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不会的,您知道,陛下他不会的。”
小诚子慌忙解释,生怕慢了一拍,就无法让太后清楚他的心意。
“呵。”太后笑了,“你能代表他吗?小诚子,你怕不是在他身边待久了,都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吧?”
小诚子慌忙磕头,“奴才记得,奴才一直记得,奴才不敢忘,不敢忘……”
太后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珠钗,“那还有事吗?等到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再来找哀家吧。”
小诚子知道再耗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便起了身,“是娘娘。”
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李询瑾已经醒了。不过显然是,太过疼痛而不得不醒的。他微张着醉,用力地呼吸,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房顶,如一条濒死的鱼。只有额头的汗水,昭示着他的痛苦,还有他一点微弱的生命力。
小诚子洗了一条帕子,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李询瑾。“再忍忍吧,再忍忍吧,太后娘娘说,会给药的,会的,一定会的。”
李询瑾的嘴唇干裂无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即使开口也连缀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痛苦随着断续的字逸散出来。“她……朕……”
小诚子倒了一杯水,让他靠在他身上,扶着他喝下。润了润已经沙哑的喉咙,这才好些。
“她就是想和朕耗着,那朕便……咳咳咳……和她……耗着。”
“陛下,您先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
从发现他疼晕了起,小诚子紧锁的没有就没舒展过,此刻更是一脸着急和担忧。
“您这是为何呀?因为宁贵妃吗?太后给您开的什么条件呀?要这样折磨您。”那日他虽然一直在门外守着,但主子们谈话,他们这些奴才没有偷听的道理,所以他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她要朕利用甘棠,拔了邵家这棵大树。”
“这不就是您原来的打算吗?那有什么好拒绝的?”
“她的具体条件是皇嗣。”
小诚子立马明白了。宁贵妃无心于他,而且看得出性子极倔,他怕是因为这个孩子,会委屈了宁贵妃。
“陛下。”
他毕竟身份低微,无法插手这件事。而且感情上的东西,非当事者不能明白,他也不好说什么。
突然,李询瑾全身开始发抖,紧咬的牙关打着战,疼痛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犹如被撕裂一样,意识再次涣散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陛下,您不如就答应太后吧,其他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若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实在不该。”
李询瑾从小忍受力就比别人强,但也不代表他就是块钢铁。此刻,巨大的疼痛感使得他再次晕了过去。
小诚子看着怀里的他,轻声叹息。算了,他还是去找找南栀吧。
甘棠已经搬离勤政殿,住回了长宁殿。一切摆设都没变,但似乎一切又都变了。
她说不清楚现在的心境,只觉得那种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孤独感正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冲击着她的心。
现在只有南栀,还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