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依旧只有张叔和何姑娘二人在那里坐着。
张叔依旧是闷头喝着酒,满身酒气,嘴角上沾着口水,瞳孔也是不断地涣散。
而何姑娘则是坐在远远地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书皮已经破旧不堪,书角也不知被撕碎了多少,书页也开始泛黄。
那是顾安明从跳蚤市场那里淘来的。
“酒馆里还是放点书好,闲下来可以看看,而且可以提升酒馆格局。”
无论如何,何姑娘非常感谢顾安明有这般先见之明,不然她就得硬着头皮去听张叔将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诡秘都市传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连夕阳的光也无法透过那高楼,久到街上的路灯开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怎么还不回来?”张叔率先反应道。
确实,走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一人回来。
着实有些奇怪。
不说别人,但是于鹏辉那咋咋呼呼的样子,出去不到二十分钟也就回来了吧。
从中午走到日落西山?
“难不成.......出事了?”张叔立即反应了过来,然后看向那何姑娘。
“张叔........你看着我干嘛?”那姑娘看着张叔道。
“姑娘,我在这就是混口饭吃的,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我去,不如你去的作用大,我去的话完全就是添乱啊。”张叔面色真诚,摇头晃脑,说的可是头头俱到。可是把一个市井无赖的样子展现地淋淋尽致。
虽说是真的,但何姑娘却只想说一个词
无耻。
看着猥琐,行为举止猥琐,没想到做事也这么猥琐。
张叔的形象在何姑娘眼里已经是最底层的了。
话才说到这儿,门铃却是响了。
“抱歉,调酒师不在,今天打......”张叔正欲送客,却见黄吾真站在门口,浑身鲜血,指尖上还沾着肉块,一身蛇皮大衣上全是红色的血浆。
而黄吾真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就连皮都没破。
而他却是慌张不已,一脸惊恐,直到入门后看到埋头看书的何姑娘才面色容和了下来。
“你.......你这是杀人了?”张叔支支吾吾道,看着黄吾真这副模样,张叔双腿软当即摔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扶着吧台以防自己滑下去,张口闭口地努力呼吸。
“我是正当防卫.......”黄吾真正欲解释清楚,门铃又响了.......
但是被粗暴地撞开声给完全盖过了。
只看于鹏辉横倒在地上,浑身伤口,脚跟处被刺了个大口子,身上的白毛衫更是被撕开了无数口子,每一个口子下都是见骨露皮的伤口,而于鹏辉却是浑身是水,一时间,鲜血和河水一起夹杂,流淌在木质地板上。
“于鹏辉!”如果说张叔被黄吾真吓了个半醒,那么他则是完全被于鹏辉吓醒了。
他连忙翻入吧台,从吧台底下拿出了个老式座机熟练地拨打起了电话。
待到张叔才把电话挂掉,正欲去检查下被黄吾真放到内屋的于鹏辉时。
门又被撞开了。
站在门口的却是气喘吁吁的顾安明。
他虽然是全身无伤,却已经是上气喘不过下气,一幅好像快要虚脱了的样子。
没有顾及任何人的眼神,顾安明喘着粗气靠在了墙上。
月光过云,洒落在门前瓷砖上,只亮白玉瓦,凛风吹堂,吹起了一地灰尘,任由阴风哮。
静谧的酒馆里,尽是无言。
.......
“大人,这次的事情.......我怕他们应付不了啊。”
九天暗色之中,一女站于钟应身前,那女右臂淌血,染红了那黑色皮衣,却是凌墨言
钟应却是不语,伸手向那身前茶,轻呡一口,闭目回味。
“大人,请不要这么作。”凌墨言开口道。
“所以说,你情商不要那么低好嘛。”钟应差点没被气噎着,但也是插了口气,难受得他突眼捶胸。
一会,他又一改滑稽样,双手被于身后,面沉目闭,眉横颜紧。
凌墨言见钟应这样却是白了一眼,又来了,老大专属技能,变脸。
“没事......”钟应终于张开眼,一脸从容:“你们那边的人马足够应付这次了,毕竟黄吾真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黄吾真完全不够啊,大人,于鹏辉没有和纹能者的战斗能力,顾安明的力量尚未可知,这件事很难办啊!”
“就算你这样说......前方的事情已经安排不开人马了,无论你怎么说,我这边也没有人手啊。”
“你啊,也对顾安明有点信心,雏鹰不放开,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成长的!”
看着凌墨言脸上写满了‘坑爹领导’四个字,钟应用起来领导的惯用技能————鸡汤。
“关键是顾安明现在连雏鹰也算不上,顶多是个麻雀啊!”
“所以说,我说你这个情商啊,亏得你领导是我。”
“.........”
————
第二天大早,头条就惊动了无数人。
“无也市一天家庭的崩坏,家族相残。”
“梦魇将至?亦或是神罚降临!”
“震惊!这些受害者居然都有一处共同点。”
医院里面,一群人正围着依旧在昏迷的于鹏辉。
“你是说.......你们被一群人给袭击了?”张叔问道。
“是的。”于鹏辉点了点头,“手持菜刀,直冲向我,亏得我身手好,不然就交代在那了。”
“你.........没杀人吧?”张叔咽了咽口水,不安地问道。
“没啊,怎么可能杀人?”顾安明瞪大了眼睛,一脸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我好歹以前是个警察,遵纪守法可是基本!”
“好...好..好....”张叔顿了顿,随即看向了黄吾真。
凄白的光透过窗户照在了黄吾真的眼镜上,反射光使得没有人看得清黄吾真的眼睛。
而张叔自然是不敢去多问的。
应为他很明白,黄吾真以前的组织蛊天居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所以同样的,他也知道黄吾真的行事方式是什么样子。
“那凌.......”
“她在钟先生那。”顾安明还未等张叔说完便一口抢道。
他现在......焦躁至极。
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于鹏辉,想着报纸上的新闻。
顾安明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就在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于鹏辉身上时。
病房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