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肆泽话音落下,南剑鹤喃喃低语,小小少年终于知晓说的是他,而他的母亲已经是惊喜交加,无法言表。
那名老妇人也是掩面而泣:“小姑娘你从何处得知……可是会医治?”
战肆泽摇头:“我不会,但我认识会这法子的人。”
……
当战肆泽回到齐长思房内,就察觉一丝诡异的气氛,她用眼神示意花水霏说说怎么了。
花水霏朝醒来后,还在一旁迷糊的蓝素努嘴:“我刚才去煮茶,就让齐少主帮忙照看,唔……”
战肆泽挑眉看向捂着脸、衣物也不同的齐长思:“然后?”
花水霏继续道:“蓝姑娘就……吐了齐长思一身……”
战肆泽脸一凝:“怎么会?蓝素一直干呕而已,再……好吧也有可能。”
同一时刻。
蓝素还在迷糊,她朦胧中看见战肆泽身影,她正要起身就又晃悠得坐了下去,她捂着嘴又在犯恶心,战肆泽身心一震,她来不及扶住又起身的蓝素。
蓝素朝捂脸的齐长思倒去……
战肆泽捂眼:“嘶……”
花水霏也是别过眼:“唔……”
蓝素吐干净后,她还抓起齐长思的衣袖擦了擦嘴,就着姿势倒下,也不顾头发会不会沾上呕吐物,齐长思颤着手指僵硬着身子!
齐长思咬着牙:“你……”
当事情平息后。
齐长思站在外面吹风,死活不肯再进去,本就有洁癖的他,此刻恨不得撕下自己一身皮,他深呼吸间用力得!平复下心情。
战肆泽为蓝素收拾好,又盖好被子后,看向花水霏:“你也一路折腾,齐长思不会进来,去软榻睡会吧?”
花水霏实在困倦,此刻她打着哈欠:“那你呢?”
战肆泽站起身:“还有些后续处理,我在,不必害怕,睡吧。”
花水霏点着头,倒头就睡着了:“嗯……你也早些……”
战肆泽小心翼翼关上门,这才看向齐长思:“实在抱歉……蓝素她?”
齐长思笑意有些挂不住:“她唤蓝素?”
战肆泽点头:“取自湛蓝的蓝,素衣的素。”
齐长思想着蓝素衣物的开放眉头紧蹙:“素衣?”
战肆泽知晓齐长思的意思:“她以前不是这般模样,她很易害羞……”
齐长思目光一闪:“是吗?”
战肆泽看向隔壁间,听声出门的小小少年:“那齐少主吹吹风?”
齐长思抿嘴一笑:“自是。”
待战肆泽走后,齐长思回头看向紧闭的木门,默念:“蓝素吗……”
战肆泽看向小少年:“南亦宁?”
只到战肆泽下巴的小少年挠挠头:“爷爷让我看看是不是你在……”
战肆泽笑着走进去:“除了我,这外面还有几家人敢出来夜探冷风?”
南亦宁笑着道:“也是。”
战肆泽看着起身想要招呼她的妇人:“莫起了,您也是长辈,不必如此的。”
南亦宁的母亲握着手帕:“真懂事啊,这般乖巧懂事……想来一定受了不少苦头。”
战肆泽一愣,被人家这么一说,倒真有些矫情的样子:“也没……为何这样讲……”
南亦宁的母亲摇摇头,只温柔得看向低头看地的南亦宁。
这时,南剑鹤摆手,他身前是布开的象棋:“来,好小子来陪老夫下个棋,走马还是下象!”
战肆泽本想撩起衣摆,才发觉自己着的女子衣物,没有高椅她不习惯女子的跪坐地榻,还是盘腿坐下:“自然上象,什么也不吃。”
南剑鹤摸着胡子:“飞相局?你先走象,不率先吃下将它一局?或者仙人指路?”
战肆泽微微一笑:“以前的我会,如今不会了。”
南剑鹤眼神一厉:“为何?”
战肆泽眼神一柔,露出女子该有的姿态:“心中有了所念,凡事都想着……为惜影相伴啊。”
南剑鹤捏起胡子,从这一番接触他已然确认她就是战肆泽,闻言,他摇头只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足令战家的子孙……全部深陷其中,也不妄你是战家儿郎。”
战肆泽眼波流转,她知南剑鹤能猜到,但还是问:“肆泽一直疑惑,自问没有自报家门,且如今的又是女儿装扮……南老将军这?”
南剑鹤反问:“你的女儿身老夫早有耳闻……此话?只许你能猜出老夫的身份,不许老夫猜你?”
战肆泽摇头轻笑:“知晓您不好拐弯抹角,肆泽还有一事十分不解。”
南剑鹤看向煮茶的夫人,又看向屏风后的南亦宁母子:“你问。”
战肆泽知晓对方猜到她要问什么,她也道:“东苍的老将军举家远离故土是为何?仅为寻得治病的法子吗?”
南剑鹤目光一凝神色复杂:“知晓不可问那还要问?”
战肆泽顺着南剑鹤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她们:“如此要事未闻前,可以视而不见,但见着了怎得也想知晓。”
南剑鹤看向战肆泽:“那依北的小将军又为何在此,先前又为何一副男儿装扮?”
战肆泽丝毫不觉得被问住:“受奸人所害,男儿?不得已而为之,为小家也为大家罢了。”
南剑鹤抿嘴不语,战肆泽任由南剑鹤紧盯,她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闪。
南剑鹤低声叹气:“你以为老夫是因何?”
战肆泽只道:“家父与老爷子一直教诲肆泽,要做无人知晓、默默付出值得敬重的南老将军,而不是钱将军那般的小人。”
南剑鹤虽然愉悦但没有混了头脑:“哈?这番话……战老爷子战昊天?他如今可好。”
战肆泽如实回答:“劳烦您挂念,一切妥当,从打肆泽丝毫不手软可看出,身子骨极其硬朗。”
南剑鹤被这话逗笑了:“你啊,哎……”
战肆泽看着棋下一半起身的南剑鹤:“东苍老皇帝目光短浅心无城府,加上听信谗言,您这般离王城甚远的人一定举步维艰。”
南剑鹤听着话语气平淡:“你当着老夫的面,胆敢说东苍的皇。”
战肆泽随之起身:“莫说东苍,依北的皇肆泽也说上一嘴过。”
南剑鹤转过头神色不明:“真是胆大妄为啊。”
战肆泽摸着腰侧的有人:“帝无义又何必顾着往日情分,我战家世代守护依北,守的是依北,护的也是依北。”
南剑鹤明了战肆泽的意思:“老夫何尝不想只护东苍……可叹一身惆怅无人问津。”
战肆泽只道:“只要心中有所念,那便皆无妨无所谓其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