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带着秦聪走回去,往顾沫沫反向跑的方向找,六神无主的掉眼泪,声音渐渐喊哑。
秦聪也跟着喊顾沫沫,听见她的声音,皱眉道:“你嗓子要废了。”
他将一瓶水丢到她怀里。
叶纯喉咙疼得火烧似的,却没有急着扭开瓶盖,依旧耗着声带叫顾沫沫的名字。
林子茂密,层层叠叠的枝叶下声音许多传出五米远,秦聪眉间拧起,加快了步伐。
他始终细心听着,走到一处,没听见顾沫沫的呼救声,反倒是听到了几个男饶呻吟呼喊。
他抬手止住叶纯,手指比到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慢慢往一个方向走去。
叶纯跟在身后,紧张的攥着手里的水瓶。
秦聪拿刀扒开树丛,看到的便是瘫倒在地上的三个社会男人。
叶纯从身后探出头,立刻叫了出来:“就是他们追着沫沫!”
秦聪面上一阵诡异,想起顾沫沫徒手摔张远的丰功伟绩,再看这三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了然。
他迈出去,蹲在地上比划着手中的刀问他们:“顾沫沫在哪里?”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人马上道:“她回去找她那朋友去了。”
声音听着很虚。
秦聪眉间微挑,看着他们道:“动不了了?”
瘦男人满脸苦色,这把可真的是栽了,也不知道那个女的给他们撒的什么药,总之就是三个人浑身骨头都化掉了似的,挪不动半步。
秦聪站起来,看着目瞪口呆脸上表情还没归位的叶纯,目光一瞬复杂,催促:“看看手机。”
叶纯打开手机,又莫名其妙的有信号了,急忙点开微信,看到了顾沫沫几分钟前发过来的信息。她嘱咐叶纯报警,回帐篷。
叶纯打给老马明情况,跟秦聪她要回去。
秦聪正冷眼看着那三个男人,听见她话,心脏忽然停了一瞬似的刺激,看着女孩子柔顺的发顶,他客气道:“你回去吧,我等人来。”
叶纯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回走。
秦聪坐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知道转角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无力的扯扯嘴角,心脏钝痛。
他等了又一个时左右,校保卫处开着车上来了。
保安问清楚情况,将三人拉上车,秦聪又领着他们去了顾沫沫的另一个地方,将躺在山沟里跌断了腿的两个男人一并押下了车。
他想了想,将顾沫沫的嘱咐带到,对保安:“先送警察局关着,等训练结束事主会来处理。”
几个保安没拿他的话当着,毕竟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以为学生没有什么背景,无所谓的点点头。
秦聪没大所谓,垂下头看着手中的刀,手心一道长长的刀痕,所幸划得不深,现在都开始结痂了。
他暗骂自己,先前听见她在哭心里一慌直接就跑了过来,刀锋划到手心都没有感觉。
看着那道暗红色的血痂和翻出来的粉色的肉,他苦笑,将刀收回刀鞘,看风景似的在这大山里游晃。
另一边的河旁。
江靳砚的休闲裤挽到膝盖弯,手上握着跟木棍,目光盯着水里的游鱼。
顾沫沫被强制安排在上游看着,江靳砚凶巴巴的不允许她下水叉鱼,自己握着棍子慢慢尝试,一开始老半一条鱼都叉不上来,被顾沫沫无情嘲笑。
不到三分钟,几条鱼扔到了她的面前。男人站直了身体,脚还浸在水中,望着她微勾起唇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肆意。
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待久了见多了青春正好的人,此刻看江靳砚居然充满了少年气,意气风发又比少年多一份成熟稳重,顾沫沫傻笑,他简直就是一个浑身发光的宝藏。
她看着他叉鱼,自己去找了些调鲜的野菜,然后举着几根丰收的木棍喜滋滋的往营地赶,神气活现的样子看得江靳砚轻笑,伸手去捏她脸上的软肉。
顾沫沫不满,瞪他。他也不满意,揉搓着手指,半晌,闷声道:“瘦了。”
顾沫沫突然就被这个样子给逗笑了,突兀的一声笑,她道:“瘦了好啊,瘦点更上镜!”
江靳砚想起张毅那件事,想了想问她:“什么时候去剧组?”
“军训完就去。”她肯定道,“我看了大一的课,挺简单,很好掌握。”
其实不止是简单,大一多数都是理论知识和识记内容,她早在系统给她的那些医书上记住了,甚至系统的医书内容更全面。
她还在想用什么理由请长假比较好,明年的那个中医赛她势必要参与,中间这段时间她并不想浪费在考勤和课堂签到上,宁肯去研究院待着,这样也能多一点时间拍戏。
张毅给过她剧本,她熬了两大夜看完,亮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
她很喜欢这个剧本,角色也很对她口味。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想法,去剧组参演不再完全是为了见男神,同时也是想用自己的表演去丰满这个角色。甚至有了一直演下去的想法。
演员这个职业可以跟很多剧本很多人物交对,可以有很多机会去体验另一种人生,她莫名期待着演绎另一种人生。
看一眼身边的男人,顾沫沫吐吐舌头,要进军演艺圈还是要考虑自家醋坛子的想法的!
还好现在手上那个剧本没有出格的吻戏床戏,不然这个男人恐怕宁愿赔偿违约金都不会放她出门!
这么想着,她忽然贼贼笑起来,侧过头问江靳砚:“阿靳,如果导演让我拍吻戏怎么办呀?”
江靳砚想都没想,“张毅?他不会。”
做为张毅现在剧组的最大投资人,他有足够的底气这句话。
顾沫沫不服,她玩火似的低声道:“那如果我要求加吻戏呢?”
男人脚步停下来,侧过身看着她,姑娘这会儿倒是开始走从心模式了,低声下气不敢看他。
他微微眯着眼,动作有点漫不经心的拿过她手上所有树枝,低声问:“你刚刚什么,嗯?”
顾沫沫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欢喜地道:“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
江靳砚轻笑,凑过去噙着她的唇,辗转间低声道:“现在就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