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得罪您了,咱好好说不行吗?”谢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到。
没办法,自己和赵林的小命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适当的服个软,不丢人...
“你说你没钱!”即使透过变声器,也能听出来咬牙切齿的味道。
雇佣兵这种特殊的职业,受雇参加各种武装斗争的团体或者个人。这种斗争,无关正义、无关信仰、无关道德,不受任何一条准则约束,受雇条件仅仅与金钱的数量有关,只要出价够高,他可以受雇于任何一人。
说白了,就是一些为个人利益而搏命的利己主义者。
千万别和雇佣兵谈感情,没准哪天的队友,就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当然,也千万别完成任务后不付尾款和他们讨价还价,没准过几天炸的就是你家里。
所以,谢霄这句“我没钱”就像是在刀锋上跳舞或者把拉开栓的手雷握在手心里一样,统统属于危险操作。
谢霄也是回过味来了,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捅了马蜂窝了,也难怪面具兄对他大打出手。
真没办法,穷的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错了怎么办?赶紧弥补呗。
“口误口误...”谢霄赶忙摸了摸裤子口袋,直到捏到一张硬邦邦的卡片后,才暗自松了口气,现在他全身上下的衣物已经被怪物们抓的是四处透风了,万一跑路或者打斗中丢了,那今天就真歇菜了。
卡片呢,自然是沈杭给他的银行卡,自从拿到手之后一直当着宝贝一样贴身携带。
当谢霄掏出黑色的银行卡时,浮才碎裂为冰尘消散。
面具兄走过来想拿他手中的银行卡,但一抽之下,竟然没有从谢霄手中抽出来,又暗自用力,但卡片依然牢牢地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
陆小凤的绝学灵犀一指,谢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无师自通了。
“哼...”瞧见谢霄这守财奴的样子,面具兄不屑的冷哼一声,冰霜顺着银行卡蔓延,直至他的双指。
“嘶...”吃痛之下,赶紧松开了手指,两个指头已经被冻成了紫红色,“不是你现在怎么用啊?”
上面可是有十万啊!还是拿命搏回来的!这公路上荒凉的又没有ATM机,你要给我全拿走啊!
面具兄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个pos机,银行卡往里一插说道:“密码。”
“六个零......”
滴滴滴——
伴随着pos机的声响,谢霄心如刀割。
“谢谢惠顾。”银行卡被甩了回来,上面居然包裹着发票。
谢霄呆滞的瞅了瞅发票,人都给看傻了,他是真没想到,这服务也太周到了...但是,我这上哪报销去啊!
“不是,你刚不是说五万吗?”谢霄突然注意到了上面金额,多了一万,抖了抖拿在手里的发票问到。
面具兄已经跨上了摩托车,听到谢霄质疑,指了指地上的夜视仪碎片,意思不言而喻。
谢霄心道管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让你捏碎的,不过他可没敢说出来,因为...
“有件事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如果光线良好,就可以看到谢霄的脸颊有点发红。
面具兄听到这话,坐在摩托车上冷冷的看着谢霄,打算听听他说什么。
“麻烦把我俩送回医院可以吗...”卑微、弱小且无助。
谢霄也是被逼无奈了,可能是因为scp966被灭完之后,波长的影响已经消失,一股疲倦感占据了他的心神,再加上那杯“咖啡”的加成没了,魂力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脚软的走路都费劲,再瞅瞅旁边躺倒在地的赵林...
妈的,呼噜已经打的震天响了!
再看看这渺无人迹的郊外公路,打了这么久硬是一辆车都没有路过,估计路过了也没用,自己这副尊荣绝对没一个敢停车的。
谢霄看摩托车的眼神都快闪小星星了...
面具兄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要求,本来嘛,完成任务拿到报酬走人完事,以后天涯海角永不相见,可你把我当代驾司机算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这因素,还有自身的原因,就想一口回绝。
但看看这俩货...却又于心不忍。
沉默、寂静...
一时间,只有恼人的夏虫不停地鸣叫...
“唉...上来吧。”
谢霄原本都打算公路边睡一晚了,一听这话心中大喜,硬撑着发软的双腿站了起来,搂起蒙头大睡的赵林,迈上了摩托车。
睡的也是真香,还发出阵阵梦呓之声。
“你要是敢碰我...”
有时候话说一半,反而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谢霄伸出去准备抚腰的爪子尴尬的摆在空中,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只好赶忙抓紧夹在中间的赵林避免掉下去。
惠风和畅呼啸而过,馥郁芬香夹杂其中。
............
赵林醒了,头很痛、非常痛,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
梦中经历光怪陆离、荒诞无稽。记忆仿佛被分割开来,又强行拼凑在一起。
前一秒,阵阵杂音接踵不断;后一秒,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再往下,病床旁扭曲怪诞的阴影饥肠辘辘。
紧接着...内容就开始天马行空了,尤其是谢霄满身黑炎背着他冲出病房的各种骚操作,已经属于玄幻了...
看了看窗边靠着椅背打盹的谢霄,晨光照的他嘴角口水都熠熠生辉。
应该...不可能吧?
“喂...”声音有点嘶哑,抓起头下的棉枕,扔了过去。
“啊啊啊?!”谢霄被枕头砸的惊醒过来,眼神迷茫的张望着,直到看见床上的赵林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站起身来把枕头竖在床头,扶着赵林靠了上去,拿起床头的杯子兑了杯温水递给了他。
“咕噜咕噜...”赵林接过杯子后一饮而尽,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7月4号了。”
那晚被送回来后,满身伤痕的谢霄勉强将赵林扛到医院大厅里,就听到“就他!就他!”的叫喊声,然后冲过来俩保安和民警将他拷住了。
谢霄当时也是疲倦的实在坚持不住了,眼见已经安全了,干脆也不反抗,昏睡过去之前,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说“兄弟我想和你学功夫”之类的...
他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后立马有警察过来审问,当了解到谢霄的隶属于“特殊部门”后,就赔了医院一笔钱了事。
不过,金额还是让他蛮心疼的...
“我到底怎么进医院的?”赵林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谢霄的思绪。
“失眠。”谢霄心虚的眼神不敢直视他。
“嘶...”赵林掀开了被子拉起病号服看了看,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这些伤怎么回事?”
“失眠后精神失常你自己弄的...”
“好吧。”赵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日子一直浑浑噩噩的,能记起来的事也没有多少,现在估计学校已经放假了,考试什么的开学再说,不如...
“我有个提议...”
“先别说了,好好养伤。”听他没有再刨根究底,谢霄也是松了口气,体贴的过来帮他盖上被子,其实是害怕看到伤口后又记起点什么,那就不好整了,“哦对了,我也有个提议...麻烦到时候出院的时候你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