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你给我让开!”
梓琬气势汹汹地看着士兵,大有他敢碰她,她就撒泼打滚的架势。
士兵试着讨好,“公主,莫让在下难做。”
李询瑾冷了神色,“德昭,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
“皇兄!”
李询瑾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去,梓琬不再说话。她正转身离开,忽然看见旁边的甘棠,两步并作一步地走过去,“甘棠嫂嫂,你劝劝皇兄。”
甘棠无奈。若她劝说真有用也就好了,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不过,她还是斟酌着张了口,“陛下,不如让梓琬陪我吧。”
“你?”李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态度轻蔑,“你是在求我吗?”
梓琬听出语气不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皇兄,甘棠嫂嫂,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
无人回答。
李询瑾对着那士兵吩咐,“今年秋猎到此为止,回宫。”
梓琬看向甘棠,眼底满是探究和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甘棠宽慰地拍拍梓琬的手,“回宫你就明白了。”
梓琬一路上的眼神都在甘棠的身上。她企图想发现些什么,但都是徒劳。甘棠坐得端正,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但面色很差,手一直都捂着小腹。
难道是她侄子出什么事了?
李询瑾刚回了宫,就颁了一道圣旨,宁贵妃与太医勾结,欺瞒圣上,屡次欺下瞒上,品行不端,现将宁贵妃削去阶品,打入冷宫。
听说梓琬百般求情,终是无果。算上以前的旧账和这次偷闯秋猎场的过错,足足被李询瑾禁足了五个月。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场秋猎,宁贵妃就不再是宁贵妃了。不过后宫的事情一向变幻莫测,没人愿意揣度背后的深意。
她们只需要知道少了一个对手,如此足矣。
楚昭仪听闻这件事后也是一惊,不过也好,倒省了她出手的机会。如此看来,那邵甘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甘棠和南栀搬离长宁殿,到了一处偏僻简陋的院落。因长时间无人居住,院内杂草丛生,快没过膝盖,石阶坑坑洼洼,下雨积水。屋内落满灰尘,光是一进门就看见好几个蜘蛛网。
原来这巍峨的皇宫里面还有如此萧条的存在。
甘棠推开门走进去,一头硕大的老鼠叫着窜过,着实吓了她们两人一跳。
“娘娘。”南栀紧紧地拽着甘棠的衣袖。
甘棠知道她害怕,抚上她的手,一把握住,“没事儿,有我在。咱们先收拾一下屋子,再想办法弄点老鼠药吧。”
很快,两人就忙活起来。
邵家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邵远一身便衣,坐在厅堂之上,虽发已斑白,但目光炯炯有神。
邵常枫站立在一侧,“父亲,邵甘棠太没用了吧?她在纸条上不是写一切都好吗?”
邵远瞪了邵常枫一眼,心中惋惜他的莽撞,“我们静观其变。若她自己翻不了身,那便是弃子一枚,算老夫白养了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