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洛轻寒负剑而立,此刻面对宋飞,却是立时转过身去,寒声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兽苑有事,正巧路过此地,倒也不想理会此间琐事,我已让仙鹤知会戒律堂弟子,到时你们有话对他们说便是。”
说话间,那洛轻寒已是重新将那封印符一转,笼中的蛇尾巨猿又转瞬变回正常大小,对着那宋飞发出阵阵怒吼。
倒把那宋飞吓得心惊胆颤,穿了衣物,离得笼子又远了些。
说罢,那洛轻寒又是一扫宁殊诸人,见了宁殊手中瓷瓶,俏脸上忽然起了有一丝疑惑。
宁殊见她目光盯着手中瓷瓶,急忙将那瓷瓶往裤裆里一塞。
那精血之事若是让她知道了,怕是有些麻烦,这洛轻寒既是混元宗核心弟子,难保没有些眼力见,万一瞧出些端倪来,到时候事情可就复杂了。
现在最稳妥的法子便是把这精血还给那宋飞,再狠狠地敲一波竹杠。
这宋飞怕上面长老怪罪,此间事情定然不敢声张,那柳长老自然也无从得知宁殊等人夺得精血这件事。
那洛轻寒顺着瓷瓶往下一看,登时脸色一红,再加上宁殊刚才那肆无忌惮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悦道,“你身上装的是何物,且拿来与我看看。”
宁殊却是笑嘻嘻道,“裤裆里装的当然是我的宝贝了,要给师姐你看看,却是有些难办啦。”
那洛轻寒面色一寒,此时那宋飞却穿好了衣物,急忙道,“不劳洛师姐费心,师弟最近气血有些不足,那小儿与我有些争执,抢了我从柳长老那讨来的生生造血丹,师弟待会自行与他解决便是!”
洛轻寒闻言也懒得多生事端,生生造血丹倒也的确与那瓷瓶中的强大血气相似,更何况那瓷瓶进了宁殊裤裆,她也不想再经手,便是有些许疑虑也不愿多作停留。
当下驾驭着仙鹤,腾空远去。
宁殊倒是冲着远去的仙鹤挥手笑道,“仙女师姐慢走!”
那洛轻寒凌空闻言,竟是忽地转头,狠狠一瞪宁殊。
紧接着,一道剑芒自天际斩过,堪堪劈在了宁殊身边的那块岩上,还顺道断了宁殊几缕发丝……
“好凶的娘们!小爷早晚用家传合欢功睡了你……”
……
那日兽苑大闹过后,又过了两月。
这两月里宁殊倒还是跟以往一样,在兽苑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肉是喂养灵兽的肉食,酒是拿了隔壁药田灵草泡的灵酒!
个头长高了不少,过得倒没半点仙家风范,反倒活脱脱一群草莽豪杰。
那日之后,宁殊与那宋飞便是心有灵犀一般,各自都没再对外提过那日之事。
至于针对宁殊一事,更是从此偃旗息鼓,无论是那宋飞还是庞志,都没再来找回场子。
至于宁殊最为担心的那柳长老,却也如宁殊预料的一般没有出现。
要论起来,此时最为郁闷的便该是那宋飞了。
若是他早知自己顺道答应内门师兄之事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还害得自己差点被母猩猩给强行睡了,恐怕当时便会义正言辞地断然拒绝!
谁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记名弟子会凶悍如斯?
不仅修为与自己相差无几,而且又狠又坏!
强行拿了自己二十块下品灵石不说,还在戒律堂弟子来查问时,把屎盆子都扣在了自己头上,害得自己平白被罚了不少功德!
宋飞心都在滴血,这样的刺头为什么会只是个记名弟子……
……
这日一早,小青峰却是与往常的萧瑟不同,早早就人头攒动了起来,不时有人三五成群地匆匆下山。
“赵四!王小五!你们走快点成不成?去晚了可没好位置坐了!”
“给你娘催产呢催!老子不带些瓜子,你们到时候边看大会边嚼叶子?”
“哈哈哈!问道大会在霞碧峰还是乔林峰?不知这回又能看到多少天骄人物!”
与此同时宁殊的屋门被轻轻叩响,屋外徐虎、软脚虾和大胡子三大汉子都收了东西,目光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宁殊。
“宁老大……你一定要给咱们小青峰的记名弟子争光啊!”
“我们会想你的宁师兄……”
“宁老大,人家……人家不想你走!”
小青峰三霸纷纷虎目含泪,依次排在宁殊屋门外。
宁殊摸了摸那把太师椅,冲着小青峰三霸笑道,“哭你娘的哭,到时候小爷没准还会回来坐坐这把椅子,况且,我这还没夺得前百席呢,要是输了,不还得回来一起守着这破院子!”
徐虎喜道,“对啊!那宁老大你干脆输了吧?”
宁殊登时黑着脸给了徐虎一脚,“你敢咒我!”
……
霞碧峰是混元宗前三的名峰,灵气浓郁,乃钟灵毓秀之地。
琼楼玉宇,道殿林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气派非凡!
此日,霞碧峰的山门却是热闹非凡,山门之前,每有道统前来,便有鹤鸣兽吼,两旁道童手持玉盘,献上仙丹灵果,供来宾品尝。
各峰一众弟子齐齐涌入,一时间,法舟、飞剑、御空而行者,连绵不绝!
更有些修为低微的弟子,无法御剑,便是早早来到山脚,徒步登峰……
而这一切,便都是为了来观混元宗十年一度的盛事,问道大会。
却说这问道大会,除了外门弟子之间的比拼,更有内门弟子大比,册封新晋真传与长老等诸多典礼!
外门弟子若夺得前百席位,便能得到仙门奖励,而若是夺得前十席,便可资质不论,修为不论,晋入内门,传承道门真法!
而内门弟子则是通过打擂的方式,决出前三,直接晋升真传!
也是因此,仙门上下弟子对于问道大会,均是跃跃欲试!
闭关修行的纷纷破关而出,斩妖夺宝的均是归心似箭,法器丹药更是大买特买……
宁殊此刻也正在外门弟子中间,负着小手,悠然自得地闲逛,等候大会开始。
然而他这一身灰袍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不时身边便有人发出疑问,对其指指点点。
“这小子是哪个外门长老座下的弟子?怎的在外门中从未见过……”
“咦,他穿的怎是灰袍?咱们混元宗还有灰袍弟子么?”
“哈哈哈,师弟有所不知,这是记名弟子,没想到也敢来参加问道大会……”
“什么?记名弟子也能来参加我外门的比试,这岂非侮辱我等?”
“嘿嘿,每届问道大会也都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记名弟子想靠着夺得前百席位荣登外门,但无一例外都成了垫底的小丑,师弟不必在意……”
宁殊走在人群中,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冷嘲热讽,于是一一瞪了回去。
“哟,这小鬼头脾气还挺大……”
“回去养你的灵兽,省的来此自讨苦吃!”有人摇摇头嘲笑道。
宁殊却登时脚步一停,倒了几步回到那人面前,道,“这位师兄,我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那人不料宁殊竟然倒了回来,面色一惊,却又立刻镇定道,“怎么,不服吗?你有屁快放……”
宁殊点了点头,忽然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笑嘻嘻道,“我放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