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尽,天边一寸白。
堂主自己有事情留了十多个人带她找灵泉,这些人带着她在山里转了七天,到过好几个干涸的泉眼。田曼拿出皱巴巴的丹方,靠想象力领悟灵泉到底是什么玩意。
“姑娘,前边有泉水。”一个胡子拉碴的山匪跑回来,田曼立即精神起来:“走,去看看。”
田曼赶了几天的山路,干粮吃完就吃野味,体力上升的同时胆子也在变大,上树抓蛇,射箭猎鹿,比起以前越发像个预备役的山匪了。
泉水从山洞里流出,幽深的洞穴里有有轻微的风声。
“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山匪从水里捞出个木盘,田曼觉得挺眼熟接过来一看,这不是骆山冲的罗盘么,这小子进洞去干嘛。
“各位,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守着。”田曼打声招呼,转身就要进洞去。
“姑娘,这里不可以进去,里面有妖怪。”
好熟悉的称号,田曼根本不信邪,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进去看到过?”
“以前大伙一起进去过,里边有鬼火,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同进去的兄弟好几个没出来,你不要犯傻往里边跑。”
“就是,这有泉水,快打了下山去吧。”
田曼的好奇心挠的心痒痒的,这几天胆子大的越发没边,说不定就有野生娃娃鱼,看看又不犯法。
“来都来了,娃娃鱼可是个好东西,哥几个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呗。”
幽深的阴暗的洞穴里只有潺潺的水声,田曼一行人打着火把慢慢行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洞里隐约有细微的声音震动空气。
洞穴里温度比外边低一点,里面还算大,火把只能照到一小块地方,田曼猜测骆山冲在里边不会走的很远,他说不定就是来抓娃娃鱼的,说什么会跑的灵泉,骗子。
不知走了多久,火把光亮照到一钟乳石,田曼抬起手臂:“你们几个分开点,这是个天然溶洞。”
田曼抬头望着黑洞洞的穹顶,只能看见几根手臂细的石尖。
“姑娘,这边有血迹。”
“小声点,耳朵聋了。”山匪说话的回音一阵叠一阵。田曼过去蹲下,用手粘起一点血:“新鲜的。”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田曼见他们有些退缩,稍有风吹草动就要逃掉,看来她确实强人所难。
“跟我上山的还有一道士,这个罗盘是他的。我得去找他,你们要是不愿意再往里走,回去吧,我没意见。”
山匪们各自看了看,讪笑道:“几个大老爷们儿连个小姑娘的胆子都不如,传出去以后怎么道上混。”
“对,我们一起去找那个道士。”
田曼笑了笑,没说话。这几个干杀人越货的买卖,胆子这么小。
走了一会儿,血迹在水边停止,田曼伸长了火把,水里还算清澈见底。
“姑娘,那上面有个洞”火把一齐照着对面崖壁上,大概两米高的位置有一个洞穴,田曼定睛一看,那边岩石上有大量血迹。
“你们给搭个人梯,我上去看看。”田曼心情凝重,骆山冲说不定被什么玩意啃了,这回去要怎么交待,自己破事一堆再惹上骆家,人生想想就艰难。
“姑娘说哪里话,堂主叫我们保护你,怎么能让你去犯险。”
“行。你们要是看到大蛇怪鱼什么的,千万别慌,咋们几个能解决它。别慌知道不?”
“你放心。”
恐怖的氛围削减了不少,几个人搭着人梯探洞,几个人围在一边拔出了弯刀。
田曼在岸边看着山匪们的火把探进了洞,忽然“啪”的一声火把被打脱手,远远的掉进水里,人梯后仰,同时掉进水里。“哗啦”众人慌神的瞬间,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水里,转眼消失不见。
“艹”田曼打着火把找了找,水里什么都没有。
“姑娘,洞里有件衣服。”
田曼接过来一看,是一件破烂的道袍,撕裂口有暗红的血斑。
“真会搞事情。”田曼顿觉压力山大,骆山冲是帮自己才会到这种地方来,遇到危险自然算自己一份。信念已定,田曼一脸严肃的看着山匪们说:“你们要是出了事我没法跟堂主交待。现在我说最后一次,要走的现在就走,你们自己选择。”
“姑娘,对不住,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一个山匪眼神闪烁的看了看田曼,拔腿就跑。
“姑娘回去吧,那个道士一定是被妖怪吃了。”山匪声音打着颤,跌跌撞撞的跟着跑了,水花四溅,一会儿功夫,走了个七七八八,洞里一点火光孤独的闪烁着。
“唉,走吧姑娘,再晚点那个道士就死定了。”强迫田曼吃烤兔腿的山匪竟然能留下,田曼觉得已经很理想了,“谢谢你。”
走过了浅水,踩上一片陆地,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瞧见同样微弱的绿光,田曼知道那是磷火,洞穴慢慢变小像是一个幽暗的走廊,洞壁散落着零碎的白骨,再往前没了路,水声奔涌,估计是有地下暗河,田曼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前方堆着人头骷髅,布满绿色苔藓与石头连城一片,田曼还没看清,火把摇了一下熄灭了,身体感觉到阴冷潮湿的风呜咽,发丝拍在脸上生疼。
幽幽的磷光布满了洞壁,田曼看见了一个不同的光点,奶白色的东西静静的躺在水洼里。田曼轻轻的靠近,看见那不知道什么的发光体微微动着,中央插着一根墨绿色的竹签。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从吾封侯,不从吾令者斩首!”
田曼闻声看去,一个虚无缥缈的白影从她身边飞过,接着一阵脚步跑过田曼身边,田曼惊呆在原地,满脑子找不出理论依据,大汉听着脚步声追了远了,田曼方才跟过去,在这么黑的地方掉河里绝对死无全尸。