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醒来后问过你好几次,你周六还是尽量过去。”盛北洲难得地不毒舌,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整个人气势都柔和了些,棱角也没那么锋利了。
“我周六在国巡演,去不了。”在她这儿,舞蹈排最大。
别说是四太太进门,就算是家里着火了,她也会淡定地跳着她的舞,再漫不经心地说一句,“烧了就烧了。”
她这态度不像是有商量的余地,盛北洲也不再硬逼她,挑了下眉,“确定不去?”
“不去。”盛知清抬步上楼,背影纤瘦孤冷。
等人走远,盛北洲指尖摩搓着杯沿,似有若无地轻叹了口气。
盛知清打开电脑处理了些公务,有女佣人敲门给她送玉米南瓜粥,额外还多附了袋糖。
“不吃。”眉心拢了一下,盛知清冷淡拒绝。
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利索地关门。
书房内,迟均昂随意地靠在软椅上看向窗外,听管家说盛知清没喝粥还把人赶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嗯,知道了。”声线很低,不是他一惯的慵懒风,气压也有些低。
管家也不敢多什么,静默无声地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在医护室躺了三天,死神申请了提前出院。
正在收拾东西时,李队进来了。
“快放着我来,医生说了你还不能动,你快躺下。”一看死神自己在忙活,李队连忙快步走近接过他手里的活。
死神毫不在意地收拾其他的东西,眉目硬朗,男子气概十足。
“就断了根骨头而已,不至于。”
李队也知道他硬气,没再说什么,帮着收拾起来。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李队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说那个位置的事?”死神背对着他在捡洗漱用品,没回头,态度却很笃定。
病房里就他们两人,这话只能是对他说的。
被戳破心事,李队也不尴尬,坦然承认,“是,你也知道0现在加入了飞狼队,所以那个位置,我和杨澎,都想主推她。”
“我没意见。”死神转身看向李队,眼底一片沉静,毫无波澜。
那个位置,本来就该给有能力的人。
0比他强,去到那儿,能更好地保护其他人。
所谓的那个位置,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它需要去到国长驻三年,每天都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葬身鱼腹。
但那是个象征着荣誉和责任感的位置,保护国子民,守护国领土,那是高于一切虚浮称谓的荣誉。
因为接触到的机密太多,所以每三年会轮换一次,从那个位置退役下来之后,平步青云,能轻松获得你所想要的一切。
有人觊觎那个位置,是想建功为将来做打算。
但他,只是纯粹的,想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候选人总共有30位,四个队每队一个名额,剩下的26个,则需要从全国各地层层选拔出来。
那个位置上去过8个人,有6个都是从四大队伍里出来的。
哪个队伍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国内所有资源都会向那个队伍倾斜。
毕竟,谁都想讨好未来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这几年,四大队伍之间分化也很严重,雄鹰和飞狼捆绑,巨鳄和擒虎联盟。
那个位置只有一个,所以队伍之间会分派合作。
队伍之间联合主推两队里最优秀的人才,如果是飞狼队的人坐上去,则飞狼队会把资源分一半给雄鹰。
所以,找最强的,才是他们的目的。
“嗯,你好好准备,三年会过得很快的。”李队走近拍了拍他的肩,明示他准备下一届。
死神没说话,目光有些悠长。
三年,久到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却也有弹指而过的魔力。
“0什么时候开始特训?”收起那些矫情的心思,死神低眸系好手中的袋子,对这事颇为上心。
考核不仅包括武力值,还有那张一百分的卷子,都是些看不懂的类似天书一样的题目。
“0这段时间要拍一个综艺,恐怕还得过一阵。”李队慢悠悠地说着,也不太着急。
毕竟,真让0现在就回来特训,他们也不知道训什么。
她卷子能做98分,武力值放眼全球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所以,他跟杨澎完全不操心这事。
死神也无话可说了。
某娱乐会所。
盛知清应酬结束,让童恩先送人下楼,坐在位置上吃了几片药后,捏着眉心闭眼缓了会儿心绪。
桌上的手机响起,盛知清扫了一眼,接通,摁开免提。
“清清,现在有事吗,能不能回来一趟?爸把四……太太接回来了,让都回来吃饭。”盛南煜永远有这样的魔力,和风细雨,再强硬的态度,也会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软化。
看了下今天的日程安排,也没什么事,盛知清说了句好。
这才星期二,盛源就忍不住了,可真是够急迫的。
“你在哪,要不要派车去接你?”
盛知清报了会所的名字,说自己可以过去,不用接。
“正好,你三哥也在那,他手机关机了一直打不通,他在805包房,你过去叫上他一起来。”盛南煜的声音依旧低柔,像最舒缓的大提琴调,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他走。
挂断电话,盛知清抽过椅背上的外套挂在怀里,摁电梯去八楼。
会所长廊的布置走的是奢华风,清一色皆是土金色的装饰物,亮到刺眼。
八楼的包房都是自带和棋牌室的,估摸着敲门也没人能听见,盛知清推门而入。
和屋外明晃亮堂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包房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两道极细的红绿灯光在跳跃着,场面也极其安静。
除了……一个女人的媚叫。
真皮沙发上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开门时光正好射过去,所以盛知清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双腿岔开坐在一个男人腿上,脸上潮红一片,唇间溢出源源不断的呻吟声。
“给你三分钟,穿好衣服出来。”盛知清撇过头,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