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你们停这了哈。”师傅在车驾驶到正门的时候说了句。

曲清淡淡地扫了眼正门旁边的监控摄像头：“师傅，绕过去，停边上。”

在花园小学西侧，曲清和翠翠下了出租车。

鼠族就在这个小学的地下，说不定就掌握了这个小学周边所有的监控，虽然曲清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形象，但她仍怕鼠族族长从她的动作认出她来。

“和昨晚商量好的一样，待会儿我看着你进去，遇到任何人问你，都说是进来看老师的，晚上等到学校里的人都走了，这个时候就去一楼储藏间，通往鼠族的密道就藏在储藏间。”

翠翠从前是花园小学的学生，这个储藏间她也是有印象的。

她记得那里只给学校的工作人员进出，里面放的好像是拖把扫帚，还有空水桶什么的，也不算是个禁地，有几次她还和小伙伴进去玩过。

“曲清姐，为什么我现在就要进去？等到人都走空了再进去不好吗？”

“别多想，我有经验听我的。”曲清似乎猜到了翠翠在想什么。

鼠族的力量在晚上会变得比白天强很多，如果等到很晚再进去，曲清就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以免泄露自己的妖气，被鼠族察觉。到时只能靠翠翠一个人的力量进去，那就只有翻墙进，到时候会不会惊扰到学校保安就不一定了。

“这里面遇到任何危险，都可以求助王九光，但是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如果需要外面的帮助，只能联系从透明城出来的人。”

最后交代一句以后，曲清目送翠翠向大门走去。

曲清之所以会送翠翠到这边，纯粹是以为翠翠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地方，现在看来，花园小学的地形翠翠比她要熟得多，她还真是白跑一趟了。

翠翠敲了敲门卫室的门：“你好，我是来看老师的。”

“看哪个老师？”

“吴锦。”她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颤了一下。

门卫大叔好像不太严格，也没让她做什么登记就放她进去了。

当翠翠重新回到这座建筑时，许多记忆又涌上了心头，愉快的和不愉快的，一起

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逛着，好多地方都翻新了，以前那些新老师也都变老了吧。

“灰锦程！你这作文写的什么东西啊？字么跟个狗屁股里面拖出来的似的。整篇作文不知所云，上一秒还在看电影，下一秒就到动物园啦？你是会瞬移吗？”

尖刻的责怪声从一间教室里传出来，更为过分的是，在老师这一句话结束后，课堂上的其余同学都哄笑了起来，那哄笑声尖锐刺耳，扎进了翠翠心里。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吗？

翠翠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同时，灰锦程这个名字也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昨天那个灰白说的，不受族人喜欢的小鬼。

翠翠偷偷站在窗边，看到那老师手中拿了一张没及格的试卷，有一个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位置上接受批评，他应该就是灰锦程。

老师的责骂还在继续：“你家长起名字倒是很会起！还指望你前程似锦，你看看你自己担的起这个名字吗？把你的作文本找出来！”

“老师，我忘带了。”孩子的声音又轻又细。他本人长的也很瘦四肢非常纤细，小巧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忘带就是没做！你爸妈一天到晚管你吗？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听到这里，翠翠也不知道怎么了，推门就走了进去，把老师给吓了一大跳。

“老师，我是灰锦程的姐姐，他不是没有做作文，只是他的作文本被我弄脏了，所以才交不了。”

那女老师长的很年轻，穿着也很时髦，不知怎么会说出那些没教养的话。

她扫视了一下翠翠，态度变的稍微好了一点：“诶，你好，灰锦程姐姐，我每次给他爸妈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他这个情况是一天到晚都不学习，我想让他爸妈到学校来谈一谈这个事情。你们在家是谁管他学习啊？”

“打住，老师，你上一句有人生没人养，是什么意思？”翠翠没有回答老师的话。

“你听错了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激励一下锦程。”女老师赶紧狡辩道。

“老师，你为人师表，下次最好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会在锦程的书包里塞上录音笔，如果你说了，我们回去就会听到，到时候听到这句话的人就不止那么几个了。”

翠翠这段话说完，下课铃正好打响，女老师还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僵硬。

“放学了，我要接锦程回家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聊吧！”翠翠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帮那个站着的瘦小男孩收拾书包。

她看见灰锦程不及格的试卷被扔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翠翠不可置信地捡起来，那脚印分明是高跟鞋踩的，不是刚刚那个女老师，又是谁。

试卷突然被小男孩抢走，只见那个名叫灰锦程的男孩把试卷揉成了一团，塞进书包里。那个小男孩并没有感谢刚刚翠翠的所作所为，只是默默地收拾着。

“那个老师这个样子，你可以举报她的。”翠翠对他说。

“不，她说的对，我就是有人生没人养。你快走吧，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和我在一起也会被别人嫌弃的。”这是小男孩第一次对翠翠说话。

“可是我真的是你姐姐呀。”翠翠觉得这个小男孩好像也没有灰白说的那么讨厌。

这下小男孩警惕了：“装作我的亲人？你是人贩子？”

男孩白净的小脸上染上一丝慌张，让翠翠感到十分有趣。

“不，我真的是你姐姐，我爸爸叫灰白，我是他和人类妈妈生的孩子，我叫灰翠翠。我们都是一个种族，要相亲相爱！”

翠翠正好不敢一个人去寻找鼠族的入口，既然碰上了这个小弟弟，那就让他带个路。

“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小男孩的脸上明显带有一丝厌烦，“我不喜欢你的爸爸，但看在你刚刚帮我讲话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回鼠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