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歪头，试图阻断他的视线，“你到底怎么了？”

她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这样的动作根本挡不住李询瑾的视线。可李询瑾还是乖乖把目光收回，落在了她的脸上。“如果祝修泽逆反成功，朕就离死期不远了，那时你是不是要跟着他？”

“既然知道他若逆反成功，那就是你的死期，你为何不反抗？”

“你希望朕反抗？把祝修泽斩于刀下？”

甘棠被问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你别说，你是因为我才这样无所作为的。”

李询瑾沉默了。

甘棠心下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李询瑾才缓缓开口，“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李询瑾，性命是你自己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放弃不是吗？你不该是这样颓废的一个人啊。”

“那朕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甘棠感受到，他的手掌心里出了一层汗。他是在紧张吗？可有关于他的一切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宁愿李询瑾像以前那样无赖，招她烦，利用她、欺骗她，也不愿意他像现在这样温温柔柔地叩问她的内心。

“李询瑾，我们回去吧。”

“好。”

李询瑾仍牵着她的手，像出去时那样，和她一起慢慢地走。

回到长宁殿，南栀刚收拾完屋子出来，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禁笑了一下，“陛下，娘娘，你们回来啦？怎么不多在外面逛逛？”

甘棠有些不自然，再次试着将手抽回来。这次李询瑾没有用力握住她，一下就松开了。

甘棠走到南栀身边，“外面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就早回来了。你要去做什么？我来帮你。”

“不用啊，哪有娘娘帮宫女做事的。倒是娘娘今天头上戴着这个发钗很好看，十分衬娘娘，是陛下选的吗？”

眼看着南栀的话题又要扯到李询瑾身上，甘棠忙打断她，“南栀，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把我昨天换下来的那几件衣服洗了吧。”

“娘娘是说那几件吗？昨天一换下来，我就洗了。”

“那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有倒是有一件，答应送给小诚子的坐垫还有最后一点点没有弄完。”

甘棠推着南栀往门外送，“那你快去啊，小诚子没有坐垫冻着了怎么办？”

“没有坐垫还能冻着？娘娘，你这想法也太奇怪了吧。”

“怎么不会？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尽早做到，你快去吧！”

南栀哀怨地看着甘棠。果然是陛下一在身边，其他人就不需要了。他们刚回来就要赶她走，以前怎么没发现甘棠娘娘还是这么重色轻友之人。

不过她也确实应该给他们二位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好好地再增进一下感情，要是能造个小婴儿就好了。到时候她就有的干了，而不是像这样，每天被往出赶。

“好了，我走了。您和陛下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