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询瑾收回手帕,冲她尴尬地笑了笑,“我拿走了梓琬的。”
甘棠抬眸,望见李询瑾苍白的脸色,突然鼻头一酸,“无妨,你喜欢你就拿着,我再给梓琬绣一条就好。”
“好。”他将手帕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了胸口。
“李询瑾,你愿意吗?”
一阵沉默之后,屋内才又重新响起声音。只听见他低沉的声调,“只要你愿意,我便愿意。”
“好。”
又待了好一阵,甘棠才出来。小诚子早就听见了那声勃然大怒的“邵甘棠”,但又担心身份暴露,只能硬生生捱着,现在看到甘棠出来,着实开心了一下。
“娘娘,没事吧?”
“没事。”既然没事,小诚子也不好再多问,两人赶紧把衣服换了。
“小诚子,我要出宫,你得帮我。”
“陛下的意思?”他还以为娘娘既然都选择回来了,陛下一定高兴,说不定还要住上一夜,没有想到,这便要离开了。
“嗯。”
小诚子不好怠慢,只好另给甘棠找了一件衣服,送她离开。守门的两个士兵已经醒来,但奈何甘棠将脸遮的严实,又是太监的装束,两人没有人出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甘棠一出宫,就驾着马快速地往回赶,她得在天亮之前,回到客栈。
后半夜的天实在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刺得甘棠脸疼。已经开始落雪花,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与泥土混在一起,分不出洁白与肮脏,马蹄踏过,留下一个个浅浅的月牙。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甘棠终于赶回了客栈。
南栀守着门一夜未睡,等她回来。此时见她安全归还,十分高兴,连忙安顿她坐下。往她身上盖了一件棉袄,还递了一个还热乎的汤婆子给她,又忙着去给她倒热水。
甘棠的手被冻得通红,手刚碰上热,还有些发麻。喝了一口热水后,青紫的嘴唇才有了暖色。
南栀搓手,帮她热脸,“陛下有说什么嘛?”
“现在宫中正值多事之秋,在宫外确实比在宫内安全的多,有些事情现在还无法告诉你,等到以后便明白了。我们今天还需要赶路,再往前走走,先把梓琬安置好。”
南栀点头,“昨天公主过来问您哪去了,我说您是看望故友去了。也是上京城的千金小姐,嫁到这里的。”
“她起疑了没有?”
“有些不相信,但也没多问。”
“嗯。”甘棠拍拍南栀的手,“南栀,过段时间,你我就都自由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娘娘,自由?难不成陛下放我们偷悄悄出宫的目的就是……”
甘棠微笑,“是啊,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哪有什么打算,您在哪我在哪。”
“也好,跟着我以姐妹相称,互相还能有个照应,挺好的。”
甘棠又抿了一口水,看见南栀神色有些迟疑,便说,“你有什么话说就好,跟我不用顾忌那么多。”
“您就真的对陛下一点意思都没有吗?我见您离开他,都没有半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