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肆泽换好衣物跪在主营内,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石代郎等人已经动身打道回府!已经知晓战肆泽是女儿身的众将士,皱着眉在原地冥思着。
这时,戚祁率先出声:“趁他们还没有走远,末将率人杀了他们。”
战非附和道:“对!一了百了,死人才不会告密,我等这就去准备。”
背着手不看他们的战昊天大声斥责:“像什么样子!?一个个凶神恶煞,你们还是依北的士兵吗?”
戚祁反驳:“我们是战家的兵!”
战非抬起头也道:“没错。”
在场的方奕忠敛去眼里的异样,上前道:“为今之计,还是如何处理小将军的女……为要紧。”
戚祁斜眼看向跪在地上、耷拉头战肆泽:“行了吧,做做样子而已还要跪着?他们已经回去复命了。”
战清微微抬头,怜爱得看向战肆泽:“快起来吧,你爷爷才不会敢真打伤你,有我们看着呢。”
顿时就有将士附和,打算上前搀扶战肆泽:
“对对,小将军快起来吧,地上多凉啊。”
“我们才不管将军是不是女儿身,我们只知道小将军唯您一人。”
“不过话说回来,小将军您真厉害,瞒了我们那么久!”
……
话一出,气氛顿时不在僵硬,这时,文士们想起事情的坏处:
“只是有点难办啊,这朝廷里本就看咱们不顺眼,这一来,烙下这么大把柄……”
“依我看,杀了石代郎他们,嫁祸给强盗不就好了?”
“狗屁不通,有我们在的地方哪来的强盗?”
“这头一次为了强盗苦恼啊。”
“你还真想嫁祸?”
“嗯不行……这可怎么办?”
“无论杀与不杀,我们总不能让小将军一直这样装扮?总有一天还是会暴露出来的。”
众人:“……”
场面顿时叽叽喳喳起来,热闹不停,在营内一角的闵至痕叹气得将战肆泽拉出众人的围困,战肆泽松了一口气般朝闵至痕献媚得笑。
闵至痕为战肆泽理理头发,眼眸闪烁其词:“别担心,会有办法的,无论有什么结果我都会陪着你。”
战肆泽点头间皱起鼻子:“阿痕快安抚安抚我幼小的心灵,差点就被那石头占了便宜,给看了去。”
闵至痕脸一抽,而后真的在思考:“回头把他的眼睛给撒上石灰。”
战肆泽张大嘴:“阿痕认真的?”
闵至痕点点头不否认:“阿泽只能我一人看。”
战肆泽低笑出声:“阿痕……”
“笑?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吗?”战昊天朝战肆泽看去,他沉声道:“如今经此一事,你女儿身份暴露不说,你以后如何是好,朝廷、你娘那、还有……你想过没有?”
战肆泽抿起嘴角:“孩儿本愿一生一世隐藏……事与愿违,我不在乎他人如何,只希望娘无事……”
战昊天叹气得背过身:“都出去吧,都出去。”
战肆泽看着从没有颓废的战昊天,瞬间矮了几分,她动动嘴唇看了眼闵至痕,随众人一起出去了,本来想随他们离开的战清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
战清走到战昊天旁压低声音:“你个老东西,看样子你也知情!竟也瞒了我那么久,你个不着调的老东西!”
战昊天看向外面,他按着要挥拳的战清:“小点声,这能大喊吗?”
战清暴脾气被点燃:“我声音哪个不小了?”
战昊天无奈:“好好,小!小!我赔礼道歉。”
战清上下看了看他:“本来就是你的错!”
战昊天摆手:“不跟你一般见识。”
战清拦下他:“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连我也瞒!”
战昊天四顾看看:“知道臭小子的的……只有三人,她,我和千烨,少一个知道多一分保证,对,红颍那小姑娘八成也知晓。”
战清狐疑极了:“话说你们为何瞒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非来漟这趟浑水,你不要说战家将需要她!”
战昊天扶着桌子:“还不是我那儿媳妇,她母家什么样你不知?”
战清微愣,他一拍头:“是了是了,这可怎么办,朝廷还不敢处置她,其他都好说,这万一那破烂四家族……这可如何是好?”
战昊天坐回主位:“只一,谁也动不得她。”
闻言,战清微微一笑语气狠厉:“你说得对。”
……
战肆泽营内。
战肆泽直接扑到闵至痕怀里:“我现在只担心娘会不会有事。”
闵至痕环住她的腰侧,也皱起眉:“琴姨那里,原先既然能接受我们无后,为何就不能接受……”
战肆泽脑袋搭在闵至痕肩膀上叹气:“哎……希望我爹轻点打我,如今荒兽战事一了,单凭这一点我们就该班师回朝……没有理由待在这了。”
闵至痕顺着战肆泽的背安抚:“这谁也没想好会发生这种事……终究要面对,我们早做打算跟上他们?”
战肆泽抬起头:“有理,和他们一起好过背着我们胡说一通!我们这就启程,天黑一定追的上他们。”
闵至痕看着直起身的战肆泽:“也好,是否要对爷爷说上一说?”
战肆泽召来外面的初然:“告诉元帅,我们即刻启程打道回家,就说不用他们送了,我只带黑木他们就好,不必声张。”
初然还没从战肆泽女儿身的事实回过神,他下意识点头:“是……”
战肆泽翻箱倒柜收拾一顿:“本来要给你过生,看来只能路上了,那些书就留在这里吧,我再为你准备别的。”
闵至痕站起身帮她收拾:“不用考虑我那么多……”
战肆泽握住闵至痕的手语气微重:“我说过,你是我此生之追寻,倘若不为你,倘若没有你在,我直接浪荡糊涂一生就能过。”
闵至痕一愣,他反握她的手:“我以后不这样说了,你……也是我一生的追寻。”
战肆泽笑着道:“不用寻了,我就在这啊~”
闵至痕也笑出声:“你啊~”
闵至痕看着背对他收拾东西得人,他面上是看不出喜怒的微笑,他摸着腰侧得玉佩敛下无尽的不宁思绪,回过神后,闵至痕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他们时不时有说有笑得收拾衣物,看着她又将自己的衣物给收了几身,在闵至痕眨眼间,战肆泽将踏墨唤来了,于是,闵至痕不在考虑其他,只想着如何补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