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常年阴寒、遍地荒芜的地方。
此时,那冰凉得黑色血液,在肆意得流淌,笼罩了这片毛骨悚然的角落,放宽视线,这里到处都是血色的骨头,远远看去都是残肢断臂、饿殍遍野……
树叶刮着树叶,簌簌直响,为杳无人烟的这里,添上凄凉,同一时刻,远处齐平的地面,飞快窜出一个黑影,大地震动,一头狰狞、可怖得恶兽缠着铁链,仰天嚎叫,很快,它低下头,恭迎着身后的一众……
……
主营内。
战肆泽胳膊搭在矮椅上:“都不说话?这让我很不明所以啊,统帅要不您老给讲讲。”
闻言,战昊天只看向战清,战清无奈只能开口:“这天儿日益渐暖,荒兽一族,本就不会耕种,这不……又开始冒犯了。”
战肆泽拔掉腰侧的匕首,拿起一个果子削皮:“所以,诸位的想法又不一致了?”
文士闻言又开始七嘴八舌:
“依我看,就该一次性灭了个干净。”
“荒兽一族本无人性,一致迂回迂回,迂到他奶……咳。”
“就是,这般这般……反正我们一致认为该打!”
……
将士们忙喊道:
“谁跟你们一致?动不动打打打,合着不是你们上场!”
“说的这般轻松,你行你来啊!”
“你们以为我们不想杀?我们主要想弄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
文士:
“那你说,说个办法!大不了大家一起上!干死他奶……的!”
将士:
“净放屁!你弱的跟个鸡仔样!提得动刀吗!”
文士:
“你他…的说谁弱!?比划比划?说老子?你那肌肉都是吃肉长的!”
“小样儿!给你脸了!说老子们弱!来啊,谁不干谁是孙子!”
……
将士:
“怕你们啊?老子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了!”
“不是,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啊,你们……诸位?”
……
眼看事情正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战肆泽看着司空见惯的场面,此时,她已经啃完果子,擦擦手,非常淡定的说一句。
她轻道:“各位大人都打算怎么个打法?要不要加我一个啊~”
顿时,场面一度安静。
他们深知,战肆泽凶神一名可是先在荒兽一族传出的,如战昊天的横行霸道、战千烨的冷漠无情,远不及战肆泽的凶神恶煞。
小小年纪如此心性已经可怖,如此实力,更是恐怖至极!他们全都坐直了身子,面露微笑得互看对方。
“晚膳打算吃什么?”
“都好都好,一起?”
“好说好说。”
“哈哈哈哈。”
……
战千烨这时才板着脸说话:“加固防栏、哨防、暗哨,一有动静,即可上报。”
众人齐声:“是!”
战昊天这才摆手:“退下吧。”
众人抱拳的抱拳,微微低头的低头:“是。”
很快,战肆泽看着众人走了出去,才看向战昊天:“爷爷,可是探着什么消息了?”
战昊天站起身:“正如他们所说,那些荒兽屡次进犯,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正是这……也是苦恼了众将士,他们才这般气愤,想要一举解决。”
战肆泽也站起身:“这般会以小闹大?不会是荒兽他们……出了个有脑子的?”
战清听着战肆泽的比喻,摇头笑道:“着实不像他们往日的风格,前去探路的人,并未带回什么奇怪消息。”
战肆泽捡起匕首插回腰侧:“左不过打的复杂些,还是要警惕,爷爷,既无事,我先去餐堂内领饭,回营帐了。”
战昊天摆手:“恩。”
战肆泽抱拳对着战昊天、战清二人,便出了去,直奔餐堂!
……
餐堂内。
“小将军回来了?”一位胖胖得身着厨司衣服的老兵道。
战肆泽笑着点头道:“齐老伯安好,今儿是什么啊?”
齐老伯拿着大勺指着:“安,都安,也都是平常的菜色,要不要额外给小将军加个菜?”
战肆泽摇头:“不至于,帮我打两份,鸡蛋多几个。”
齐老伯动作一顿:“两份?哦哦~可是?”
战肆泽笑道:“您消息是最灵通的。”
齐老伯很快将东西装好:“小将军也知道,他们这些孩子最好来我这唠嗑,听着听着,就都知道了。”
战肆泽接过食盒:“那您忙,快到点了,该要人多了。”
齐老伯忙点头:“小将军慢走。”
走后,齐老伯深呼吸,他拍拍胸脯,就着茶壶喝了口暗道:“小将军还是那么可怕,可吓死我了,还以为偷吃被发现了呢~”
路上,战肆泽挥去了黑木:“自行玩去吧。”
黑木道:“是……”
夜色渐暗,战肆泽提着食盒,便看到了营口打盹的初然,她走过去,踢踢初然的腿:“你家公子呢?”
初然忙惊醒,害怕得低头:“恕,小将军恕罪……公子一直没出来。”
战肆泽拉开厚重的帘子,朝里面走去,“阿痕~我回来了。”
闵至痕一直低头琢磨,下意识:“闭嘴。”
战肆泽连停住脚,闭上嘴,然后她动作轻轻得走过去。
许久后……
闵至痕抬头揉脖子的时候,就看到一直盯着他看的战肆泽:“你什么时候来的?”
战肆泽无奈:“哎,作甚一直琢磨它?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能兴致一来,什么都不顾。”
闵至痕看着要为他揉肩膀的战肆泽:“不,不用揉,我也是兴致上来了,下次不会了。”
战肆泽作罢,她将食盒的东西拿出来:“饿了吧,午膳你就没吃多少,现在多吃些,才有力气琢磨。”
闵至痕放下千机变,朝桌上看去:“菜样挺多的?”
战肆泽转身,将许多罩着布的夜光珠露出,直到营内光芒万丈:“你也不多开几个。”
闵至痕笑道:“一个夜光珠也就够了。”
战肆泽坐下来:“如何?”
闵至痕知道她问的什么:“明日再说进展不大。”
战肆泽眨眼:“卖关子~”
闵至痕动筷不语:“你也该饿了,这个你喜欢。”
战肆泽接过,脑子一转:“今晚阿痕可愿与我同寝而眠~”
闻言,闵至痕不住得咳嗽:“你……咳咳。”
战肆泽连拍拍闵至痕的后背:“喝水,快喝水!”
闵至痕好不容易缓过来,“你真是……”
战肆泽摊手:“我们都是‘男’儿身~怕什么~”
闵至痕面无表情:“哦,不愿。”
战肆泽撇嘴:“你好狠心~你好残忍啊~”
闵至痕不吃这一套:“少废话,快吃。”
战肆泽只能低头扒拉饭:“哦~”
闵至痕看着她的脸,止不住笑意,他其实也很想,但他还没真正、彻底将自己掰……他还是心有余悸,他只好故作镇定自若,堂而皇之得拒绝~
其实,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