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校长望着男人沉下来的脸色,心里一叹。
他先开口了。
他看着那女教师重重咳一声道:“你是中医院的吧?麻烦带我去找一下你们主任。”
赵老师不认识他,掀了掀眉想一口回绝,同行的资历老一点的教授惊讶的喊了一声:“明校长?!”
明老对她点点头,继续对赵老师:“麻烦带下路吧。”
赵老师来学校不久,统共也没参加过几次大会,更别提见到明校长了。
她此刻有些受宠若惊的扯开嘴角挂上盛大笑容,前头引路殷切道:“校长,您请跟我来。”
明校长看一眼江靳砚,江靳砚率先迈步上去。
身后两个女老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赵老师这是走了大运,还是行了霉运。
只是那个资历较老的女教授,微微摇了摇头。
她曾见过江靳砚,明老的儿子便是他救回来的。
虽然做的是英雄事迹,传言中的他却是冷漠薄情。
这样的人,看向赵时眼里的漠然冰冷,连她都觉得胆寒。
三楼,教务办公室。
随着屋里男人浑厚的声音斩钉截铁一声“不行!”,房门被轻轻推开。
主任转过脸,有点疑惑:“赵,你怎么明老,您来了!”
他立时站起来,急匆匆来扶明校长,搀他去做沙发,又是倒水又是问候,过了半才注意到江靳砚。
眼里的骇然一瞬即逝,他忙又倒了杯水给江靳砚,请他入座。
这两位一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他看了看赵老师和顾沫沫,摆手道:“顾同学,你先回去吧。请假的事之后再。”
顾沫沫看了看江靳砚,张了张嘴想什么却被打断。
年轻的赵老师犀利道:“顾同学,半年长假不是玩笑事,你高考成绩本来就不过关,既然来到了医科大,难道不应该更努力的学习吗?和你的同学比一比,你应该加倍努力而不是请假去潇洒玩闹。你不仅要为自己负责,更要对中医院对整个医科大的形象负责,难道让大家因为你这个水平被人耻笑?”
顾沫沫:“……”
她转过头,眉毛不爽的拧起。
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为什么你认定我会拉低学校水平?”
赵老师有些诧异她的冷漠和镇定,不过目光瞟了一眼明校长,胆气大起来。
维护学校声誉的事,背后做了又没人赞赏,当面才是给人看的!
她两手交叠抱在胸前,样子看着很是盛气凌人,道:“顾沫沫,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的不守纪律无视规则会败坏校风校纪,影响中医院学习氛围。”
顾沫沫给气笑了。
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而且无厘头。
赵老师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尤其看她一脸明媚笑意,没由得心里就翻上几分憎恶。心里泛着酸,赵老师对着主任道:“主任,我建议同意她的请假要求,最好是永久休学,不要再来影响我们这里爱学习的孩子!”
永久休学?!
顾沫沫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慢慢变冷。
她还未开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先话了:“身为大学教师,咄咄逼人劝人退学,的确好素质。”
他放下手机,往沙发上一靠,长长的两条腿拘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撞到桌角发出响亮的一声哗啦桌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一瞬间办公室里有种异样的安静。
江靳砚慢慢道:“赵丽,三十岁,正规入编,大学教授。简历看得过去,但是你漏了一条。”
他抬起眼,淡道:“高中大考作弊,大学盗窃成瘾,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
赵丽没见过这种场面,看校长脸色显然他和这个男人关系匪浅,可是她不是一直在顾沫沫吗,怎么惹到他了?
不知道什么好,她求助的看着主任。
主任也有些惊讶的目光在她和顾沫沫之间逡巡。传言中这位大佬不是不喜言谈冷漠无比的吗?现在…是在为顾沫沫话?
对上赵丽求助的目光,他淡定转开,喝了一口茶。
办公室陷入了又一场安静郑
最终还是赵丽承受不住,结结巴巴道:“主任,校长,我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做了一些错事,我一直都很后悔,我也没有再做过这种事情了,恳求您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好好”
江靳砚淡淡道:“赵老师觉得自己可以做个好老师吗?打压学生,背后诋毁,当面劝退,这就是你对老师的解读?”
赵丽背后冷汗都出来了,她看着江靳砚,满眼祈求。
江靳砚冷淡的错开眼,低眸给林今回了消息。
赵丽看了一圈,校长和主任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又很冷漠很嫌恶,她想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群起而攻之她成了众矢之的。
终于她理清了一点思路,一时对顾沫沫的眼神有点复杂。
一切都是因为她了顾沫沫才会这样的。
那男人她背后诋毁,肯定在楼下的时候就听到她的话了,所以这个男人是在为顾沫沫出头?!
她心绪有点复杂,终于还是艰难开口:“顾同学……老师向你道歉,我不该因为初印象就对你怀有不好的看法,也不应该让你退学。”
“希望你能原谅老师,当老师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我不能离开医科大学……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一起将中医发扬光大的。”
顾沫沫冷眼看着,这裙是越越诚恳,声音哽咽,还扯到梦想上面,甚至拉着顾沫沫的胳膊要跟她做朋友?
顾沫沫笑了,的确大学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往往更像朋友而非师生。可是赵丽嘛,她可能连做个合格的老师都够呛。
她抽出被她拉住的手,道:“大可不必。”
赵丽愣了一下,这次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几乎要落泪,:“虽然我曾经做过错事,但那是因为家里穷没有钱才会……偷”,她这个“偷”字的极声,借着抽噎掩饰过去,又道:“后来我也一直十分后悔,现在一直有补贴当年的室友,而且我真的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她一边抹泪,情真意切:“现在想起来,那几年是我人格最卑微的时候……”
江靳砚关上手机,冷笑道:“所以赵老师在大学没有做过盗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