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没有防备,被她推得往后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她捡起全部的瓷片,连他手里的也一并拿走,放在一块布里,裹了起来。
江木仔细地看了一遍地面,发现没有瓷片了才开口,“我走了。”
离月气鼓鼓地背对着他,“走走走,赶紧走,以后也别见我了。”
他无奈,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祝修泽找到江木,是在后院的树上,他正照着月光,看自己的手。被瓷片划伤的地方,已经结了痂,他就那么盯着发呆。清辉的月光下,一身落寞。
“离月伤的?”祝修泽和他并排坐在树上。
“嗯。”
“江木,我……”
“邵常枫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至于我,是我自己的决定。”
祝修泽的话一下被堵在喉咙里。他垂下眼眸,一时间神色不清。
看来,他的动作要再快点了。
翌日,邵常枫半夜逛迎春阁的事情便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邵远虽在迎春阁里动静不小,但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的、儿子的颜面还是要顾的,所以迎春阁外,没有一人知情。老妈妈贪财,但也怕死,所以那老东西是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他已经警告了她。
那么,排除掉一切的可能,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们被设计了。
大街小巷一知道,邵常枫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他哭着来求邵远,“爹,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迎春阁了。”
邵远穿上朝服,取了鞭子,拖着他去上早朝,“逆子,跟我走。”
文武百官到齐,李询瑾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爷俩,“邵爱卿这是何意?”
“臣家门不幸,教子无方,才会养出这么个儿子。不仅让邵家先辈蒙羞,更是让云琅众民笑话。臣今日来,是想让陛下撤去吾儿常枫兵部尚书一职,另择贤才。”
“爱卿这又何必。”
邵远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常枫身上,疼的他嗞哇乱叫。
众大人忙劝,“邵相可莫要再打了。”虽说是劝,可所有人都站在等好戏看。
邵远又用力抽了几鞭子,衣服瞬间裂开口子,“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育。你对得起邵家世代忠义吗?你对得起先皇对你的厚望吗?你对得起邵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吗?你这不孝子,我要打死你!”
邵远是真打,也是真狠。一顿鞭子下来,邵常枫已经皮开肉绽了。
只是这话,任谁也能听出来是在拿过去的邵家给皇上施压。
邵常枫已经快要晕过去,邵远终于扔了手里的鞭子,“子不教,父之过!如今你这样,都是因为我管教不严啊!”
李询瑾让小诚子下去搀了邵常枫,“邵爱卿,尚书他所犯之错并不至于撤职啊。邵家世代忠义,朕又岂会不知,令郎在职期间尽职勤恳,您这又是何必。”
邵远跪在地上行礼,“陛下,臣已决定,还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