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池!
这就是那无锋墨剑所透露出的意思,此剑池内涵道韵,能以灵力修复破损法器。
宁殊正吃惊间,环绕着吞天蛤四周,一汪池水忽然涌出,其内冒着滚滚白烟,而坐镇中心的,正是吞天剑。
没想到这剑除了蹦出一个吞灵气的蛤蟆,还有伴生一方剑池?
宁殊心下窃喜,这吞天剑随着他修为提高,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光是这伴生的蛤蟆和剑池,就能让这剑超越九品法器。
若要论上剑本身,也不知三界能与之媲美的法器又有多少?
按捺住心中窃喜,既如此,那朽木剑对他来说可就是大大的宝贝,这便宜没道理不占。
但宁殊此时也是囊中羞涩,此前从叶青那讨来的灵石,本就分了小半给小青峰三霸,后来自己修炼置物,前前后后也花上了不少,因此,纳物袋中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块中品灵石……
而那朽木剑张口就是十块上品灵石起拍,对他现在的身家来说,却是全部赔上都凑不到一半。
不过所幸的是,因为那灵阵有损,所以众人也是纷纷摇头叹气,至今都还无人要价。
否则的话,宁殊恐怕半路打劫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八十块中品灵石,我便买了如何?”
场间忽然有人要价,却是一女子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似这价钱对她来说,也是颇为勉强。
宁殊急忙祭起法眼看去,生怕宝贝被抢,却看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乔巧。
只不过她此时身边却没带着那多情浪子张绣,而是独身前来。
实际上,乔巧在入门时选的手艺正是炼器,她在此道上也该说颇有造诣,半年便已入道,堪堪达到一品炼器师的水准。
此番前来财峰,她也正是想要购得一些炼器材料,回去好生参研领悟,看了许久,本已不抱希望,没曾想这压轴宝贝却是上古法器,却是让她心动不已。
如此法器,若能好生钻研一番,恐怕能让她在炼器一道,进境飞速。
但与宁殊同病相怜的是,她虽也是世家出身,但只是旁系,灵石也不够花,所以此时也是捉襟见肘起来。
此时的她却颇有些懊悔起来,此番入财峰本是她特意与那张绣同来,其中一点原因,便也是因为张绣这道门二世祖不缺灵石,拍卖会上若有看中之物,自己灵石不够的话,还能找他借上些许。
但中间因为宁殊几句话,让她得知了,这张绣还对洛瑶痴心不已,却被人家躲避不及。
她这个人表面不显,但实际自视甚高,又怎能忍得了自己成了他人的将就之物,一时气不过,便将那张绣甩开,独自前来这拍卖行,然而此刻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那司仪闻言,却是摇头笑道,“这位仙子怕是还不了解财峰规矩,压轴之物的价钱,并不由我们说了算,而是总舵发来时便已表明清楚,容不得我们自由发挥了……”
“这……”
那乔巧咬紧薄唇,盯着那朽木剑却是颇为不舍,却也叹了口气,没有办法。
除她之外的众人,也无人再开口,这也正常,毕竟灵阵受损的法器,除了炼器师外,的确少有人会花大价钱去买。
不多时,拍卖时间结束,果不其然,这朽木剑也是流拍了,只不过那司仪却也知道有人是一时筹不出这么多的财物,便也嘱咐了诸人一句,这朽木剑将会展出一月,直到有人拍下或一月之期到了为止。
宁殊松了口气,走在返程的路上,便皱着眉,开始琢磨起怎么筹钱了。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灵石这东西,要用的时候才恨它怎么来得又慢又少。
暗地骂了几声混元宗抠门,外门弟子一月只有五枚下品灵石,也就是半枚中品灵石,宁殊却也脑筋急转,想出了几条赚钱的妙计。
回到丹槐峰的洞府时,天色渐晚,丹槐峰的授业十分简单,每半个月弟子一同去道殿听讲即可,那时积累了半月的修道问题,也可一并询问,由长老和一众入门较久的师兄解答。
因此,平时的修炼更多的是靠个人的选择和努力。
宁殊知道仇人何许后,自然也是没心思懈怠。
若是自己不争气,等那老狗结婴了,哪知猴年马月才能杀得了他?
回到洞府后,宁殊便又匆匆赶往丹槐峰后山的一处竹林。
那竹林幽深,临近瀑布,倒是个修炼的好去处,宁殊这几日,也就是在此修炼几道术法。
如往常一样,他摘了枝趁手的竹子,将末端削尖,便以竹作剑,在林间按照琢玉剑歌的招式练了起来。
宁殊的练法并不是将三招一并练习,而是拆分开来,意欲将每一招练至化境。
第一招乃起手式,宁殊更知此乃重中之重,所以自藏经典回来,一连几日,他练的始终都还是这招。
琢玉的第一步,自然便是磨剑,剑不利,则玉不成器,因此琢玉剑歌的第一招也称为磨剑式。
这招讲究抽剑的一刹那,要将剑气完全调动出来,如此,才能使得之后的两道剑招发挥出十成威力。
这一磨剑式若掌握不好,此后的两招,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只能说是绵软,而难称灵动!
宁殊虽说年纪不大,但天道根者,修炼天赋可并非只强在资质上,修习术法的能力也是不凡。
便如那古鸿机与洛轻寒,还未筑基便可修习混元山河引与流水落英曲如此艰深强劲的术法。
换做常人,又有几人能成功,更何况那混元山河引,更是百年难得有人修成。
每一代混元宗修成此诀之人,都可谓天骄之资。
据说,三百年内,无数人参阅,能修成混元山河引的,也只有当今的宗主和三百年前那位奇人……
如今难度,可见一斑!
宁殊将那竹子别在腰间,然后沉身蓄势,他体内的风火之意忽然被他尽数调动,尽皆缠绕在那根竹剑上。
一瞬间,风助火势,那竹剑被火意烧得噼啪作响,焦黑一片。
但宁殊始终没动,他在等待剑势饱满的那一刻,如此酝酿不久,终于,他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然后拔剑一挥,那竹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带火的红光,最后却是在剑光隐没的那一刻,直接炸开!
把竹剑挥炸了!
宁殊却是见怪不怪的表情,虽说这磨剑式看着吓人,威力颇大,但宁殊脸上却了无喜色。
他知道,这琢玉剑歌讲求的是轻盈灵动,而非大开大合,他一连数日,都将竹剑挥炸,反而体现出了他还没很好的将力量控制毫纤,运用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