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众人游玩够了,他们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一行人一队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朝城外走去,经过街道路边,依稀能听到言论声。
“听说了吗,有东西血洗了城主府!那叫一个惨啊!”
“我……我我昨晚还听到了声音,天呢……造孽造孽……”
“听到就当没听到知道吗?还要说出口……我跟你们讲啊。”
“什么?你有什么小道消息?具体是怎么回事啊,城主大人也算是……”
“嗐,我有个侄子在里面当差,他当晚偷了个懒这才躲过一劫!”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上千上万只狼啊!那如铜铃的绿眼睛,想想都是!”
“夸大了吧,那么多,不过真是狼群滋事啊!?这……这这为何啊?”
“谁知道呢,不过除了城主府的人,外面都没有事……莫不是?”
“好了好了……别说别说了!你们午饭要吃什么?”
“对对,吃……”
战肆泽闭上眼,今日她没有应发冠固住头发,只用了一条绣着泽兰花纹的发带她握着缰绳,驾着踏墨走在队伍最前头。
戚祁四处扭头,他好奇得打算听清百姓的言论,白彦驾着第一辆马车,毋容置疑,里面是闵至痕与初然,还有偷懒的绿波。
黑木则紧随其后,驾着另一辆马车,看护着付中白与红颍,最后一辆马车自然是石代郎等人,他们身后跟着寥寥无几的几名守卫,人马齐全得朝外走。
待出了城,戚祁实在没忍住:“哎,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战肆泽依旧闭着眼,她头也不扭:“你猜猜。”
戚祁剜了战肆泽一眼:“老子猜得到还用问你?”
战肆泽丝毫不恼:“哦”
戚祁语塞,他朝战肆泽踹了一脚:“快说,打什么马虎眼。”
战肆泽驾马躲过这一脚,她张开眼,抬手打了打衣摆:“真是粗鄙,从营里都出来了,还能这么糙……”
白彦突然出声,他看着远处:“主子,是狼群!?”
远处的山丘上,一头英姿飒爽的银狼立在群狼之首,它的身上翻滚着什么,战肆泽眼尖得看到,那是被救了出来的小狼崽。
所有人都探头看去,清晨微露,群狼迎着柔光齐齐站在山丘上,那模样引得他们心生敬畏,就在他们疑惑得时候,银狼朝天吼了一声,刹那间,所有狼应和着叫了起来。
嗷狼嚎声响彻云霄,本令人心生可怖的狼群,此刻却泛着神圣,泛着和蔼可亲。
见状,闵至痕眼神带笑:“他们在送我们远走吗?”
战肆泽回头朝闵至痕看去:“在送阿痕,我们?只是附带罢了。”
闵至痕摇头无奈,他朝战肆泽笑后看向狼群:“无忧无虑才是他们该有的,这般的苦楚只此一次吧……”
踏墨马不停蹄,战肆泽扭过头不去看狼群:“天青色的素影啊,没有人的踏足,它们余生安好。”
……
莺飞草长的城外,沙土逐渐漫天,战肆泽一个抬手接着了撩起帘子,闵至痕扔给她的斗篷,战肆泽露出笑容间,将黑色的斗篷披上,引得戚祁那叫一个艳羡!
就在戚祁哼唧得时候,付中白被红颍打趣得站了出来,她将暗色斗篷递给黑木,黑木点头了然得接过,一跃而起,将斗篷砸到了戚祁的脑袋上。
戚祁以为是暗器险些撕碎,他看清后,驾马朝后面的马车跑去:“小白!是你为我备的对不对!?”
马车内的付中白咬着牙、红着脸:“不是……”
戚祁边披斗篷边喊:“不可能,莫哄我,你就是面子薄!”
付中白忍无可忍,她撩起轩窗得帘:“说那么多,话那么大!怎么不喝口沙土噎死你呢!”
戚祁一愣,他看着付中白气怒的脸露出憨笑:“小白你吼我了?太好了!你终于终于理我了!对对,就这样说我!就这样!”
红颍看着付中白抱腿不语,她笑出声解围:“戚少爷您还是少说两句吧,须知适得其反,中白若是气过头,那可怎办?”
戚祁忙捂嘴:“好好,对对!小白我不说了,我去前头,有事你唤我!”
车马上一片哄笑,战肆泽嗤笑得带上了黑面纱,她眉目如画,此刻,她好看的眉眼露出狡黠,伴着戚祁的话她不露声色的将车队朝另一个方向带。
……
振北城,最高的一座塔。
花水昀依在最高层的窗边,望着远方,那依稀还能望见人影的车马:“再不跟上他们可就走远了”
花水霏一张脸面无表情:“哥……你之前为何要那般做。”
天际逐渐淡了下来,花水昀接过一丝细雨:“心动只有心动过了才知?你追寻战肆泽,我寻我的有何不可”
花水霏喃喃道:“可……怎么向祖辈交代,这一辈唯你一个嫡系男儿,你若喜上一男子,不怕族内派人除……”
花水昀眼神一厉,他勾唇一笑却是无尽的寒意:“谁敢动他,我就让谁死在他前头。”
花水霏语塞,她握紧拳头:“哥这不是最主要,而族内的传承……”
花水昀低眸看向远方已经没影的人:“一个后嗣而已,什么女人不行,唯他,是我求的,多久……多久没遇到这样能与我比肩的人那么聪慧隐忍……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
花水霏不再说话了,她知晓这种感受:“哥哥,我们为何会载在他们手里……是劫数难逃吗?”
花水昀眯起眼唯抬头:“如果是劫,我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花水霏捂着心口,扶着窗沿:“原来有一种情当能让人这般挂念,让人这般欲罢不能,让人辗转反侧……”
花水昀微低眸,他低身踏在窗沿:“往西那是源花城……百花齐放、情人予节的地方,你们为何去哪里?那里有什么?你……”
花水霏望着话没说完一跃而下的花水昀,她的手指因为用力握窗框,而有些微白:“我曾说过……那样的偏爱是给我该有多好,可我该如何取得……我该如何啊……为什么我要遇见她……”
“上天太残忍了……偏偏是你,为什么是你……我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