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破观之中,一堆篝火,对坐五六人。
紧那罗一袭白衣,即使是坐在破观之中,也是犹如谪仙下凡一般,其眉头微皱的忧郁气质,不仅没有破坏他的风度,更是让他多添了几分迷人。
“阁下至今还是未说来此到底有何目的?如果欲与我等为敌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多费口舌,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谷月轩在略微沉默之后,双拳紧握,语气低沉的说道。
噼啪
木柴燃烧发出的轻微爆炸之声,似乎是为破观中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肃杀。
然而紧那罗坐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谷少侠稍安勿躁,在下并没有与贵师兄弟为敌的想法。前些时间,对你们出手之人,虽然也是我天龙教之人,但他们却都是龙王的手下,而我却是天王的手下。”
“龙王?天王?”
师兄弟几人对视一眼,从紧那罗的话中可以听出,这天龙教中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复杂的样子。
“不错,龙王野心勃勃,一直对称霸中原武林的想法,从来没有消失过。天王还在的时候,他能够压制住龙王,让其收敛野心,自从天王失踪之后,龙王的做法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紧那罗淡淡的解释道,这应该是属于天龙教的内部秘密了,夏长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种秘密告诉他们。
心中既然有了疑惑,夏长青也就自然的问了出来。
“贵教的机密之事,阁下为何要告诉我们?”
紧那罗苦笑一声:“自然是想告诉诸位少侠一声,虽然都是天龙教之人,但是我们和那些人是不同的,我不希望诸位少侠对我生出误会来。”
谷月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来,他不解的问道:“难道阁下来此是想替贵教玄冥子赔罪吗?”
“并不是。”
紧那罗突然展颜一笑,映得整个破观中都煜煜生辉。
“我只是想要看看本届少年英雄大会的魁首是何等人才?”
“哦?现在你已经见过了,然后呢?”
“然后就是希望能和你们交个朋友。”
紧那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夏长青和谷月轩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古怪的神色来,他们是逍遥谷的弟子,对方是天龙八部之一,双方这朋友没有什么交的必要。
“我天龙教的事情,各位也都知晓,龙王野心勃勃,想要称霸中原武林,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紧那罗淡淡的解释道:“中原武林之人都以为我教天王是一个邪恶的化身,武林大魔头,只是这都是中原武林对天王的误解,天王并没有任何野心。”
“然而十年前中原各大派围攻天王,使天王失踪,有人说他已经被中原武林各大派高手杀死,但是我不相信,天王一定还活着,而且我已经查出了他可能就被困于少林寺之中!”
“阁下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指望我们师兄弟帮你从少林寺中救出天王吗?”
谷月轩打断了紧那罗的话说道。
“有何不可?”求书寨qiushuzhai
紧那罗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他的目的。
谷月轩眉头皱了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天王如今被困少林寺,我们凭什么去帮你做这件事!”
谷月轩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天王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之类的话,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他们是逍遥谷的弟子,正道人士,凭什么帮你一个邪教之人。
“我并不强求诸位少侠帮我救出天王,在下还是那句话,今夜来此,只是为了和各位交个朋友而已。”
“阁下贵为天龙八部之一,我们师兄弟不敢高攀。”
谷月轩淡淡的回绝道,就算是他并不是什么卫道士,但是如今紧那罗话中真假还未可知,怎么可能三言两语之间,双方就交上朋友呢。
而谷月轩又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不屑撒谎,所以不会在言语上欺骗于对方。
投他心意的人,不管身份如何,大家都可以一起坐下来喝杯酒,而道不相同之人,大家还是不相为谋的好。
紧那罗神情忧郁的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神情一变,轻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
虽然只是轻喝,但紧那罗也直接用上了狮吼功一样的音波类攻击,声音集成一束,直冲观外之人而去。
夏长青和谷月轩忍不住对视一眼,在场的师兄弟中,就他二人的武功最高,也就只有他二人能够听出紧那罗这一声轻喝的功力深厚。
“哈哈哈!”
预想中受创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而是一道犹如夜枭一般的笑声响了起来。
这刺耳的声音忽左忽右,好似遍布道观的四面八方,让人难以判断此人身在何处。
“唔”
沈湘芸武功最低,她承受不住这音波的攻击,立刻痛呼一声,忍不住抱住了脑袋。
夏长青见状连忙握住了沈湘芸的手,把内力渡到了沈湘芸体内,替她缓解了刺耳的音波攻击。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
夏长青张开嘴,沉喝一声,抵消了对方的音波攻击。
“哦?夏少侠不愧是此届少年英雄大会的魁首,武功果然了得!”
夏长青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经抓到了对方所在。
就在这时,紧那罗突然一挥衣袖,道观的大门嘎吱一声打了开来,只见门外站着一道消瘦的黑影,在更远处的地方,拥有着一道道影影绰绰的黑影。
“罗蛇君,既然已经来了,还请入内一叙!”
紧那罗朗声说道。
听到这话,夏长青眸光一闪,从紧那罗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与对方相识,来者很有可能也是天龙教的人。
今晚这是什么情况,各种人物纷至沓来,难道他这个少年英雄大会的魁首就这么受重视?
夏长青忍不住暗暗想到。
当然,在这种有些严肃的时刻,谁也不会想到夏长青居然有这种儿戏的想法。
正在夏长青胡思乱想之间,观外之人已经踏步走了进来,一个面容阴鸷的老人,用凶厉的目光扫视了观内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