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过一刻钟。
待千军万马停在战肆泽她们原本休息之地后。
胖将左三赶马来到为首之人身侧道:“将军,四面皆走过,只余这一条路了。”
瘦将右四眯起眼看了看四周:“可这里似乎是个死路啊,这医仙会朝这种地方跑?”
为首的人紧闭双眼,一张脸上是长年累月风侵蚀的风霜痕迹,微长的胡渣紧抿嘴角不怒而威,隐约中可见其鼻翼轻颤,他似乎在去嗅四周的风。
“泽兰花香”
左三皱起眉头:“将军何意?”
右四难得机灵一回:“我记得咱们的死对头战家,不就是喜好泽兰?”
为首的将军危险本身一般,笑得猖狂:“此刻会在这儿的战家人。”
左三接下话来:“还能伤了那么多弟兄全身而退,还有,林中已然惨死的方奕忠。”
右四瞪大眼:“战肆泽!”
为首的将军睁开眼来,一双透着薄情寡意的眼带了一笔寒星:“来我裴之峰的地逛了一圈,这是挑衅吗?”
右四望着起伏的悬崖大笑:“将军,待末将擒了她!”
左三看了眼傻子般的人:“你以为她战肆泽是什么人?仅凭她一介女流之辈,就跟荒兽战了数载的人,最后还灭了其族,她可是有凶神之称的人。”
右四撇了一眼他:“你怎么称他人之能,灭自己威风?”
左三抿嘴,不打算跟这没救的莽夫多解释:“将军,依您之见?”
裴之峰笑着抬头朝山顶看去:“你们说,倘若此时放火烧山,那会是怎样的有趣?”
右四直接就要鼓掌支持:“好!”
左三凝眸思索:“并不知医仙是否也在,也不知她们是否都在山中。”
裴之峰咧起嘴角:“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右四点着头明显是这样认同:“一个小小医仙而已,我们也并不是多么需要他。”
左三拗不过二人,他只道:“只希望他们皆在山上。”
裴之峰笑弯了眼:“哪怕没有又如何呢?此山可不仅仅是少陵的。”
右四重重赞同:“没错,火大了燕平也定会派人,无论折损与否,让他们暂时无力与咱们周旋也好过!”
左三只好点头,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动手前二十丈内清除干净,绝不可引火上身。”
“是!”
当此地没有一点杂草一片宽阔后,裴之峰坐在马上,笑看一点点烧起来的山,那一抹笑,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寒冷,令人犹感刺骨之痛。
同一时刻。
急忙越山的一行人顿住了脚,他们看着远处的火光,每个人都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与不可思议。
架着清然胳膊的诸宝贝,他张张嘴大喊:“火,是火啊!”
战肆泽倚在峭壁上:“要造孽?”
闵至痕看着淡定的战肆泽,他仔细观察着漫天大火:“若是要逼迫前辈你出山,不该是如此大火。”
殷老皱起眉头:“他这作势要烧死咱们啊。”
七七抱紧了殷老的腰:“爷爷,七七有些怕。”
殷老摸着七七的脑袋:“不怕,七七不怕。”
清然看向闵至痕他们:“公子,你们放下我,疾步离开吧。”好看hakanxs
闵至痕不赞同得看了眼清然,而后看向战肆泽:“莫要多说,阿泽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战肆泽勾着闵至痕的衣袖,示意他也倚在峭壁上:“阿痕忘了?你曾对我说过。”
闵至痕一时间没想起来:“嗯?是什么?”
殷老看着战肆泽的淡然,他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不会有事了。”
诸宝贝满头疑惑:“啊?”
清然也是不解,但他听闵至痕的不再多说。
战肆泽嘴角一勾:“以火攻火。”
闵至痕想起什么似的,他先是惊喜又是摇头:“可咱们没有纵火散,更无法在起伏的山上铺就一场大火,与它们相撞的大火。”
战肆泽摇摇头:“不必如此麻烦,阿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里不是边城,没有那样的荒凉地势。”
闵至痕左右看看起伏的树木:“这里的树极易燃烧?可咱们几个人要如何造出一场火?”
殷老放下包袱来:“这里有些药酒也有一些火折子。”
闵至痕看了看浓烟又看了看树梢方向:“风势朝南,咱们在西南方向,有火时不可上山,这里有没有可以躲避大火的地方?”
七七举起手来:“爷爷,前几日咱们在山脚见了一水塘。”
殷老点着头:“那是前段时间下雨有的,不知这几日可还在。”
闻言。
战肆泽一跃而起,落在一棵迎客松上:“那!山脚处有一块积水潭,是不是那处?”
一听,殷老朝悬崖处走,他凝眸一看:“兴许便是,可,那里行吗?”
战肆泽沉默了一瞬。
闵至痕适时开口:“不可顺风,火苗又可以跳跃式前移,我们可在水塘前撅出一块地,挖一个坑,确保那块地处安全。”
战肆泽坐在树梢上抱臂思考:“那就在水塘前撅一块,二十丈内不可行,那就十丈内,同时,砍断的树移到对立一侧再点燃。”
闵至痕朝外走了两步,他望着山下的那块空地:“好在那里的山较平,又无多少树,希望可行。”
战肆泽落在闵至痕身侧,她掏出腰侧的清霜剑:“若是无人在便好了,一砍一个准!”
闵至痕哭笑不得:“你为何不说,若是你那逐风兽不损坏不就好了。”
战肆泽一凝:“阿痕你的千机变可能带你飞过这片山。”
闵至痕立马摇头:“不能。”
战肆泽不信:“圣山时!它那时还拉着你跑了一段。”
诸宝贝眨眨眼:“圣山咋了?”
闻言,殷老看向闵至痕,他喃喃道:“千机变啊”
闵至痕扭过头不多语:“不能。”
战肆泽看着油水不进的人,她何尝不知闵至痕不想走:“好好,不能!”
看着跃下山的战肆泽,闵至痕眼中全是沉默。
一个时辰之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愈发的大,同一时刻,战肆泽浑身湿漉漉的,她一步步后退至坑后的水塘边,望着燃起来的火光,大家都在赌,赌火能扑火。
谁也不知。
她们可会过了这一劫。
而远处的裴之峰一行人。
右四他们立在更远的地方,他看着远处也燃起的烟:“他们!他们在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