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面部奇异地痉挛一下。

“啪！”

“公主！”

我捂着脸，顾不及疼痛，想的竟然是青鸾有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尝到了血的味道。

“你竟敢打公主？！”

“阿落姐姐。”我拦住她想打人的手。

“公主。”青鸾的脸上只剩下泪痕，“这一巴掌，我算报了杀夫之仇。”

我摸摸火辣辣的脸庞，“那你还怪我吗？”

“民妇不敢。”她被丫鬟搀扶着要离开。

“你如果不跟我走，张家不会善待你，真的不再考虑吗？”

“不劳公主费心，民妇肚子里已有了孩子……民妇，祝公主与六皇子白首成约，一生一世永相连。”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巴掌她原谅了一切，也抹去了我们间的友谊。

“公主，奴帮你处理一下叫，不然明天该肿了。”

“嗯。”阿落扶我回房间。

“才出去一会，脸怎么就红了？”

我回过神，大叔和褚德就站在我面前了。

“噢，没什么事……”我说突然过敏了他们会不会信？

“你最好实话说，省得爷叫人来问。”褚德突然间伸手碰我的脸。

“你干什么？”我躲开他的手，“说了不是什么大事，青鸾她没了丈夫，就打我一巴掌已经算轻的了。”

“你这公主当的真不是滋味，怎么谁都能骑你头上？”

大叔叫来人，“去取冰袋来。”

“公主，您别用手碰脸。”阿落扶我坐下。“公主张开嘴，奴看看里面破了没有？”

我试着张开嘴，嘴角有伤，张不大。阿落蹲下来，端着我的下巴看。

“里面好像也肿了，奴去拿些药膏来。”她对着大叔和褚德福了福，“就拜托六皇子和王爷照顾我家公主。”

“嗯，你去吧。”

我用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地方，等这阵疼痛过去。

“还疼不疼？”褚德也坐我旁边问。

“就这点伤有什么疼的。”我看向大叔，“他没告诉你，以前这种伤对我来说都是小事吗？”

“真是难以置信，三皇叔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天下竟然有你这样喝酒打架的公主。”

我马上指大叔，“这都是他教的。”

“你倒是会甩锅。”大叔想扯我另一边好的脸，我快速躲开。

“本来就是，你功不可没。”

褚德用胳膊肘碰碰我的手臂，“诶你下次也带我去玩玩呗。”

“你不是说不让我往男人堆里混么？”

“有我在那不一样，那就说定了，下次带我一起。”

我一摆手，“不行，你们南祟规矩不少，要是被人知道我把你带到危险的地方去，我不知道会被安上什么罪名。”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行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瞥向大叔，褚德马上改口，“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嘁。”我懒得理他。

拿冰袋的人和阿落都回来了，阿落先是在我口里涂了清凉的药，然后再把冰袋放在我的脸上。

“有点冰。”我拿开它。

“公主听话忍着点，不然明天这边脸要肿得老高。”

我只好又把冰袋放回脸上。

“你不是不怕疼，怎么会怕凉？”褚德奇怪地问。

“我还不怕辣，却怕苦味，你说有原因么？”

“没原因。”

“那不就是了。”我把冰袋从阿落手里拿过来，“我自己来舒服点。”

“你从小就怕冷？”

“没有，就是最近。”我中毒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也许是毒素没有完全清除的原因，我不喜欢特别冷的东西，那会让我想起手腕的巨痛。

“那又是为什么？”他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知道女孩子来了葵水以后，都是怕冷的么？”

“咳咳咳……”

我说完他们都握拳咳了起来。

“你们都怎么了？”

“公主。”阿落纠结着眉毛说，“这种事怎么能在外说？”

“那回宫就可以说？”

“回宫也要看场合，总之这是私密事，尤其不能在男人面前说。”阿落附在我耳边。

“……”可是以前那些男人在酒馆也会说啊，这是女人的事，反倒是女人自己不能说了？

我点头，不再说了。

“你耳朵怎么红了？”褚德用扇子遮住了大半个脸，露出的耳尖血红。

我再看看大叔，他就没有。

“你闭嘴。”褚德收起扇子，我看见他露出的牙齿紧咬。

不会是听了我说的话，才红的吧？可他一个皇子，身边莺莺燕燕，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害羞？

“对了大叔，你不赶紧想想怎么救高坚吗？”

“已经吩咐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惊了，不应该商讨商讨再决定吗？

“刚才你出去的时候。”

“那也太快了，我们是从重牢里救人，而且还可能有埋伏，你都不亲自去吗？”

“这种事让手下去就行了，什么都让我操心，我花那么多银子养他们干什么？”大叔坐着喝茶。

“可是你去我放心啊。”

“……你说真的？”他正眼看我。

“嗯。”

“行，等手下打探好消息，行动的时候我亲自去。”

“诶三皇叔。”褚德不服了，“怎么你对她就有求必应，我跪在你门前你都不答应我？”

“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你是女子吗？你要是女子，我也疼你。”

“……”褚德哑口无言。

我偷偷跟他说，“你别听他诓你，以前他也从来不疼我。”

“诶诶诶，别以为你说话声音小我就听不见，对你好的时候你全忘了？”

“没忘没忘，现在不就是吗，我都记得。”大叔这人做事有时候无常得很，他要是一不高兴不干了，又得好话哄着他。

“公主，奴看看您的脸怎么样了。”

我拿开冰袋，敷了这么久，我牙齿都冻冷了。阿落在我那片脸上看了又看。

“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红了，奴给你上一层药。”

阿落说是说一层，却给我涂了好几遍。

“好了好了，再涂就流下来了。”

“公主的脸要赶紧好，王知道了又要担心。”

这段时间哥哥没有找过我了，都是我去找他，只要我不说，他应该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