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气氛比之前稍稍淡了些,奥斯顿的一番酒后故事,既是点燃了部分人的高潮,也熄灭部分人的焰火。没有喝多的人也开始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起来。因为奥斯顿说的有道理,要开战了,会死人的。
华南笙借了个道,往窗户边靠去。罗伊没有喝酒,一是不会,二是羞涩。眼瞅着华南笙往外面去,自己也跟着过去。
酒馆之内是点着蜡烛,并没有大开门窗。
华南笙往窗户边靠去,橡木做成的窗户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推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诺兰,你在干什么。”罗伊肥嘟嘟的脸也想凑上来,却被华南笙一掌拍了下去。
“可能有危险。”华南笙说道。
他轻轻推开小窗,视线内出现外面之景。
在与我们来时方向相反的另外一条小路,有人影晃动。很快马蹄声渐渐变大,树后冒出一队骑兵,他们两两一排,并肩朝着林中酒馆驶来。
这群骑兵身披锁子甲,里面内衬染着青色的亚麻布衣,背后系着青色披风。头戴尖顶圆形铁帽子,同样还带着皮手套。武器方面,腰间挂着长度适中的佩剑,身后背着一面松木制成的木盾,木盾上绘制长着牙齿的食人鱼。
为首的两个骑士手中拿着两面旗帜。旗帜不大,呈现三角形,上面青色打底,依旧绘着长着牙齿的食人鱼。
华南笙看着,有些疑惑,是正常的调兵、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就刚刚奥斯顿的一番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总不可能真是来拉苦力的。
屋内依旧欢声笑语,大家举杯畅饮。有免费的葡萄酒不开怀畅饮,他们不是傻子么?
华南笙合上了窗子,冷静思索着,最后觉得见机行事比较靠谱。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罗伊听见有危险后,抵不住的胡乱思考。
“放心,要死也是你先死。”华南笙沉着点头,不像是开玩笑。
罗伊傻了…
门外的马蹄声不见了,华南笙隐约听见他们在说话,“你们几个守住缺口,如果有人逃跑,直接杀…”
嘶!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门被一脚踹开。踹门的力气之大,连带着整个木头屋子抖了三抖。
喝酒的人被如此一幕吓了一跳,纷纷怒目而视开门渐渐出现在两人。
两名脱下了头盔的骑兵出现在门口,一人金灿灿的黄发,另一人是黑发。
“以泰沙爵士之名征召所有临河堡居民,拿起剑为泰沙家族荣誉而战!”黄发之人开口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愿意相信。也有人看向奥斯顿,没想到还真被奥斯顿说中,泰沙家族还真来抓壮丁了!
只是大家都保持沉默,没人出声。
黄发男子不高兴了,走到一边的板凳上一屁股坐下。将手中佩剑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拍,看着身后诸多蓬头垢面的采木人,冷哼一声,“在临河堡的领地上,唯泰沙家的话为主,怎么还不愿意?”
这时,酒家的掌柜闻风跑来,跑起来像是个奔跑的坦克。跑来直接挨着黄发男子坐下,“来自临河堡大人,怎么有幸光临小店,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说着,还故作卖弄的挺着胸前的一双大白兔。黄发男子呵呵一笑,拿起佩剑对着酒店女子一对大白兔猛的一戳,然后目色闪过一丝厌恶。
“讨厌,大人。”掌柜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卖弄风骚。
华南笙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黄发男子眼神示意,另一名男子狞笑一声,抽出剑来。站在掌柜身后的他,对着掌柜的后背慢慢戳下去。
掌柜女子想要反抗,一双手却被黄发男子按的死死。一声惨叫传来,诸多采木人都怒了。
女子行为虽然不堪,但长期混在采木场的人,没一个不认识掌柜的。时而调戏她,并不会被拒绝,反而还会迎合。现在就惨死在面前,有几个酒意汹汹的就要动手。
另一位男子将剑慢慢探下去,从女子的脖颈处深下,一直没入整个身躯。掌柜挣脱无效,鲜血沿着佝偻着嘴中喷出,惨叫停止,女子慢慢没了呼吸。
男子将剑缓缓抽出,用背后的披风稍稍擦了一遍。黄发男子这时开口辱骂道:“这狗娘养的彪子还想上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城内的女人比这个货色强太多的,老子都不放在心上。”
“你!”采木人中有人打抱不平,“凭什么无缘无故杀人!”
“凭什么?凭老子手里的剑,你们听候征召,收拾收拾马上和我们回临河堡。接受训练。”另一名男子说道。
“你们就两个人,就像带走我们?”奥斯顿这时开口。
“对!两个人就像带走我们?你们未免太自信了。”另一人开口道。
“听你们的意思,是不受班扬爵士的征召了?”黄发男子走到一旁,拿起葡萄酒喝了一口,还未及咽下,又喷了出来,“什么屎尿玩意?这也是人喝的?”
缓了缓后,他接着说道:“不受班扬爵士的征召,下场只有一个,死!所以你们做好准备了?哥几个好几个月没杀人,正好手痒,拿你们几个开开刀。”
“就凭你们两个?”奥斯顿接着说道。
黄发男子舔舔舌头,抽出剑,做弓步状:“兄弟们,都进来吧,杀光他们。”
从大门口涌出一群人,粗略一数,有二十人。此时,各个手持剑,手覆盾,涌了进来。
眼看着就要大开杀戒,华南笙站了起来,“大人,能否听我一言?”
黄发男子这才注意到靠着窗边竟然还有两个人,看到华南笙面向,有观察华南笙一身穿着,一阵狐疑后,“你是何人?有什么好说的?”
“亚南人,诺兰·奥古都斯。我能说服他们,接受征召。”华南笙淡淡说道。
“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他们不是趣,活该被杀。我们字典里从没有重复一字,机会只有一次。”黄发男子似乎不愿意放弃。
华南笙这时丢出一个小包囊,深深看了黄发男子一眼:“大人,小小敬意,希望能买个机会。”
黄发男子顺手接过小包囊,看到华南笙的冷静的面色,狐疑般解开皮囊,看到里面银晃晃的银纳尔,眼睛瞬间失神。
这个世界没有人不喜欢银纳尔,所谓看透世俗的高人也要拜倒在银纳尔上。高人也要吃喝,自己把自己饿死的高人那不叫高人,那是二愣子。
黄发男子下意识吞咽口水,手中颠颠一袋银纳尔,估计有近百粒。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黄发男子说道。
他是这只骑队的队长,麾下都是自己的心腹,如此一说,自然没什么问题。
华南笙转过头来,“大家都跟我走吧,去临河堡看看瞧瞧。”
有人摇头,有人默不作声。
“不甘心?不舍得?”华南笙笑道,“留下今天就是一个死,去了临河堡,起码能活!是活是死,自己选好了,你们尝过城里的女人嘛?喝过城里的葡萄酒嘛?眼光放远点,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像是一语点破众生,犹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