划,就点着了,挥挥手灭掉,“你看就行了。”
她还是不敢,他也示范了一下,然后递给我,我说不敢,火柴就又落回了她手里。
有点点后悔,没尝试到玩火的滋味。
后来用上显微镜,我们瞎玩着,他抓了只虫子,把它翻过来放在显微镜下面,让我去看,我摇摇头不敢。
他有些生气,“我不动你,你来看看。”
见他生气,我才过去,从显微镜看到虫子的蠕动,笑了起来。
“是吧,我就说了很好玩的。”
他的声音很近,我感觉得到,他在我身后,一手撑在实验台上,我就像是在他怀里。
我窜回座位,“嗯,挺好玩的,你看吧。”
出了实验室,他的手又搂上来,我一鞠躬,正好让他扑了个空。
毕业啦,毕业照我蹲在前面,总感觉后面哪里不对劲,拿到照片才知道,他站在我身后,在我头上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